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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03:21 作者: 君卿軟軟
    一個不重要的人的來去只在別人心中留下一絲漣漪, 湖面平靜後, 所有人又繼續過著自己的悲歡離合。

    忙完一天的工作,溫雅有些疲倦的回到家中,才在沙發上躺下歇了一會, 手機又開始不停的振動。

    溫雅把手機打開,與顧修讓的聊天界面上是一長串的轉帳提示。

    「溫姐姐,搬磚雖累,但是來錢真快。」附圖一張磨破血泡的的粗糙大手,溫雅看的一臉莫名,他用來抵押的項鍊價值那麼高,這是給自己瞎安什麼貧苦少年的人設。

    手心的繭子那麼厚,早就穿幫了。

    溫雅被他的騷操作逗笑,逐一點下確認領取,三十個記錄合在一起正好三萬。

    「哈哈,我拖欠這麼久你是不是以為我賴帳不還了。」

    「還要謝謝你那時候那麼相信我,要不是我提出,你都準備直接走了。」

    「溫姐姐,你以後別那麼善良,萬一我是騙子呢,三萬塊錢也不是個小數目呢。」

    他拉拉雜雜發了好多條消息,溫雅就靜靜的看他演戲。

    顧修讓把頭髮捋到一旁,額角滑下一滴汗珠,沒得到一句回應,他有些泄氣的耷拉肩膀,讓室友看他的聊天記錄,「我照你說的把錢都還給她了,她怎麼還是不理我。」

    顧修讓覺得借款是他們認識的筏子,否則兩清了之後還怎麼找人聊天,只是他整天跳脫的跟個猴子似的,溫雅只禮貌的回些早上好之類的話。

    今天他特意跑工地上溜達了一圈,想親身感受一下搬磚的辛苦,結果差點一頭栽攪拌機里,活沒幹成又被人攆出來,他隨意拉了個模樣最糙的漢子給人拍了張照片,想給自己艹一個為還錢辛苦勞作的形象,照鏡子時他看著滿臉灰塵的自己都感動的想哭。

    滿臉汗的回來後,室友給他出主意說什麼自己一直欠錢不還,還撩撥人家姑娘的方式太low,他信以為真,就把那三萬塊錢還了回去,結果剃頭挑子他自個一頭熱。

    「沒道理啊。」顧修讓倚著床欄,「溫柔知心的的大姐姐不就喜歡拼搏向上的小奶狗,我哪裡不符合?」他捧著手機使勁的搖晃,跟我說話啊,我還錢了啊。

    室友啐他,「你奶個錘子,你是憨。」

    「換個目標吧,也許你的溫姐姐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那不行,我就看上她了,別瞧不起一見鍾情,那才是真正的荷爾蒙在發酵。」

    「得,你繼續發酵,我們要出去打球了。」

    顧修讓有氣無力的朝他們揮揮手,下一瞬他突然蹦起來,摟住室友的脖子就喊,「她回我了,她果真被我感動了,搬磚真特麼有用!」

    等他噼里啪啦敲出一行字回復了溫雅,過一會再發出的信息立馬被拒收了,還變成了巨大的紅色感嘆號。

    「艹!」

    差點被他勒死的室友給了他一個肘擊,「又怎麼了?」

    「她把我刪除了……」

    其他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深沉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語氣沉重道,「兄弟,珍重。」眼神一對,那兩人立馬溜了。

    顧修讓氣的跺腳,他就說不能還錢!

    最後的聊天記錄只剩下他亢奮之時發送的家庭住址與聯繫方式,顧修讓也沒去想溫雅發那句消息的用意,只顧沉浸在自己連她唯一的聯繫方式都沒了的悲痛中。

    太難受了,就跟失戀了似的。

    溫雅看著手機輕聲呢喃了一句,「抱歉。」找出顧修讓抵押的那條項鍊,她聯繫同城快遞郵寄了出去。

    既然回應不了少年人的熱情還是保持距離的好,更何況本就是毫無了解的陌生人。

    顧修讓接到快遞員的電話時正琢磨自己要不要換個手機號去加溫雅。

    「顧先生,我是dd跑腿,您過來拿下快遞吧。」

    顧修讓語氣有些煩躁,「我沒買東西,你打錯了。」

    「哎,等等。」快遞員連忙比對了下電話,「號碼都是一樣的,顧客下單的標註沒錯,您不是顧修讓先生嗎?」

    「是我。」

    「不好意思,我再跟溫女士確認一下。」

    顧修讓垂死病中驚坐起,「什麼溫小姐?」

    「您稍等一下……是這樣,下單的顧客是位叫溫雅的女士。」

    顧修讓手忙腳亂從床上下來,「你現在在哪?」

    「盛世名門這邊。」

    「你把東西放到保安室,就說是C棟的顧先生買的東西。」

    「好的。」

    顧修讓理智回歸,想起自己給溫雅發過住宅地址後她將自己刪除,難道是想給他一個驚喜,腦容量太小,記起這個忘了那個,他全然沒想起自己曾留了條項鍊在溫雅那。

    先他一步回去的顧修承回來時被保安客氣的攔下,將那個包裝精緻的禮盒遞給他。

    顧修承看上面寫的是自家弟弟的名字到也沒拒絕。

    司機兼保鏢的趙棟將車子開到車庫後便離開。

    一座帶花園的複式樓靜靜的矗立在朦朧的夜色中,樹影綽綽的掩映下像個精緻小巧的古堡。

    顧修讓在保安室跑了空,還以為自己被戲耍了。

    一進屋就興沖沖的喊,「哥,我快遞呢!?」

    「客廳桌上。」

    等他看清盒子裡的東西又是一聲哀嚎,「是我自作多情。」

    顧修承正坐在陽台上吹著風,喝著咖啡,手中捧著一本頗厚的拉丁文書籍,悠閒的文藝氣質被他粗噶的嗓音打散,「亂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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