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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陸聽瑜是習慣右側身睡覺，但沙發上的顧近惟就在右邊，她真不想被顧近惟盯著睡兩個小時。翻身到左邊後又睡不著。最後正躺在床上準備入睡發現不是覺得枕頭高了就是覺得枕頭矮了。

    越睡不著她脾氣越大，此時無人所以氣也都撒在顧近惟身上。

    念及此陸聽瑜猛然坐起身，不滿地轉而看著顧近惟，「你一直看著我，我都睡不著了。」

    「你能不能…」出去別煩我。

    話沒說完就被顧近惟接上，他起身走近俯身詢問：「怎麼？哪裡不舒服嗎？」

    陸聽瑜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看著他，「你說呢？不會說話就出去，行不行？」

    以往都是在網上說這些扎人心窩的話，陸聽瑜頭一次離這麼近的說狠話，也可以無比清晰地看見眼前顧近惟的細微神色變化。

    顧近惟的瞳孔被垂下的眼皮半遮著，隱去其中情緒和心思，垂在身側的手有一瞬間觸動，但很快就被他控制好。「聽瑜，我不會說話。」

    「但你可能太累。」他放下全身可以引起旁人戒備的攻勢和氣場，緩緩伸手搭在陸聽瑜頭上。

    隔著柔順的黑髮有力地按著頭部幾處發酸的穴位，陸聽瑜竟然一時舒服不少。便伸手搭在顧近惟手腕上示意，「再給我按按。」

    顧近惟用另一手輕輕觸著陸聽瑜的手，本以為真實地感受到她後就可以輕鬆，可以從難熬的思緒中解脫，結果卻不亞於飲鴆止渴。

    「好。」

    陸聽瑜的睏倦漸顯，朦朦朧朧間只覺得困，想揮開搭在自己頭上的手，但對方卻固執得厲害，分毫不願離開。

    她蹙眉瞪了一眼，卻發現那是顧近惟，是脾氣最臭最硬的顧近惟。「我真要睡覺了。」

    對方聞言後自覺鬆開手回到沙發坐下，順從到仿佛自己剛剛看到的固執是幻影，顧近惟只低聲道：「聽瑜，好好休息。」

    這一覺陸聽瑜睡了很久，本以為頂多錯過午飯，結果起床時卻發現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了。

    「你怎麼不叫我。」陸聽瑜坐靠在床邊，氣得隨手丟出一旁的枕頭要砸他。

    顧近惟也不躲，被砸後將枕頭重新放好。等陸聽瑜最氣的那陣過後才開口回答：「累了就好好休息，約會只是我想，不是必要的事。」

    陸聽瑜當然不是為了起床跟他去約會，而是覺得損失了白日跟他提分手的時間。

    「…」她掀開被子起床準備去洗漱。

    顧近惟見她清醒後便詢問她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陸聽瑜心思不在這上面，只隨意說了幾道菜。「酒店附近有個大型超市，我們去那買菜吧。」

    「好。」顧近惟雖然詫異於她的提議，但他也很想跟陸聽瑜去逛超市，因為那可以像正常的戀人一樣觀察對方更生活化的喜好。

    但轉而想到對方現在身份不同，他蹙眉提醒：「去超市會被偷拍嗎？」

    「沒那麼嚴重。」雖然網上對於她的爭議和討論度極高，但也不過只是一些特定圈子內的熱度，不至於下樓買個菜就會被圍堵。「再不然我圍個圍巾就行了。」

    最後穿戴齊整的陸聽瑜走在顧近惟身邊，兩人下樓離開酒店後往超市那個方向去。

    現下已經算確確實實的冬日，本來在酒店套房內開足暖氣不嫌冷，接過陸聽瑜剛到室外就被迎面的冷風吹到發抖。臉埋進圍巾里，「怎麼今天這麼冷。」

    顧近惟像是不怕冷一般，渾身沒有瑟縮還慢條斯理地伸出手替陸聽瑜將外套的紐扣紐好，淡然出聲：「我剛剛讓你多穿些。」

    陸聽瑜不滿地反駁，「你還怪我，而且我不是穿上了嗎？」

    顧近惟也沒同她爭吵，只是理好她的外套才後退半步。「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希望你以後可以相信我。」

    「噢。」陸聽瑜揣在兜里的手冷得厲害，看著顧近惟離自己這麼遠就開口：「你怎麼跑那麼遠。」

    對方不緊不慢地湊近，「你說讓我在外面不要離你很遠。」

    陸聽瑜只覺得不應該說自己氣人，明明顧近惟氣人功夫更好。「再近一點。」

    等到顧近惟離自己只有咫尺之遙時，她就突然伸手搭在他溫熱的脖頸處。「手冷，幫我捂捂。」

    一般皮膚感受到猛然冷意的刺激都會瑟縮一瞬，但顧近惟的反應卻不是很強烈。他感受到後只俯身又靠近了點。「脖子不算很熱，你要不要往裡面伸？」

    頂著這副冷漠無欲的臉說出似是而非勾引人的話，陸聽瑜看了他好幾眼才確定他沒有別的意思。「不用。」

    望著眼前距離超市還有點遠的路，陸聽瑜她拍了拍顧近惟的肩膀示意他蹲下來背自己。「又冷又累，你背我。」

    對方應聲後將她穩穩背起，感受她放在喉結處冰涼的手背以及耳邊呼吸的熱意。

    陸聽瑜放鬆後臉貼在他後背上，懶散道。「你中午吃了嗎？」

    「沒有，不過我中午訂了餐廳，位置應該可以保留到八點。如果聽瑜現在想的話我們也可以去。」顧近惟對於吃飯這事並不熱衷，只開始分析聽瑜的需求。

    「哪家的。」陸聽瑜來了b市也沒多久，之前基本沒來過，所以她不知道哪裡的餐廳會好點。

    鑑於早上對他生煎包的信任，陸聽瑜打算問了餐廳名稱後自己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