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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13:58 作者: 晝夜疾馳
「沒有人和你提過嗎?」貝弗利很驚訝,解釋了一下,「……我以為會有很多第四愛的男孩子追求你。」
尤逸思再次扶了扶頭,閉眼。
她說為什麼網絡上那些叫她老公的帳號里有性別為男的,還以為是一種玩笑。
「你喜歡過男孩子嗎?」貝弗利歪頭問。
「No。」
「那女孩子?」
「No。」
「那莫非是一直單身?!」貝弗利震了震。
不,單身也就罷了,連喜歡的人也都沒有過?這是何等的神奇,她的成長環境是怎樣的?莫非是無性戀?
貝弗利小聲問:「……那你是否有對某個人產生想要與之共度一生的想法?」
「一定要對某個具體的人物產生感情嗎?」尤逸思說,「我更喜歡和機械共度。」
「噢,我明白了。」她點頭,不再問了。
人並不一定需要愛情,有自己熱愛的事物已經很難得。
尤逸思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
她所生活的時代危機四伏,朝不保夕,昨天見過的人不一定今天還活著,沒有誰能夠承諾和另一個人共度多長的時間。由於沒有更多人口生存的空間,繁衍也失去了意義之後,綁定關係的伴侶更容易成為生活的負累和傷疤。
她不曾見過自己的父母,也幾乎沒有看見過完整的家庭,所以也並沒有什麼嚮往。
也是因此,她第一次見到江川澈,得知他父母俱全並且和家人常聯繫之後,才會對他多加注意。
她覺得這樣的人很稀有。
在這個世界待久了之後,才知道原來和平的世界大多數人都有自己的固定親緣關係,甚至很多人會願意尋找伴侶,把自己和其他人綁定在一起,不必擔心會不會因為失去伴侶而傷痛。
尤逸思發覺自己還沒有想過如果要選擇一個人類作為伴侶,她會選擇什麼樣的類型。
當然,這也並不是一定要考慮的。
「不過我覺得沒必要向我爸爸否認這件事。」貝弗利終於找回了正題,難得的顯得很聰明,「如果他這麼認為的話,我們就會有很多機會光明正大地一起出行,並且你也有身份接近邊良澤。」
貝弗利設想了一下,「面對外人,我們可以說是因為未婚夫出軌而傷透了心,因此找到了一位同性戀人撫慰傷痛……不僅可以讓那個敢於吸毒的臭男人被嘲笑,還可以鞏固我在邊良澤心裡的形象,讓他不會懷疑我發現了什麼……」
她在邊良澤心裡的形象是什麼……
貝弗利有些時候很有自知之明。
尤逸思張了張嘴。
她覺得在此刻一切計謀突然都顯得那麼無力和多餘。
隨著日暮時分來臨,甲板上的人慢慢多了起來。海浪在夕陽下呈現柔軟而明艷的橘紅色,被船頭分開,向船身兩側流淌。
不少人已經換上了禮服,女士們妝容精緻,挽著男伴的手在甲板上看夕陽。
費隆在手臂前端噴了一點香水,而後想起問:「尤小姐怎麼還沒有回來?」
晚宴快開始了,再不準備造型就來不及了。
助手給尤逸思發去了消息。
過了會兒,他抬頭說:「老闆,尤小姐說她將會以另外的身份出席晚宴,不必等她,請務必裝作不認識。」
費隆放下香水瓶抬抬頭,神情有些納悶。
尤小姐這麼快就找到切入點了嗎?她是否找到機會能打入邊良澤身邊了?
不愧是尤小姐。
晚宴很快開始了。
客人們遞上邀請函,依次入場。
宴會廳金碧輝煌,中間有一片舞池,舞池邊緣是頂級的樂團在奏響曲目。
客人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聊天,侍者在一眾鮮艷的裙角間謹慎穿行,為各位貴客提供服務。
費隆看了看人群,說:「等下看見邊良澤,儘量把惡意表現得明顯一點,情緒露於表面的人才會讓他掉以輕心。」
助手點頭。
兩人等了一會兒,等到快要遲到了才臭著臉走進了宴會廳。
邊良澤已經在和人攀談,身邊圍繞的客人很多,言笑晏晏,看上去仿佛真的是一個好客又和善的人。
費隆看了他一眼,連招呼都沒有打,徑直往裡走。
有人附耳到邊良澤耳邊,他才抬頭看了看,和費隆對上視線。
費隆別開目光,像對他惡意很大,開始對這場晚宴挑三揀四。
「這酒難道要我自己醒?」他皺眉指著侍者,「告訴邊良澤不會招待別招待。」
又指了指樂團:「奏的什麼曲子?跟奔喪似的,不能喜慶點嗎?」
又說:「你們這怎麼沒有彩燈?」
侍者:「……」
邊良澤笑了聲,又轉回頭去,手插在褲袋裡,繼續聊一出木偶劇。
「邊先生在藝術上有很深的造詣。」客人吹捧他,「如果不是後來從商,一定也會是戲劇大師。」
「沒有什麼區別。」邊良澤回頭拿過侍者托盤上的酒杯,和他輕碰了一下,笑說,「都是做提線的人。」
客人愣了下,看見他已經抬頭飲完,向下一撥來客走去。
有人附耳過來說:「邊先生,派屈克和他女兒來了。」
邊良澤這才抬起頭,猶豫了片刻要不要去迎接他們。
本來他應該毫不猶豫地去的,可是今天才經歷了一出烏龍,很難說這對父女會不會給自己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