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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15:20 作者: 霧矢翊
鑑於這門親事是兒子自己求來的,項母雖然想過過婆婆的癮,卻也十分安份,加上兒媳婦的身份不一般,更不敢折騰了。而那些家庭不穩定因素----小妾庶子庶女之類的,早就被收拾得安份乖巧得不行,完全不用理會。
溫彥平舒服地倚坐在鋪著柔軟毛絨編織氈毯的臥榻上,美美地吃著剝好的葡萄,突然覺得狐狸精壞一點也是好事的,不然他當年早就死一百次,現在已經投胎去了。
緋衣給她剝葡萄,秦嬤嬤坐在臥榻前的小杌子上,緩緩地將她這段日子打聽來的西院內-幕告訴她,一是為寬她心,讓她努力作好項家婦,二是讓她對新婚夫婿好一點兒,別動不動就亮拳頭,應該將夫婿攏到自己身邊,勞勞把著他努力生個兒子傍身才對。
秦嬤嬤和緋衣實在是擔心小姑娘,怕她調整不過心態。作為男孩子長大的她,沒有絲毫危機意識,不僅喜歡將春華院裡那些貌美的丫環招到面前伺候,還對丈夫的親近極嫌棄,雖然現在項清春稀罕她,時時遷就她的脾氣,但長久以後,男人也會膩,想要找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女子,到時夫妻間便生出裂fèng。
溫彥平對秦嬤嬤的擔憂不在意地說道:「沒事,他要敢有異心,讓他斷子絕孫!」眼中冷光一滑,藏在寬大的袖口裡的短劍冰冷而犀利。
秦嬤嬤幾乎昏厥,緋衣也臉色鐵青,兩人臉上都是一種「這姑娘沒救了」的表情。
當下,作為她的教養嬤嬤的秦嬤嬤少不得開始教育起小姑娘來,讓她明白女人這輩子就算不是靠著個男人過日子,但也要家宅安寧,順順心心地過一輩子,強過隨便折騰然後和離後出京遠遊,居不定所----聽到小姑娘還一臉嚮往地等著將來和離了,她要遠走他鄉遊歷大好河山之類的,秦嬤嬤頭暈得更厲害了。
堅決要扭正這種不正確的婚姻觀!
稍晚,項清春回來後,發現溫彥平情緒不高,吃飯也少吃了一碗,讓他有些擔心了,回頭吩咐春華院裡的小廚房做些宵夜備著。
晚上泡了個溫暖的澡後,溫彥平便爬上床上,然後將被子的掀,滾了進去。
項清春用完膳後,只在書房處理了些公務,便也早早地回來了,見她神色懨懨的,並沒有多問什麼,先去將自己洗了一遍,同樣跟著上了床。
嗯,開始豐富的夫妻夜生活了。
只是溫彥平今天情緒不高,不想陪他滾床單,可是最後還是被他哄得稀里糊塗地來了一發,翻身坐在他身上時,溫彥平還想著,今晚絕對不能再讓他壓在身下了,困難地就著女上男下的姿勢進入後,就有些體力不濟了,最後哼哼地將主動權交給了他後,又被壓在身下,身體被頂弄得難受,可是兩人相交的地方卻是頻頻傳來的快-感像閃電一樣將腦袋劈得一片空白,嘴裡發出痛苦又歡愉的嗚咽聲,雙手在他後背撓了幾下。
他的髮絲垂落在她胸脯上,汗水滴在她身上,體-液交融,他們成為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粗重的喘息聲響起後,他頹然覆壓在她身上,待氣息平穩後,在她仍是有些空茫的臉蛋上親吻了幾下,翻身又換了個位置,讓她趴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她要在上面,他完全可以滿足她,這不是讓她在上面了麼?
