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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秦懷歸之前也未被人這樣形容過，多是說他暴戾不可接近的，只有陸聽瑜說自己有意思。

    他毫不猶豫地忽略其他只以為對方很是在意自己。「謝謝。」

    陸聽瑜失笑，「不用謝。」

    經過這一次談話，飯桌上的氛圍緩和不少，起碼沒有之前的冷凝。

    用過晚餐後陸聽瑜起身離開，關上房門時停下腳步，瞥了眼在收拾碗筷的秦懷歸。對方身形高大，此時正穿著格格不入的圍裙低眉站在飯桌旁。

    他的長相不是主流推崇的溫潤爾雅的類型，而是讓人第一眼好感很低的偏冷凶長相，尤其是在他深眸睨著旁人不自覺散發壓力時。

    陸聽瑜漫不經心地叫了他一聲，「秦先生。」

    秦懷歸聞言抬眸看過來，眼底是還未化開的戾氣。「嗯？」

    「聽瑜還想吃些什麼？」

    陸聽瑜搖頭，略倚著門框淡漠瞧他。「不是。」

    後半句話思忖許久還未說出，但秦懷歸併未有半點不耐煩。終於她嘴唇微動，「明晚去接我，到時候我會給你發地址。」

    「明天早上，我想吃生煎。」

    秦懷歸未來得及作出反應，對方已經關上門。緊接著是碗被打碎的聲音，這才將他思緒悉數喚回。漸漸他輕輕笑了一聲，蹲下身撿起碎片時忽然有種非現實的夢幻感。

    秦懷歸蹙眉，然後將鋒利的碎片放在手心。眼神幽深充斥著瘋狂與極端，忽然他收緊手掌，等到碎片割破手心傳來熟悉的刺痛感才讓他遲頓一下。

    復又鬆開後他看著不斷留著鮮血的手掌，恍惚間才傳來踏實感。

    010被嚇得說不出話，碎碎念道：「我去，瘋子啊好可怕。」它說了半天，後知後覺發現反派好像就是個瘋子，只不過現在的他瘋得更莫名其妙一點。

    雖然010是系統，沒有雞皮疙瘩，但它還是下意識學著人類動作蹭胳膊然後去找宿主。「嗚嗚嗚，他他他...」

    「嗯？」陸聽瑜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在處理事務，雖說有了系統的幫助後還算得心應手，但一直如此也很疲累無聊。

    見到慌慌張張的010後提起精神，「怎麼了？」

    「反派又在發瘋了。」

    陸聽瑜嗯了一聲，「正常。」

    010難言的描述：「不正常，他在...自殘。」

    陸聽瑜沉默一瞬，「劇情里會這樣嗎？」

    「肯定不會啊，他是法制咖，一般都是他傷害別人。」010真的不太懂戀愛腦的腦迴路，「戀愛腦真的，害人不淺。」

    陸聽瑜看了眼臥室房門一眼，心下情緒複雜但也只能安靜的繼續坐在原處。似是帶了點氣意：「管他做什麼。」

    「等這次早死別拉著我手求我下輩子就行。」

    陸聽瑜合上電腦後未再言語。

    010小心翼翼解釋：「他的身體素質其實還可以，就是精神狀態不行。」

    因的今晚這事，第二日早上陸聽瑜對秦懷歸都沒什麼好臉色，現下都不用扮演原身冷淡的虛偽模樣，因為她氣得不想看他一眼。

    秦懷歸將早上買來的生煎往聽瑜面前推了一點，察覺對方有些難看的神色低聲詢問：「不好吃嗎？」

    「聽瑜？」

    陸聽瑜喝著瘦肉粥都沒有抬眼看他，只淡淡的應下。「一般。」

    秦懷歸不明白為什麼昨晚聽瑜已經對自己緩和態度，今早卻對自己這樣冷淡。他對這樣的變化很是恐慌，就好像之前曾被這樣對待過。

    「聽瑜，你是生氣了嗎？」

    他心跳幾近停止，無法控制內里瘋狂滋生的心緒。一股仿佛影拓在靈魂里恐懼感蔓延，秦懷歸攥緊筷子低頭尋找陸聽瑜的視線。

    陸聽瑜這才施捨似的看他一眼，但不知道又想起什麼似的垂眸不再看他。

    秦懷歸手指稍微用力竟然不小心折斷了木筷，他飛速看了眼手中的斷筷然後立馬扔進垃圾桶里，不斷牽扯著僵硬的嘴角看陸聽瑜。

    他覺得自己好像瘋了，好像精神太過不正常，每每對上聽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難道讓對方看出自己其實不正常了？

    就在陸聽瑜不看自己的幾分鐘內他將接下來的半輩子生活想好，因為無論怎麼樣陸聽瑜都不能離開他。不對，是自己無法離開對方，那樣會比死還難受的，整天精神崩潰十分煎熬。

    秦懷歸心想自己要趁陸聽瑜拋下自己離開套房前留下她，然後帶著她去一個沒人認識兩人的地方，誰敢追過去他就讓那人再也回不去。

    還有錢，他要賺到許多錢。他才不會讓聽瑜每每勞神費心，對方只需要被自己照顧就好。

    在他眼神越發陰鷙偏執時，陸聽瑜才慢悠悠地開口：「沒什麼，就是昨晚沒睡好有些起床氣。」

    「晚上記得去接我。」她說完後起身跟過來接她地王助一起離開房間。

    就因為這一句秦懷歸的心情如坐了過山車一般從谷底一直衝到最高峰，大起大落的心緒讓他精力損耗很多。看了眼垃圾桶里的木筷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在陸聽瑜面前失態了，「怎麼辦？」

    放在桌邊的手漸漸收緊，秦懷歸受到莫大的掙扎無法解脫，只能拿出從家裡帶來的鎮定藥。

    吞了兩粒後他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陸聽瑜，先讓自己心緒平靜下來。

    可怎麼可能如此簡單，他快被折磨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