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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03:21 作者: 君卿軟軟
    總覺得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場面會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溫雅這次總算沒有忘記生肖瓷器的事,「穆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

    溫雅開始了所謂的『有人』即我的假設:「如果你有個很重要的東西不小心損毀了,你的朋友出於好意給你找了個類似的替代物,你會覺得對方多管閒事還是會對那個禮物感到欣喜?」

    因為對於某些人來說禮物都有著特殊的含義,之於持有者本人就是獨一無二的,即使旁人找到再相像的,也跟原本的不一樣,溫雅不希望自己的努力白費,甚至可能帶來反效果。

    穆清燁反應極快,「你要送我什麼。」

    「……」溫雅撓頭,早知道就說是我的朋友要問的。

    沒等溫雅開口,穆清燁的大腦已經自動將最近發生的事過濾了一邊,「十二生肖瓷器?」

    「對。」話題大概都是這麼被聊死的。

    「瓷器是我爺爺特意定製的,除非生產的人偷留下殘餘的材料,並借著之前的模具仿製,否則不可能有同款。」穆清燁眯著眼,「對方當真違約了?」

    他神色沒變,語氣則有些涼嗖嗖的,他最厭惡那些沒有契約精神的人。

    「沒你想的那麼糟糕,十二生肖瓷器並沒有被批量製造。」溫雅把得來的消息告訴他,「那個工匠已經死了,所以如果你要報復,恐怕也得在百年之後了。」

    「為什麼?」這麼體貼,而且如此考慮他的心情,她不是一直把自己定位在秘書的職位上盡職盡責,他納罕的想著,好像從她那次遭遇劫匪入室後,事情的發展就從既定軌道跑進另一條未知的岔路。

    穆清燁朝溫雅走近兩步,他個子太高,背光靠過來時將頭頂的光線遮了大半,溫雅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身體卻因著他驟然靠近過來的動作不自覺後撤,還有那股她很熟悉的藥草味道,她本該震驚於穆清燁突如其來的逼近,卻因為這股藥香想起自己曾經送給他的香囊。

    身上沾染了這股氣息,香囊肯定是貼身放置。

    穆清燁失笑,竟然跑神了?

    「溫秘書好像從來都不怕我生氣。」

    溫雅瞬間回神,「穆總不是會遷怒的人,而且特別能體諒別人做事的心態,瓷器的事我已經儘量婉轉的問出口,是您太聰明,見微知著。」

    穆清燁看著她笑起來時嘴角微微向上抿起的弧度,大概因著自己長相太過出眾,再加上從小看著母親那張臉長大,他很少關注身邊人的模樣,這麼居高臨下貼近了看人,他才恍覺他的溫秘書長的很好看,是那種初見驚艷,細看越發精緻婉約的古典美人。

    「溫雅。」

    「?」她愣了一下,這好像是穆清燁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沒事。」穆清燁向後退開,「摸骨的話是逗你的,你要是真的想學,明天下班後到我家來。」

    溫雅才動了下眉毛,穆清燁已經開始眯眼,「怎麼,要拒絕,之前的話溫秘書是拿我消遣麼。」

    「當然不是,我就是覺得太麻煩穆總了。」

    「沒關係,一個兩個都是教。」穆清燁神色自如的往前走,「穆彎彎該減肥了。」間接跟她說了另一個學生的身份。

    溫雅在他背後小心長出一口氣,教習武這種事,就算沒有他說的摸骨,也一定也有肢體接觸,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摸來摸去容易出事。

    穆清燁眼風從她臉上略過,溫秘書在想什麼,表情那麼詭秘。

    而事實上,溫雅臆想中的曖.昧全然沒有出現……別小瞧了好為人師的穆總在教學方面的嚴謹,他便是想占便宜也不會用這種不入流的理由。

    兩人繞著公園轉了一圈,溫雅身上出了層薄汗,正要跟他告辭,穆清燁隨口說道,「穆彎彎再邀你一起去找秦陶,別答應她。」

    「不用擔心拒絕會惹她生氣,那丫頭太亂來了。」只長年齡不長腦子,被身邊的人一攛掇就不知道東南西北。

    穆清燁看了眼時間,「時候不早了,回去早點洗漱休息。」

    「穆總,晚安。」

    「溫秘書,晚安。」

    溫雅轉過身,點了下自己的鼻尖,好有儀式感的對話,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心情莫名的愉悅。

    …………

    單語冰正在網上查著資料,看到座機上的號碼來自穆總時,她喜的差點跳起來,掐著嗓子試了會音才接通。

    「穆總您好。」

    滿臉的笑隨著電話中傳出的訊息一步步瓦解,單語冰張了張嘴,「我……」

    「抱歉,穆總,我不明白。」

    「工作上的正常變動,單秘書不用多想,東西收拾好直接去營銷部門報導就行,就這樣,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電話里只剩下忙音,單語冰放下話筒,指尖摩擦著桌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她深呼吸一口氣,青白交加的臉色足以證明她對調職消息的震驚與不甘願。

    「語冰,這份文件複印二十份,待會開會要用。」

    為什麼,她到底哪裡做的不好!單語冰像個即將爆炸的氣球,她狠狠推開桌上的資料,轉身往電梯跑。

    舉著資料的女士被她這股無聲的拒絕氣到,「怎麼回事,我的話就這麼不管用。」發過牢騷,她只能自己去複印。

    站在頂樓吹著風,那股抑鬱的情緒完全沒有疏解,她毫不顧忌的嘶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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