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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04:32 作者: 初雲之初
謝華琅奇道:「這怎麼說?」
「你是不知道,我這幾日出門,叔母便專程去堵,牽著我堂妹的手問:是不是去謝家尋皇后娘娘?你堂妹成日裡在府中悶著,也可以去做個伴兒。」
憲娘抱怨道:「要是和脾性的話,早就玩兒到一起去了,哪裡用得著等到現在。」
憲娘的堂妹,謝華琅也是見過的,性情倒也不壞,只是時常生病,她叔母嬌慣,養的嬌怯怯的。
小孩子一起玩鬧,免不了磕磕絆絆,昨日吵架,今日便好了,可她叔母太過寵愛女兒,每次有點什麼,非要鬧到別人家裡去才行。
謝家的門也被登過幾次,盧氏免不得要念叨謝華琅幾句,最後煩了,索性不叫女兒同那女郎一起玩兒了,一了百了。
別人家也是如此,天長日久的,也就沒人願意同她一起玩兒了。
現下又叫憲娘帶過來,無非是見謝家的女兒做了皇后,想兩下里親近些罷了。
謝華琅明白內情,倒真有些感慨,憲娘卻一轉頭就將這茬兒忘了,笑嘻嘻道:「別只說我呀,也該說說元娘。」
謝瑩有些好奇,問了句:「元娘怎麼了?」
元娘面頰慢慢的紅了,手指攪著帕子,低聲道:「阿娘為我相看人家了。」
謝華琅聽得一怔,旋即回過神來,幾人年紀相仿,許親也是尋常,便問道:「許的誰呀?」
元娘抿著唇笑,悄聲道:「是我姨母家的表哥。」
謝華琅問道:「你中意他嗎?」
元娘紅著臉不說話。
這自然就是中意了。
他們四人當中,三個都有了歸宿,只剩下憲娘一人,免不得被揶揄一通,說笑了會兒,元娘與憲娘便告辭了,今日來的賓客多,既然到了,總該去問一聲的。
她們走了,謝華琅倒想起堂姐的事來了:「林家的人來了嗎?」
謝瑩剝開一顆葡萄,道:「見你之前,便遇見永儀侯府人了。」
謝華琅頓了頓,道:「世子呢?」
「不曾見到,」謝瑩神情淡然,道:「男眷都在前院,我過去做什麼。」
謝華琅見她這般神情,忽然想起七夕那夜她與林崇同游時,彼此敬重卻不親近的神態來,她輕輕喚了聲「阿瑩姐姐」,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永儀侯府家風不壞,林崇也是頗負盛名的後起之秀,」謝瑩倒看的很開,莞爾道:「我尚且不怕,你怕什麼?」
謝華琅也只能道:「是我杞人憂天了。」
……
花甲之年,已經算是高壽,更別說邢國公夫人福澤深厚,兒孫滿堂,過壽的時候,自然也是極盡喧騰熱鬧。
男女有別,內外有分,午膳的時候,照舊是要分開的。
謝華琅身份不同,自然不會再同其餘命婦女郎一道,盧家另外尋了雅室,內里只有邢國公夫人與幾個宗室王妃、世子妃,至於其餘人,也各有各的去處。
謝瑩出身謝氏,又是盧家的姻親,席位自然高些,盧家人知曉她與憲娘、元娘親近,便將她們安排在了一起,彼此說話也方便。
「好沒意思,」憲娘見她到了,悄聲抱怨道:「我同阿娘去認人,說了半個時辰的話,笑的臉都僵了。」
元娘輕輕推她一下,笑道:「那些都是長輩,可不許胡說。」
「我就抱怨幾句嘛,」憲娘哼道:「元娘,你就是太老實了,說起話來活像我阿娘。」
謝瑩聽得忍俊不禁,略一抬眼,卻見有個穿石榴裙的女郎入內,婀娜婷婷,分外秀斂,同色的衣裙,穿在憲娘身上是明艷,穿在她身上卻是另一種風姿,嬌艷欲滴如三月海棠。
她眉梢微動,輕輕頷首見禮,那女郎瞥見,意味深長的一笑,上前去喚了聲:「瑩姐姐。」
謝瑩應道:「我方才去向伯母問安,卻不曾見到阿婉,還以為你今日不曾來呢。」
「怎麼會?邢國公夫人做壽,我自然是要來請安的。」林婉眼角眉梢皆是笑意,輕飄飄道:「就算是為了瑩姐姐,也該來走一趟的。」
謝瑩聽她話中帶刺,不過淡淡一笑:「阿婉有心了。」
「瑩姐姐,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同你講,」林婉目光微垂,眼底隱約有些得意:「我與城郎的婚事已經定了,就在明年五月。」
謝瑩輕輕道了句:「恭喜。」
憲娘悄悄問元娘:「這是誰呀,陰陽怪氣的。」
「是永儀侯府的女郎,也就是永儀侯世子的堂妹。」元娘低聲道:「她幼時身體孱弱,長大了也很少出現在人前,所以你不認得。」
憲娘了悟:「原來是她呀。」
老永儀侯膝下有三子,長子便是林婉之父,次子才是現在的永儀侯,長子體弱多病,成婚七八年,也只有林婉這一個女兒,因病辭世後,世子之位便落到了弟弟頭上。
或許是沿襲了父親的體弱,林婉的身體也不是很好,老永儀侯夫婦憐惜自幼喪父的孫女,便格外寵愛些,永儀侯從兄長那兒承襲爵位,對這侄女也格外關照,長此以往,便有些嬌氣。
這原也同謝瑩無甚相干,只是趕得不巧,林婉對寧國公府的世子關城一見傾心,非要嫁過去不可,但寧國公府又不傻,誰願意平白娶一個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