男人滿足了獸-欲後,一般很好說話,項清春也不例外,心情頗為明媚地道:「怎麼了,你今晚一整晚都有些懨懨的。」
溫彥平咬了他一口,剛才他又壓她了,然後委屈地說:「秦嬤嬤生我的氣了,她生氣好可怕的。」
其實秦嬤嬤生氣再可怕,也不會體罰甚至罵人,而且這還是自己的主子呢。但是小姑娘從小時候就被她們教育規矩,做得不好,就要重做,被折騰得夠嗆,心裡對她們產生了畏懼之心,覺得教養嬤嬤這種生物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了。
項清春眸色微冷,連他都捨不得罵小姑娘,竟然給個老嬤嬤罵了,弄死她!
「嬤嬤罵我,不應該剛成親就想著和離,好姑娘不應該時時想著跑到外面去遊歷……」
項清春直接陰暗了,想要弄死的對象換了個人,覺得嬤嬤罵得好,應該多罵罵!
氣怒之下,也懶得理會她是不是要在上面了,直接翻身將她壓下,抬起她的一條長腿,就著先前的潤滑,長驅而入,同時堵了她的話,直接搗弄起來。
敵人太狡猾了,強大的武力一時間使不出來,小姑娘一個晚上受到了虐待,第二天根本起不來。
起不來不要緊,還窩在床上犯懶呢,大皇子府給她下了帖子,請她三日後去大皇子府賞jú。據聞大皇子府的jú花開得甚好,大皇子妃來了雅性,宴請京中一些要好的夫人小姐到大皇子府去賞jú喝jú花酒。
☆、第165章
在緋衣的強行叫喚中,溫彥平痛苦地起床了。
緋衣將窗戶打開,讓貫進來的秋風散去室內曖昧的味道,然後扶著神色萎靡不振的小姑娘到隔間沐浴。緋衣邊在水中添著舒筋散瘀的精油,邊拿眼去偷瞄正在慢吞吞地脫衣服的小姑娘,不意外地,在那白膩的肌膚上看到各種痕跡,最為嚴重的是大腿間,竟然還有幾個大大咧咧的齒痕……
緋衣微蹙眉,本欲說什麼,卻咽下了。秦嬤嬤說,他們新婚燕爾,難免會猛浪一些,過些時日就好,而且她們作下人的,即便心疼自家姑娘,也不好去管人家夫妻的事情。可是在她看來,姑爺看小姑娘的眼神,恨不得將她吃了,可憐某人還遲鈍地想著,將來和離然後離京遊歷。
所以,真的懷疑過些日子能好麼?
泡了個熱水澡後,溫彥平終於感覺活過來了。
去給項母請安回來後,溫彥平雙腿縮在炕上,身上披著一件繡著富貴盤花的小毯子,自己剝著橘瓣邊吃邊讓人將大皇子府遞來的帖子拿過來。
基於對大皇子的惡感,溫彥平聽到大皇子府遞了帖子過來後,便將之擱著了。這會兒心情松泛了,才讓人拿過來,隨意看了下,便將之擱開了,也沒有說去或不去,更沒有及時回帖給答覆。
按她自己的意思,絕對不去,自己家園子都有jú花,哪裡需要跑到大皇子府上去看?而且她最喜歡喝的jú花釀是莫潛家裡的,孫俏俏知道她喜歡,每年都會讓莫府的僕人送壇jú花釀給她品嘗。當然,最主要的是,其實項清春當年被大皇子那樣錯待,情份早就散了,所以怎麼也想不透大皇子妃怎麼會突然給自己下帖子呢?
