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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差一點投降

2023-10-02 14:18:55 作者: 鹿青崖
    衣衫上的水滴了一路,韓烺把解釋說辭也想了一路。

    他這一身水,總不能說千佛山突然下了山雨,就在他頭頂,或者根本就是金鳴看出他想找藉口,幫了他一把吧?

    韓烺平日裡慣覺自己腦子靈光,此刻似缺了油的車軲轆似得,轉不動。

    回到院中,他一眼看到裴真正站在廊下,面帶焦急地等他時,他決定什麼都不說,就讓她猜去。

    反正她也沒少讓他猜!

    他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去,裴真早就聽啾啾說了,見他過來,連忙道:「夫君衣裳濕了,便是夏日也會著涼,快快換一件吧!」

    韓烺見她不問緣由,神色焦急地替他打簾,心裡鬧不明白,可再看她緊張不似作偽,心中煩躁之氣一緩,「嗯」了一聲,見她也跟了上來,道:「夫人替我換,可好?」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看回去,她半垂了頭,一副溫順模樣,「好。」

    這一聲說得韓烺心頭頗為熨帖,他走進內室,站定了便是不動,也學著旁人家當家爺們的樣子,理所應當之外,又添頤指氣使。

    他的夫人此刻格外的溫順,低眉順眼的,乍一看,還以為是什麼溫良恭儉、嫻靜淑徳的小媳婦,只有他知道,她內里就是個冷麵無情,翻臉不認人的賊!

    韓烺抬了手,裴真上前為他寬衣。

    她輕環了他的腰,手下摸索了一番腰帶,解開了來。她停頓的那幾秒,韓烺心跳微有加快。

    接著,她轉到他右腋下,指尖輕動要解開系帶,只是衣裳濕了,系帶不似干時好解,她捏住衣襟拉了好幾下,才解開了來。她拉拽的那幾下,讓韓烺呼吸略有不暢。

    然後,她替他將濕透的暗紅色外袍脫下,她始終半垂著頭,韓烺自上而下看去,甚至覺得她這模樣,說不出的安靜柔順。

    她素來是安靜,可柔順總讓他心頭不安。

    他做不到昂首挺胸地享受這來之不易的一切了,目光隨著她不停轉動。她放下外袍,見中衣也浸透,有了幾分猶豫。

    男人又不會穿肚兜,再脫下去,就是那精壯的軀體了!

    裴真抬頭去看韓烺,見他沒有任何表示,仍舊站著,知道了他的意思。她不想再惹他生氣,反正也是見過的光景了,她俯身繼續替他解帶。

    這一次,她指尖緊貼他衣衫,韓烺能明顯感受到她的動作,隨著她的拉拽,韓烺腋下皮肉酥麻了起來。

    她鬢角有細汗,幾分碎發順著鬢角的弧度緊貼臉龐,那紅潤的臉龐再沒有從前旁人的慘白樣子,與他這月余日夜相伴的畫像重疊到了一處。

    面部線條利落地從下巴收住,脖頸的凝白在水綠色方領半袖上襯托得越加纖細柔軟,韓烺喉結一動。

    已經不止是心跳加速、呼吸不暢這麼簡單了!

    她總能讓他守不住自己的一顆心!

    衣帶已經被她完全扯開了去,韓烺在感到空氣中的微風吹到胸膛的那一息,錯開半身,將她一下攬進臂彎之中。

    裴真不意被他一攬,一頭扎進他懷裡,臉龐倚在他鎖骨上。

    熟悉的懷抱和味道讓她幾乎窒息,而她聽見了他強有力的心跳。

    裴真不知韓烺為何突然如此,而韓烺本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守不住的怪樣,只是這樣坦胸露乳地摟著她貼上來,韓烺簡直倒吸氣。

    她確實看不見了,可某些地方可就叫囂地更厲害了!

    韓烺氣起來,氣自己總是被她勾引,又懷疑她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可她總是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不能再這樣了,再這樣下去,昨晚那一幕要重演了!

    韓烺一下推開了裴真,側過了身去,「你出去。」

    裴真被他推得一踉蹌,抬眼看他。好幾次了,他將她拉近,又無情推開,像推走一個厭棄的東西一樣。

    便是裴真心有愧疚,此刻也不免黯然神傷,她定了一下,垂了眼帘轉身離開。

    韓烺眼角掃到這一幕,呼吸一滯,想抬手將她拉住,只是手抬起又放了下去,他狠心別開目光,直到她離開了內室,連影子都不見了,才不由地嘆了口氣,幾下換了衣裳。

    在內室靜站了一盞茶的工夫,韓烺才如常地走了出去。

    她沒離開,孤零零地坐在太師椅上發呆,不知到在想什麼,韓烺輕緩地走進,看到了她臉上的落寞。

    明明暑熱彌散,韓烺卻感到了絲絲涼意,透心的涼。

    「夫人。」他不禁出口。

    她猛然回頭,臉上有一息的茫然,而後似才回神,臉上露出小心翼翼地神色,起了身,「夫君,衣裳換好了?」

    她聲音很輕很柔,讓人簡直想不到,她竟是能讓他全力大戰幾十回合,也贏不了的人。

    然而韓烺此時此刻,並沒有想到那些令人憤慨的往事,滿眼都是她委屈巴巴又強打精神討好他的神情。

    她若是與他對著幹,他必然能狠心對待,可她這般,讓他如何招架?

    比心中所想更快的,是身體。

    韓烺探身將她輕輕擁入懷中,雙臂環住她的腰身後背,心中瞬間被安穩踏實填滿,他側臉靠在她耳後,她耳邊帶著絲絲點點的清涼,韓烺只覺得自己距離繳械投降,只在她開口叫「夫君」的那一瞬。

    他不敢讓她開口,只好半嘆息半解釋,「天氣燥熱的厲害。」

    她輕「嗯」了一聲,韓烺半顆心都鬆懈了下來,直想時間就停在這一刻,他捂起耳朵不管那些糟心之事,就這樣與她相守到老。

    只是半顆心甜著,半顆心仍苦著,韓烺知道白旗已經握在了他手裡,他很快就要投降了。

    他沉了心,輕輕將她拉出了自己的懷抱。

    「夫人忙碌半晌,先歇息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他的態度,難得的好,裴真反倒不適應了,只是她不敢問,連道「夫君去忙吧」,送了他離去。

    韓烺回了理事的外院,坐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搖頭,將隨侍的劉蒙叫來問話,這一問,才曉得還真有一件要事。

    他這一趟南下原因眾多,他要找自己丟了的夫人,要送唐沁回餘杭,周頤那邊暗訪有進展,不過明面上,是因為江南出現一個叫做火梅教的教派,近來屢屢犯事。

    錦衣衛多次警告甚至出手,都未能將其扼殺,這火梅教反而發展及其迅速,教眾勢力快速壯大,百姓不能分辨其善惡,有得為其掏空家底,有得甚至搭上性命。

    剛才便有揚州錦衣衛所上報,當地火梅教教眾率百姓圍剿一富戶,當場傷亡嚴重,引發百姓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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