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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聽瑜將手機用支架放好後剛想說話就看見彈窗彈出杜未的消息。

    杜未：【小瑜？】

    秦懷歸這時也似乎察覺到不對勁，漆黑的眼眸直直盯著陸聽瑜，莫名營造出幾分安靜到可怕的氣氛。

    陸聽瑜笑意加深看著他，她上個世界最後幾年一直在應付醋意極深的顧近惟，如今也是手到擒來。

    淡淡解釋道：「剛剛有人給我發信息。」

    秦懷歸嘴唇僵硬地動了動，渾身駭意更甚，「嗯，不用告訴我，我不會幹涉那麼多。」

    「只是收到別人的信息而已。」

    這兩句話有多言不由衷只有秦懷歸自己知道，現下他算是徹底知曉自己的性格和心理有多極端，說是瘋子都不為過。

    但正常人不會喜歡像自己這樣的瘋子，只會害怕。

    陸聽瑜聽著他跟顧近惟如出一轍的彆扭話術點了點頭，順著他的意思說：「好啊，秦先生真的很貼心。」

    「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好好了解秦先生你呢，就這樣提出戀愛會不會太魯莽。」

    秦懷歸自然不覺得魯莽，要不是他怕自己太過直接主動會嚇到陸聽瑜，肯定會在她開口前提出。並且按他長相來看就不是良善之輩，誇他心善的這麼些年來就只有陸聽瑜一個人。

    秦懷歸垂放在身側的手略緊一瞬，隨即鬆開後開口道：「你想了解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陸聽瑜躺靠在軟椅上，頭略側著看他。因得身份原因，她對於跟人交談這事駕輕就熟，現下就熟稔地開口：「就比如你的職業，喜好之類的。」

    「演員，在拍第一部 戲還沒殺青。」秦懷歸說話間五官的狠戾氣不覺消散，只不過常人會被他黝黑的眼神盯得發怵而忽略這一變化。

    「你不需要記住我的喜好。」因為感覺一切跟她比起來都不算什麼，而且他每每只有想到陸聽瑜才會產生的巨大情緒波動。「如果可以的話，跟我說說你喜歡什麼。」

    陸聽瑜維持原身的人設照舊給了下午的回答，「沒什麼喜好。」

    說完後又轉移話題道：「嗯…我可以去你劇組看看嗎？我之前沒接觸過這方面，還是有些好奇的。」

    她打算順便去到劇組跟杜未解釋清楚，雖然她不想跟杜未撕破臉但也不想一直被旁人這樣自以為是的揣測騷擾。

    秦懷歸自然不會拒絕陸聽瑜的要求，略一思索後答：「好。等你睡醒給我發信息，我中場休息就來接你。」他說完後解釋一句，「劇組早上開工很早，你不用起來那麼早。」

    陸聽瑜頷首，眼神朦朧間定定地瞧著他，還是忍不住誇讚：「真的沒有人說過你心地不錯又很體貼細心嗎？」

    010聽到這兩個形容詞時剛剛喝下去的電解質液都要噴出來，接著難以置信地看著宿主認真的模樣開始質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心地不錯，體貼細心？」用這來形容沒黑化之前的顧近惟還差不多，用這個來形容秦懷歸這個法制咖太奇怪了吧？

    它咕嚕一聲又喝了一口，感慨道：「宿主不愧是會說漂亮話的人設。」

    陸聽瑜漫不經心地跟兩邊聊天，回它一句。「難道不是嗎？我真的這樣覺得，我覺得他挺善良貼心的。」

    這時屏幕那邊的秦懷歸也終於有了反應，他深邃冷硬的五官沾染上笑意，「的確沒有人說過。」

    陸聽瑜有些可惜地頷首，「可能是他們都不太了解你。」

    聞言秦懷歸扯著的嘴角僵了一瞬，因為他開始想著如果陸聽瑜有一天真正地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之後該怎麼辦？

    覺得自己是個跟她印象中秦懷歸完全不同的瘋子，不折不扣的惡人。

    「聽瑜。」秦懷歸試探著叫出這聲稱呼，明明是第一次提及卻無比熟悉，就好像自己曾叫過無數次。

    「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他想要更親密些來表達愛意。「聽瑜。」

    陸聽瑜點頭，「可以啊。」

    秦懷歸沒忍住多叫她幾聲，每得到一聲回應心下躁動不安的情緒才安分一點。

    原身不會跟陌生人太過親密，更何況這段戀愛對於她來說本該是協議戀愛，能在晚上多聊那麼久就已經有些過界。

    果不其然陸聽瑜應聲後發現人設維持度有些往下掉，於是她不動聲色的結束話題：「你不是說明天劇組開工很早嗎，那你早點休息。」

    秦懷歸瞳孔微縮，對方輕飄飄的一句話輕易讓他心底的情緒不可抑制的瘋狂滋生。他伸手掐著桌角，指尖痛到發白卻不能減輕半分心裡的煎熬。他儘量讓自己呼吸放緩，「好，你也早點休息。」

    做了很多努力才讓自己眉目間的躁意消散，但看著黑掉的屏幕後秦懷歸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甚至他猛地站起身走至鏡子前，雙手緊握著鏡子邊角看著鏡子內的自己。乖戾的面目毫不遮掩地照出來，他被心裡的想法折磨到說不出來別的話。

    收回手時他忘記將鏡子放歸原位，下一瞬就聽見地面上傳來鏡面破碎的聲音。

    閉上眼眸深呼吸一瞬，秦懷歸拿過外套出門。

    夜間的涼風半點未減輕心底的折磨，秦懷歸打算去最近的藥房買了幾盒鎮定藥。

    他之前沒吃過這種藥，但也沒什麼顧忌的將說明書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後，拆下兩顆藥開始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