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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情緒翻湧間陸聽瑜也掃了眼他的掌心，昨晚聽010說的時候她很是生氣, 但現下她氣意沒那麼濃反倒是開始心疼他。

    對方跟顧近惟一樣，從不讓自己省心。陸聽瑜微不可聞的嘆息後問了一句：「手臂上的傷口怎麼樣了？」

    聽到陸聽瑜關心自己後，秦懷歸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 像是一下就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很快就可以好，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你自己照顧好你自己。」陸聽瑜覺得現在這種情況說了也是白說, 便簡單回了一句。

    秦懷歸眼眸中的情意不減反增, 哪怕對方只是寡淡的一句話都足夠讓他心內掀起驚濤駭浪。「嗯，我會的。」他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然後一直跟在陸聽瑜身邊。

    「別年紀輕輕就身體不行。」陸聽瑜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

    雖然秦懷歸沒聽懂但是010一下就明白宿主是什麼意思。因為上輩子的顧近惟就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本來少時磋磨就多，再加之他不要命的工作才導致他沒活過三十歲。

    「不會的, 我身體很好。」秦懷歸說完後還肯定一下，「各方面都很好。」

    說完後心裡莫名泛起強烈的執念,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道：「我一定會一直陪著你。」

    陸聽瑜面上不在意，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實則捏著糕點的手頓了頓, 她輕聲詢問010。「他這個世界能活多久。」

    如果是這個戀愛腦的話，010沉思道：「只要反派不犯罪不自殺, 活到正常死亡年齡不是問題。」

    慢吞吞的舉了一個例子：「他身體素質的確不錯的，小時候被那賭鬼父母打半夜都沒打死。」

    陸聽瑜沉默間伸手摸了摸耳朵的輪廓，「行，回酒店吧。」

    秦懷歸將餐盒收好後拿過陸聽瑜身旁的包走在她身邊, 「回去是打車還是我開車。」

    「開車吧, 你發信息問一下王助把車停在哪。」陸聽瑜走動間低眸瞧著手機屏幕。

    秦懷歸發完消息後看向陸聽瑜, 對方一直低頭回著信息都未曾望自己一眼。他生澀的扯動嘴角的幅度，看了眼光滑壁面上的倒影。

    就算在此時他的眼神也忍不住牢牢鎖定在陸聽瑜的倒影上，感受到她近在咫尺後心裡愉悅不少。

    「他回我了。」秦懷歸記得王助說的位置，因此沒費什麼時間就找到停車的位置。

    恰巧那處位置旁有一塊草坪，像極了第一次兩人見面的地點。秦懷歸不由放緩腳步，「聽瑜。」

    陸聽瑜抬頭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似是不知他想說什麼。「嗯？有事？」

    秦懷歸兀自搖頭，「沒事。」要是聽瑜不記得，他一人記得也可以。

    記得在路燈下望見的愛人，像是天降的一般讓他瘋狂動心。他一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心性有多惡劣暴戾，但還是會被自己遇到陸聽瑜後的心思嚇到。

    那是一種超脫他掌控的極端感覺，讓他只能本能跟隨心中的想法去靠近陸聽瑜。

    兩人不同於第一次見面時的陌生，現下秦懷歸甚至可以伸手握著陸聽瑜的手。他知道對方的心思，所以刻意在人前想牽起她的手。

    果不其然，她沒有拒絕。

    秦懷歸緩緩勾起她的小拇指，感受著她細膩溫潤的皮膚，心尖像是過電一般異樣的甜蜜。他又整手握住陸聽瑜的手，兩人掌心相貼。

    突然秦懷歸感受到自己愈發明顯快速的心跳聲，「聽瑜。」

    「嗯？」陸聽瑜不是沒有五感的殘疾人，她可以感覺到對方的緊張喜悅還有快要蹦出來的心。

    「就是覺得我，好愛你。」秦懷歸說了一句情緒複雜的陳述。

    陸聽瑜一向對外人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幾年如一日的只掛著疏離有禮的笑容。此時笑容倒有些淡，「我不明白。」

    「但這是你的自由。」

    毫無疑問，這兩句話有些傷人心，但秦懷歸併未失落。「嗯，你讓我愛你就好。」

    「明天我們就要分開，聽瑜一定要記得想我。」秦懷歸執著道，交握的手也越來越緊。

    說完後還略抬起陸聽瑜的手，極為克制的頷首在她手背落下重重一吻。就著自甘居下的姿態抬眸死死注視著她。

    他真想為愛人做些什麼來表達他的感情，就好像有一團龐大的火焰聚在他胸口等著釋放，秦懷歸都想把心剖出來給陸聽瑜看看。

    陸聽瑜蹙眉但終究未收回手，光線下如琉璃般吸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情緒。「我試試看，如果沒有想到你就算了。」

    「好。」

    「可以的，好。」秦懷歸太過高興又連著說了幾遍，但此時他沒忘記輕輕放下陸聽瑜的手，他知道不能太著急，否則會引起她的反感。

    玫瑰，是他的玫瑰，怎麼能讓她害怕反感自己？

    壓下心底不斷滋生的卑劣想法，秦懷歸面上無害般笑了笑。「聽瑜，先上車，我們早些回去你還可以多休息一會。」

    陸聽瑜嗯了一聲，等他拉開車門後坐在左後側。

    秦懷歸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帶後才站直去駕駛位，上車後調整後視鏡間一直盯著陸聽瑜看，在對方察覺前他適時轉移眼神。

    免得聽瑜以為他是不正常的神經病。

    啟動汽車時他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以往被旁人詬病的狠戾長相似乎都溫和許多，黑眸中盛滿足以溺死人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