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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12:39 作者: 田園泡
    何澤延伸手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小揪揪,學著剛才蘇白月的樣子露出一口白牙,但除了齜牙咧嘴嚇退各鬼三舍外,根本就沒有一點笑的意思。

    看,他根本就不會笑。

    「當時怎麼就沒摔死他!」

    「我當時看了的,明明都沒氣了,怎麼現在又好好的?」

    前面傳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蘇白月被吸引了視線。何澤延面色一凜,牽著蘇白月往前去。

    病房的門虛掩著,有一層細薄的光暈從裡面透出來。蘇白月看到今天的錫紙燙吊著一隻胳膊,正在跟躺在床上吊著另外一隻胳膊的何怡寧說話。

    兩人一個躺,一個站,身上穿的都是這家醫院的病號服。

    錫紙燙似乎忘記了今天他被何澤延嚇得下跪的事,唾沫星子亂飛道:「何澤延那個臭小子不就是仗著他現在是何氏的獨苗嘛。要我說,男的女的都一樣。只要何澤延這根獨苗沒了,你不就是何氏的獨苗了嘛。招個女婿進門,照樣傳宗接代。咱們現在二十一世紀,不虛那些俗套的,女的一樣能傳宗接代。」

    蘇白月聽出了一點豪門秘辛的意思。這何怡寧好像是在跟錫紙燙合謀要把何澤延搞死啊!而且似乎已經幹過一次了,只是何澤延命大,沒死成。

    怪不得上次消失了那麼久,敢情是去養傷了。

    蘇白月趕緊一陣緊張的攥緊了何澤延。一陣後怕。

    何澤延面無表情的站在病房門口,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棒棒糖。

    棒棒糖是草莓味的,不僅味道香甜可口,就連形狀都跟草莓如出一轍。那鮮紅的果漿顏色更像是新鮮的血。

    沒吃晚飯的蘇白月頓時就餓了。

    實名羨慕。

    何澤延低頭,看到蘇白月盯著棒棒糖的視線,往她眼前晃了晃。

    蘇白月跟著晃了晃小腦袋,然後用力咽了咽口水。

    好香。

    何澤延勾唇,「這個小盆友不能吃。」

    蘇白月氣成河豚,剛想說何澤延你又笑了,就聽到病房裡傳來何怡寧激動的說話聲。

    「我今天不是讓你去好好教訓他的嗎?」

    「那個野種突然力氣變的特別大,差點把我手都給廢了。」錫紙燙實名舉報。

    何怡寧顯然不信,但現在她在醫院養傷,除了讓錫紙燙替她跑腿,根本就沒有別人能差遣了。

    畢竟殺人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何澤延,必須死。

    ……

    「我們就這麼走了嗎?」蘇白月一邊扭頭往身後的病房看,一邊憤憤不平道:「這個何怡寧太壞了。你上次那麼久沒來學校,是不是她搞的鬼?」

    似乎是因為剛才何澤延的親親,所以旁邊的鬼都收斂不少,那些四處亂爬的小鬼也不敢再去摸蘇白月的腳尖尖了,只敢躲在別的地方遠遠的看。

    何澤延捏著蘇白月的小手,一張臉半隱在暗色里,聲音嘶啞,「她把我推下了樓。」

    三樓。

    「那你有沒有怎麼樣?」蘇白月趕緊上下打量他。

    「沒事。」只是死了而已。

    「哦。」蘇白月鬆一口氣,「你真幸運。」

    何澤延扭頭,看到蘇白月那張笑的軟綿綿的臉,雙眸陡然深諳,掐著蘇白月的力道微微收緊。他身後的影子陡然漲大,張牙舞爪的就像是抑制不住心內的惡魔。

    「對。」他真的很幸運。

    不遠處,那間病房門口露出的燈色忽明忽暗,一大堆鬼前仆後繼的往裡面擠。病房門口沾著一根血紅色的棒棒糖,蓬勃的鬼氣不斷吸引著各路鬼怪。

    ……

    當蘇白月聽說何怡寧回校的時候,馬上都要放寒假了。

    何怡寧的胳膊去做了手術,大致已經癒合。

    課間,王倩倩拉著蘇白月,一定要讓她去看看何怡寧。

    「你看她,現在瘦的皮包骨,真是太嚇人了。讓她以前欺負你,真是報應來了擋都擋不住。」

    蘇白月趴在窗戶口,看到從不遠處走過來的何怡寧,當時就嚇了一跳。

    只見那何怡寧身後跟著一大群鬼,疊羅漢似得把她壓的喘不過氣。何怡寧整個人泛著鬼氣,一副馬上就要一命嗚呼的樣子。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蘇白月趕緊跑回去找何澤延,把這件事給他說了。

    何澤延擺弄著手裡蘇白月剛剛新給他買的狗狗發圈,慢條斯理的套在手腕上,「壞事做多了,都是這樣的。」

    壞事?蘇白月想起上次在醫院裡,錫紙燙提到何怡寧把何澤延推下樓梯的事。這確實是件天大的壞事了,能把牢底坐穿!

    ……

    下午上化學課時,大家去了隔壁實驗室。

    樓梯角落,何怡寧死死拽著錫紙燙,聲音沙啞的透著一股歇斯底里,「去,把何澤延弄過來。」

    錫紙燙看著面色瘋狂的何怡寧,開始害怕。

    雖然他貪心何怡寧的家世和她的身體,但真的讓他殺人,他還是害怕的。上次也是何怡寧把何澤延推下去的,根本就不關他的事啊!

    「我讓你去把何澤延喊過來,你聾了嗎?」何怡寧瞪著眼,瘦的顴骨高凸的她此刻像只厲鬼。

    「要去你去,我是不幹了,臭老娘們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錫紙燙的手還沒好,吊著胳膊朝何怡寧啐一口,趕緊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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