沒想明白,溫彥平將之拋開,該吃就吃該喝就喝,直到項清春回來。
項清春回來後,見到果盤上積了大半的橘子皮,便知道小姑娘拿橘子當飯吃了,當下臉色微沉,偏生不知死活的小姑娘還笑眯眯地將正要往自己嘴裡送的橘瓣轉而餵到他嘴裡,笑眯眯地問他好不好吃之類的,分明是來討好。
項清春將她手中另外一半剝好的橘子拿過來自己吃了,然後讓人打來清水,為她將手上沾到的汁液洗乾淨,順便讓人將果盤端走,見她一臉不平,沉著臉斥道:「橘子濕寒,你的小日子就在這幾天,還不知死活地吃這麼橘子,想到時痛死麼?」
說到大姨媽這種東西,溫彥平一臉苦色,弱弱道:「應該沒這麼嚴重吧?」然後一臉懷疑地看著他,哼哼道:「你倒是比我還清楚!」太不要臉了,連女人這種事都知道。
這種事情自然要弄清楚的,才知道哪天不有吃肉,在之前吃個夠後,才能在不能吃肉的幾天慢慢回味。
這些話自然不能說,項清春眉眼平和,冷笑一聲,「沒辦法,誰叫某人每到那時候,都要臥病在床幾天,以前不知道,還巴巴地尋了好吃好玩的送過去,讓她安心養病,盼她快快好起來,誰知卻被個沒心沒肺的騙子騙了,指不定還在嘲笑我是個傻子呢……」
溫彥平被他罵得心虛,腦袋都快縮到肚皮上了,整個人團成一團,紅著臉說:「喂!你以前明明說不介意我騙你的!」
「我確實沒介意呢。」他笑得雲淡風清。
騙人!嘴裡說著沒事,可那雙鳳眼裡已經凶光湛湛,恨不得吃了她一樣。
項清春脫了鞋,與她一般縮著雙腿在炕上,將她連人帶毯一起抱到懷裡,蹭了蹭她的嫩臉,說道:「我還想和你一起慢慢變老,兒孫滿堂,等我致仕了,我就帶你一起出京,到處去遊玩,實現你的願望。所以別任性了,好好養身體。」
溫彥平被他說得好像自己真的做了十惡不煞的事情,滿心愧疚。不過他描述的前景好像挺好的耶,自己一個人出京遊歷確實太孤單了,有他陪著,可以鬥嘴可以說笑,冬天的時候,晚上還有個人幫著暖被窩。只是,要等到他致仕,未免太久了。
一時間,小姑娘十分溫馴地依在他懷裡,突然想起大皇子府的帖子,便和他說起這事情,總結道:「雖然我與嚴恪認識,可是和大皇子妃真的不熟,她怎麼會突然給我下帖子呢?」
項清春慢慢地摸著她的頭髮,眼中滑過幾許幽光。其實很簡單,因為這次大皇子府的賞花宴是大皇子吩咐大皇子妃辦的,其中的緣由他也可猜測一二。
他們新婚第一天給長輩敬茶,項清明因為溫彥平被逼著裝病喝藥,可是積了一肚子火,就算他想找溫彥平算帳,但現在溫彥平已經成了大嫂,又是內院女眷,根本見不到面,想報仇也無從報起。心中苦悶,面上不免顯露出來,教大皇子看見,隨意笑問了幾句,項清明一直以為大皇子討厭溫彥平,便將這事告訴大皇子。
項清春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並不奇怪。相信大皇子讓大皇子妃辦這賞花宴,不過是想要親眼確定溫府嫁出去的義女其實是溫彥平罷了。
大皇子的心思,項清春略知一二,不過大皇子從小在宮裡長大,又是皇長子,中宮無所出時,是最尊貴的皇子,一言一行受到諸方關注,加上他是個有大志氣的,又以為溫彥平是個男人,自然沒那個膽子對一個男人產生什麼畸戀,就算不受控制地受到吸引,也會下意識地以為,自己因為討厭溫彥平,所以才會不由自主地關注她罷了。
這也是項清春知道溫彥平的真實身份後,一直幫忙遮掩的原因,若是大皇子提前知道溫彥平的身份,恐怕溫彥平就算不進大皇子府當側妃,也輪不到他娶,大皇子寧願破壞,也不會讓自己曾經捨棄的屬下娶了自己心儀的姑娘。
想罷,項清春看了眼窩在自己懷裡但卻十分不老實的小姑娘,小姑娘不知道大皇子的心思,而且因為大皇子這些年來時常針對她的行為,同樣也討厭大皇子。若是大皇子知曉溫彥平的真實身份,不知道他會不會提前一步將她娶為大皇子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