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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09:59 作者: 陸尚恩
    他順手打了視頻,林維楨沒注意,順手接了。

    小情侶談戀愛真是世間一大奇觀,有的人,像林維楨跟何清,見了面恨不得用502膠水粘在一起不分開,真到打電話的時候,居然從來都是語音。

    也不知道害個什麼羞。

    兩人大眼對小眼,何清看見了林維楨在屋裡沒弄好的雞窩頭,林維楨看見了何清賓館裡沒疊的被子。

    作者有話要說:

    林崽:夭壽啦!我在男朋友面前沒形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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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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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秒後林維楨「啪」地把手機往下一扣,擋住了前置攝像頭,繼而聽見何清忍不住笑出了聲。

    「別啊,」何清說,「開視頻就開了,我這邊兒也沒整。」

    林維楨心情複雜,下意識地在雞窩頭上抓了兩下做無用功,然後緩慢地把手機從床上拿起來,眼一閉心一橫:「看看看,看吧,怎麼都好看。」

    沒捯飭一番的林維楨劉海兒有些軟,襯的整張臉也軟和不少,臥室的暖色燈光打下來,線條都是柔的。白色長袖很寬,看著很舊了,就是在家穿著舒服才沒扔,上身又顯的小了幾歲。

    這麼一看,精緻的林帥哥沾了不少人間煙火氣,可愛的直戳心窩。

    何清一邊笑一邊揶揄:「是好看,等七老八十了,還是英俊瀟灑的老紳士。」

    何清自己講完忽然腦補了一下林維楨八十歲在講台上說法語的樣子,莫名覺得有點性/感。

    林維楨也跟著笑。何清自己從來不知道這樣說話的殺傷力,林維楨心都化成水了,還是糖水。

    何清沒承諾過什麼未來不未來的,但每句話都把林維楨放在了自己的未來里。

    這麼一弄,親密關係似乎又進了一步。開視頻和語音還是不太一樣,對方的一顰一笑都收在眼底,放在心上,生活里最真實的一面都敞開了讓他走近。

    林維楨問了句「吃餃子了嗎」,何清說吃了,又把會議那邊的事兒簡單講了講,今天是休息日,他們實驗室的人打算晚上一起去唐人街下館子。

    聊著聊著半個小時就過去了,何清問:「你看不看春晚?」

    「看,」林維楨笑道,「我弟不看,小姨就拉我一起看,她喜歡。」

    許盈最喜歡小品,每次都笑的掀房頂。

    何清:「你喜不喜歡看?」

    林維楨笑笑沒說話。

    何清想了想:「那我也陪你看。」

    何清說著就打開了賓館的電視,調了半天,似乎只有一個轉播頻道,加的都是英文字幕,不過對他來說這也不是問題。

    林維楨看著他一本正經調頻道的樣子又笑了:「那今年的春晚我應該很喜歡。」

    那一晚許盈坐在沙發靠前的位置,根本沒留意到林維楨一邊看電視一邊實時跟何清嘮嗑。兩人從魔術手法討論到小品反映的社會問題,從老歌聊到新歌,一人一句拋梗接梗,不知疲倦,也不想停下。

    何清對事情都有自己的態度,只是不輕易表露。林維楨在外面說的都是簡單的想法,實際上想的更深。

    「談戀愛」三個字,首要的就是「談」,能說到一起才行。

    只有張子軒發現林維楨最近開心的不太正常,他在臥室和同學開黑,出來倒水喝的時候看見林維楨低著頭打字,一邊打一邊笑。

    「啥情況,」張子軒被好奇心抓了一把,痒痒的,「他跟誰聊呢。」

    林維楨過的神清氣爽,連走親戚都變得不那麼討厭了。

    林家人不多,早些年基本就斷聯繫了,逢年過節的,林維楨都是跟著走許家的親戚。

    許盈當年就覺得自己姐姐所嫁非人,一窮二白的老師怎麼能比得過其他功成名就的追求者。而後出了那樣的悲劇,她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但她不說,別的親戚不一定不說,這麼多年來,他們看林維楨的眼神在變,但並不全是好的態度。

    「親戚」也是這世界上一種神奇的存在,各家各戶冷暖自知。血濃於水是真的,撕逼和傷害也是真的。

    但大年初一到初五,在各路人面前林維楨還是會禮數周全地給許盈掙足臉面。

    何清人不在國內,還是起著相當大的掙臉面作用。顧曉燕和梁偉帶著小女兒串門,但走到哪兒都有人問一句「何清讀大幾啦」,「今年怎麼沒回來」,聽了回答之後就是「看人家孩子真優秀」,「以後可享福吧」這樣翻來覆去的車軲轆話。

    顧曉燕當年離婚也頂著相當大的壓力,現在別人能高看她,一半都因為何清。

    但何清事實上是野蠻生長的學霸,顧曉燕倒沒怎麼給他報補習班,沒強求過什麼,只是盼著兒子健康平安地長大,自食其力就好。這話不能說,說出來人家覺得太虛偽。

    今年不串親戚何清省了不少時間,全用來給林維楨打電話了。

    自從那次手抖點了視頻,兩人有條件的情況下全改成了打視頻電話。

    林維楨覺得何清還是何清,和高中認識的那個人一樣。也可能是他關注何清太久了,而對方又是一個表里如一的人,單純,清澈,他努力,他堅定,他取得成績,都是順理成章的。

    何清卻每天都在了解林維楨更多一點,就像當年坐同桌一樣。

    兩人聊天還是林維楨說的多,即便不明著講,也能聽出些或有或無的意思。偽裝的面具和真實的骨肉幾乎相連,林維楨自己都偶爾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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