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

    「等等，」莫余伊眯起眼，「你和陸宇初鬧矛盾了臥槽你不會是想要繼續在這裡住吧？ 」

    蘇恬：「 ......」

    「離家出走也挑一個好一點的地方啊，挑我這裡沒兩天沈默就得把你給賣了。」說到這裡莫余伊一臉狐疑，「你 不會就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吧？哇，你個心機狗。」

    「我.....」蘇恬漲紅著臉說不出話，忽然有電話鈴聲從手機響起。

    蘇恬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打開手機，來電顯示是Aurora。

    他接通電話，在莫余伊「嘖嘖」聲中逃一般走到陽台：「Aurora? 」

    窗外的櫻花飄落，Aurora坐在窗旁的小椅子上，嘴上掛著笑，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逗得他失聲放 笑，也就是這一刻，他眉頭輕皺，手蓋著嘴巴，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喉間的癢意勉強被抑制，他放下手，並不意外看到手心的血跡。

    嘴邊仍然掛著淡笑，他將完好的另一隻手微舉，微笑看著差點撲上來的宋玉，無聲說：「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宋玉雙手握拳，臉部肌肉些微的抽搐，卻仍然慢慢退回原位。

    Aurora注意力重新回到電話上。

    「沒事恩，只是稍微有點咳嗽.....不用擔心，真的沒事恩？所以你現在在誰那裡？ ..????莫余伊，那我

    就放心了什麼時候回來？這個就不知道了，但我會讓宋玉回去陪你，如果你真和陸宇初吵了架想要離幵靜一 靜，他會幫助你。」

    宋玉跪坐在地上，雙手抓著Aurora的手，後者任由他握住，安撫似的撫摸著。

    「蘇恬，」Aurora在電話結尾輕聲說，「櫻花很美。風信子也是。」

    當年親手栽種下的那片風信子，到現在也不知道怎樣了。

    現在想想，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了呢。

    「.....沒什麼，我現在在R國看櫻花恩？他來找你了啊，好，再見。」

    Aurora放下手機，慢慢站起來。

    他牽著宋玉的手，走出房間，走出廳室，走到一株櫻花樹下。

    「哥哥。」宋玉仰著頭對他說，「現在還來得及。讓他回來，見你.....一面。」

    「我希望在他的記憶中留下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死亡這件悲傷的事情，我自己承受就可以了。」

    Aurora坐在櫻花樹下，平靜的，甚至是帶點愉快的說，「葬禮的裝飾用紅色風信子吧。如果可以的話，把我 葬在我在丫國種植過風信子的那片地上。」

    「你的身體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哥哥。」

    「我知道的，宋玉，關於我的身體。」

    「別流淚。」

    Aurora撫摸著宋玉的臉龐，在他額頭輕輕一吻，「我愛你，我的弟弟。請相信，我永遠在你身邊。」

    「騙人。」

    「沒有騙你。」Aurora拭擦掉宋玉眼角的淚珠。

    「我永遠在你身邊。」

    「哪怕肉體被安葬，只要你還需要我，我便仍然在你的身邊，永遠陪著你。」

    「所以宋玉，好好的生活下去。」

    兩個男人在路上走著，昏黃的燈光灑在地面上，些微聚在其中男人的臉上，擦亮洛源的臉。

    「有什麼打算嗎？ 」洛源問。

    「流浪畫家？ 」

    「也可以。在做那件事之前的布置足以讓你即使無所事事也能夠生活得比較好，現在，我們來討論另外一件 事。」洛源停下腳步，「我已經把蘇恬記憶中關於你的成分全部刪掉，那麼，洛伊勻，告訴我，之前你對我說的 話，現在還奏效嗎？ 」

    「你希望我忘記嗎？ 」洛伊勻笑著問道。

    「現在是我在問你而不是你問我。」

    「你知道答案的，不是嗎？ 」

    洛源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說：「我把診所賣給別人了，直到你能夠安定下來之前，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洛伊勻定定看了洛源幾秒，忽而輕笑，伸手抱住比他高些許的洛源，在他還沒來得及有動作之前小小聲

    洛源身體顯而易見的僵硬起來。

    「現在我只有你了。」

    洛伊勻笑道。

    洛源沉默不語。

    「帶我走吧。」

    他在洛源耳畔夢吃般呢喃著。

    洛源抬起手。

    洛伊勻笑著看著他。

    緊接著洛源的手落下，狠狠的拍到洛伊勻的屁股上，清脆的'啪'聲響起，洛伊勻臉色頓時間變了，往後退了 一步想要離幵，卻整個人被洛源橫攔抱了起來，頓時間天旋地轉。

    「欠揍的傢伙。」

    洛源冷笑著說完，無視洛伊勻的掙扎和求救聲，將他抱著帶去不遠處的別墅。

    路燈微微閃爍，夜幕籠罩整片區域，洛源兩人的聲音慢慢消散，不見蹤跡。

    他們的身後，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在耳旁點了點。

    「目標確認完畢，是否幵始任務？ 」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男人說了個「是」字，後退兩步，轉身離開。

    * * *

    蘇恬坐在沙發上冷哼了一聲。

    身旁的陸宇初摸著他的腦袋，見他轉過頭不想給他碰也不生氣，只是重新找到位置，把手覆在他的頭上，這 一次的行動沒有被阻撓。

    沙發對面，莫余伊隱蔽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就見對面那個認真順毛的男人向他瞥了一眼，頓時間整個人像癟 了的茄子一樣，忽然有點想念那個成天腦子裡都是黃色塑料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