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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04:32 作者: 初雲之初
聽母親這樣講,她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微微垂下頭,低聲道:「我想他嘛。」
「我養了你這麼多年,卻還不如一個認識不過一年的。先前在宮裡邊住了將近一月,也不見你急著跑回來,現在只分開一天,就捨不得了。」
盧氏沒好氣道:「你阿爹那日說的在理,就不該養女兒,好容易帶大了,最後卻是別人家的。」
謝華琅可不是謝偃,臉皮厚著呢,上前去搖晃母親手臂,撒起嬌來。
盧氏礙不過她,剜她一眼,道:「快去吧,你這模樣,倒顯得我是棒打鴛鴦的惡人。」
謝華琅殷勤的笑,忙道:「才不是呢,阿娘是世間最好的人啦。」
「走走走,」盧氏眼不見心不煩:「別在這兒礙我的眼。」
謝華琅哪裡能直接走,在那兒賣了會兒乖,見母親轉怒為喜,這才起身離去。
……
她身份畢竟不同,進宮遠不似其餘人那般麻煩,順理成章的進了宮門,便被人引著往太極殿去。
習慣成自然,這一月以來,顧景陽早習慣了抱著自家的小姑娘睡,她驟然走了,真有些捨不得,昨晚歇息時,在空蕩蕩的床帳內靜坐許久,方才勉強安歇。
謝華琅到的時候,他正在後殿翻閱她看過的書籍,聽聞內侍傳稟,心中歡然,實在等待不得,便親自迎了出去。
今日並無朝議,他衣著常服,腰束玉帶,神態恬淡,風姿秀逸之至。
謝華琅一見了,心就軟了大半,撲過去緊緊環住他腰身,親昵的喚了聲:「郎君。」
帝後二人相處,內侍宮人們早早退了出去,內殿無人,也不必那般拘束。
顧景陽將人抱起,到內室去落座,摟在懷裡捨不得放下:「枝枝,你怎麼來了?」
他黑玉般的眼睛溫和的望著她,忽然低頭,在她唇上親吻一下:「只一日不見,我便想的不得了。」
謝華琅最受不得他這樣的語氣了,小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主動湊過去吻他的唇,連自己為什麼進宮都給暫時忘了。
二人好一陣痴纏,方才依依不捨的停下,顧景陽撫了撫她長發,低聲道:「枝枝這次想在宮中住多久?等婚前再回去吧,好不好?」
「那可不行,」謝華琅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撫弄他鬍鬚,聞言笑道:「我這次出門,都被阿娘瞪了好幾眼呢,要是再留下,歸家之後又要被說了。」
顧景陽微微蹙眉:「你母親說你什麼了?」
謝華琅只聽他這語氣,便知道是要說什麼,伸臂攬住他脖頸,湊過去親了親,撒嬌道:「道長,哪有你這樣的?還沒成婚呢,就急著把人往身邊帶。」
顧景陽心知她是怕自己為此不悅,倒沒繼續再說下去,只看她一看,道:「是誰將我帶壞的?」
謝華琅笑的花枝亂顫,口中承認道:「是我是我,好不好?」
顧景陽將她扶住,沒有言語,謝華琅卻想起正事來了,略微構思一下言辭,將先前謝朗說的那些說與他聽。
顧景陽少見的表露出些許訝異,怔楞一會兒,方才握住她手,低問道:「枝枝,這是你自己想到的嗎?」
「不是我,」這沒什麼不好說的,謝華琅也不瞞他,坦誠道:「是我三哥,我覺得或許有些道理,便來說與你聽。」
如同謝華琅一般,顧景陽也有些豁然開朗之感,有些欣賞的笑道:「你這個三哥,倒是想到了我們沒想到的地方,雖然不確定是不是準確,卻也開闢了另一條思路。」
謝華琅湊過臉去,細細打量他面上神情,試探著問道:「郎君,你沒有懷疑過我,又或者是謝家嗎?」
顧景陽誠懇的注視著她,道:「真的沒有。」
「枝枝品性如何,我是了解的,雖然偶爾也愛胡鬧,但並非貪慕名利之人,謝家家風清正,也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他目光溫煦,語氣憐惜:「那日你在獵場受傷,痛的臉都白了,我見後何等心疼,恨不能以身替之,你父母待你親近,兄長也愛護幼妹,推己及人,如何能忍心對你下手呢。」
「對不住,郎君,」謝華琅聽他說的真摯,深覺自己不該問的:「我不是信不過你,你明白的。」
「你我之間,不必說這樣拘束的話。」顧景陽微露笑意,手掌撫了撫她面頰,道:「枝枝若是真的懷疑,便不會問了。」
謝華琅心中一甜,湊過去在他臉上連連「啾」了幾下,撒嬌道:「郎君真好!」
她既然進了宮,雖不打算留宿,卻也不至於匆匆離去,現下正是上午,自然要留下用午膳的。
也是趕得不巧,前殿有臣工求見,大概是推脫不得,顧景陽低頭親了親那小姑娘,叫她暫且等待片刻,便去處理政務。
謝華琅在此住了近一月,自然是熟悉的,進自己住過的那套間裡去轉了轉,發覺案上新添了幾本書,下意識過去瞧了瞧,卻都是醫經。
謝華琅不擅此道,但好奇之下,還是翻開看了看,略一打眼,似乎是將兒疾與婦人病的,第一本的三分之二處夾了書籤,前邊內容也有諸多標記,可見翻閱之人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