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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3:07:48 作者: 扶以東桑
    皇帝見她沒有拒絕心下鬆了一口氣,想著皇姐肯定還是在意自己的,日後肯定會同意這樁婚事。等成親後,自然不愁宋將軍一家不出力了。

    心中的計謀還未想完全,陸向英就感覺自己仿佛被什麼東西盯上。刺骨的注視讓他有些下意識的躲避,總覺得後脖頸發冷,有什麼危險似的。

    他轉身去瞧卻只看見一個小太監,算了,估摸是他最近夜間沒休息好,一個太監能成什麼事。

    「皇姐,御書房還有好些摺子等著朕去批,朕就先回去了。」皇帝起身後略過長容面前,後者暗自瞧了他一眼。

    陸聽瑜屈指抵著下巴,「長容,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010的錯覺,總覺得圍在長容周身的黑氣消失不見了。上一秒像個陰暗的毒蘑菇,現在像個太陽花。

    「殿下。」長容已經待在她身邊有一段時間,這些日子中他也將殿下的喜好習性摸透記熟。

    陸聽瑜滿意地看著他,只覺得長容現在好像沒有那麼瘦了,而且接物處事讓人絲毫挑不出來半點錯,很是得用。

    不過就是那陰沉的性子一直都未改,素日裡除了面對自己,別人都是半句話不多說。

    「長容你好像不愛說話。」陸聽瑜伸手垂在小桌上,對方就伸手替她揉捏著。

    聞言長容頓了頓,沒有解釋原因而是詢問:「殿下不喜歡話少的奴才嗎?」

    「也不算。」陸聽瑜模稜兩可的回答,倚著墊子閉眼假寐。幾乎是她剛閉眼的瞬間就感覺到一道隱晦的眼神落在自己臉上,貪婪不舍地望著。

    長容低聲道:「殿下想要奴才變成什麼樣都可以。」

    陸聽瑜緩緩睜眼,給他留夠藏匿情意的機會。「不用,你這樣就很好。」

    「長玉宮總管海公公老了,下月內務府會著人來讓你頂他的位置。」

    長容聞言低頭,「多謝殿下,殿下的恩情奴才是如何無法償還的,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讓殿下失望。」

    陸聽瑜望著他的官帽,好笑地發現這人天天把什麼恩情掛在嘴邊。「你心裡知道就成了。」

    「是。」長容克制著不斷加快的心跳慢慢揉捏著殿下的小臂。

    近來殿下常會手酸所以他特意去找李御醫學了按摩的法子,殿下很是受用,每每勞累時都是自己替她按摩。

    但無論過去多少次長容還是跟第一次按摩時一樣啞言,因為他覺得自己不配觸碰殿下,可假如真讓別人碰到殿下他也不能想像。

    什麼人都沒有資格接近殿下,自己也沒有,所以他只是殿下的奴才做她最忠心的狗。

    恍惚間長容想起剛剛皇帝說的要替殿下找駙馬,怎麼可能,世上怎麼可能有配得上殿下的人。

    一想到這他就煩躁不安,腦中時時刻刻會蹦出臆想中的景象。在這些景象里殿下身邊有另一個男人,那男人會靠近殿下,會叫殿下的名諱甚至做些更親密的事。

    長容沒有這方面的了解,所以想到最齷齪的也只是親吻。

    「可以了,你叫曉芸進來吧。」陸聽瑜鬆了鬆手腕,揮手示意。

    長容渾渾噩噩的俯身後離開大殿,回去的途中略過向他問好的內侍宮女。面色陰沉似醞釀著巨大的風暴,腦中那副景象仿佛揮之不去。

    回到房間後的長容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思考,這對殿下來說太過冒犯,自己怎能想這種東西?

    在洗漱入睡後長容難得做了美夢,這次夢中沒有狠心無情的父母,沒有欺辱打罵他的眾人,只有殿下。

    殿下眉眼是罕見的柔和,望向他的眼眸中都是盈盈的水意。溫聲地叫了他的名字,「長容。」

    他心狂跳不止,怔怔地不知道怎麼去做,「殿下…」

    「我在。」

    「長容,你怎麼不過來?不喜歡我嗎?」陸聽瑜向他招手,手指修長纖細,指甲是長容前日裡剛給她染的蔻丹。

    很美很美…

    長容上前兩步,「殿下,我沒有。」沒有不喜歡,沒有不喜歡。

    一瞬間長容好像想通很多,他走近後像個求愛的少年啞聲說著愛意。

    陸聽瑜伸手撫上他的臉,柔軟的觸感讓他現下就願意死去。不光如此,她還輕聲道:「長容,叫我聽瑜。」

    這兩個字繞在長容的喉頭,他無言的說出。

    嘴唇剛動就感覺殿下伸手擁了自己,還吻了自己的臉頰。

    長容的臉瞬間變得滾燙泛紅,接著後知後覺地轉頭想要親吻她,輾轉在殿下香甜的唇舌間,他不自覺伸手摟著殿下的腰身。

    模糊不清道:「殿下我愛你,我愛你…」

    忽然間長容被扇了一巴掌,他茫然地望向殿下,卻發現殿下眼中都是厭惡和鄙夷。「你這奴才竟然對主子存了這種心思,真噁心。」

    「來人,將他拖下去!本宮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他!」

    這時旁邊都是議論的人聲,「這太監居然還敢覬覦主子。」

    「太監啊,那豈不是好噁心。」

    「對啊,斷子絕孫的玩意,多晦氣。」

    床榻上的長容猛然驚醒,耳邊還迴蕩著那些指指點點的辱罵聲。他心死寂一般,卻在想到跟殿下的那段時臉上發白。

    自己在想什麼,自己怎麼能這樣?

    長容閉眼跪坐在床榻邊無聲的懺悔,只覺得無論多少低賤卑劣的詞都不足以形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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