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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01:57 作者: 木可小白
難道她封號被扯了?方才母皇也沒說啊!
鳳傾宮華貴如常,除去宮外層層守衛外,似乎一切如常。
瓊熒拎著捧著厚厚幾摞卷宗的侍從,一路上暢通無阻。
才進到院中,她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鞦韆椅上仰望天空的鳳君。
鳳君未著華服,只穿了素愛的青白色常服,廣袖寬袍,淡雅如蓮,似已經洗去所有塵埃,放下了所有執念。
「父君。」瓊熒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單手拉著粗麻繩輕晃,兩人腳尖離地,身形在風中盪開。
「回來了?」
「嗯,父君。」瓊熒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笑著說:「多虧了從艾九安手裡找來的人皮面具,差事辦的還可以。」
「什麼人皮面具?」鳳君警覺,猛然拉停了鞦韆。
「之前,暗影樓的人想殺女兒,再用他們的人代替。」瓊熒用一種雲淡風輕的口吻,說出這種事關性命的話。
「這怎麼可能?」
瓊熒笑笑,平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也就比女帝略小一些而已,歲月早在他的眼角留下了秘密細紋。
「父君以為,大夏國的勢力,為何要幫父君呢?」瓊熒淺笑,目光澄澈如水。
第三百六十九章 我家夫君是反派56
「自然是因為利益。」鳳君脫口而出,不安地攥緊了袖子,驚惶地看著瓊熒,不確定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鎮定自若地笑了笑,瓊熒平靜地問:「若父君只是想求一個真相,大可不必籌謀多年,甚至強行讓母皇傳位於我。」
鳳君不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心中滿是悔意。
「也許,真的是昏了頭吧……」
鳳君苦笑。
這一月來,他回想曾經所為,心中卻有種『幸好失敗』的慶幸。
瓊熒揮手,示意站在遠處的侍從上前。
「這是當年有關外祖母的全部卷宗。」瓊熒悄悄地朝著鳳君眨眨眼:「是安樂偷偷拿來的,父君可要看?」
鳳君的眼波顫了顫,眼中多了抹期翼,又滿是小心。
砸走了小棉襖,女帝臉上的愁容更重,止不住的唉聲嘆息。
聽了消息尋來的鳳茹將她這模樣問了一句,聽完御前侍從的講述,鳳茹才斟酌著開口:「土地改革案現在是安樂主理,安樂想要調看,何需母皇手諭?」
聽見這話的女帝還沒反應過來,倒是御前侍從實在看不下去,多嘴提醒。
「那就只能是為了旁的卷宗唄~」
女帝猛地反應過來,只覺兩眼發黑,手忙腳亂地朝外跑,連帝王威儀都顧不上了。
就連御前侍衛都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叫著『陛下』就追了上去。
鳳茹按了按太陽穴,又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想歸想,她的腳步卻是不慢,緊隨其後追了過去。
一路狂奔到鳳傾宮前,女帝按著門板直喘氣,心中無端地生出了巨大的怯意。
要是鳳君知道了當年事,得有多害怕!又得有多失望啊!
她瞞了那麼多年,怎麼就突然著了道呢?
女帝站在門口,反而不敢進去,唯恐見到鳳君心如死灰的模樣。
但轉念一想,女帝按了按眉心,自嘲般笑了。
反正,她在鳳君心裡已經是個沒有感情的帝王了,進去看他一眼又何妨?
兩人蹲在鞦韆旁,身邊堆滿攤開的竹簡。
「我一直以為母親是個兩袖清風的好官,不過是被人構陷,才捲入當年的那場貪墨案中……」
鳳君苦笑。
難怪整個家族,除他外不是殺頭就是流放,原來……
母親竟然是主謀嗎?
安撫性的摟住他的肩膀,瓊熒低語:「也許,這就是母皇不願讓您知道真相的原因。」
恨一個做出決定謀害自己全族之人,總比永遠背負這樣的罪孽好。
「母皇是落凰國的帝王,也是您的妻主。」
所以女帝可以殺伐果決,也可以容忍他所有小動作。
直到暗影樓的那些人威脅到了她的女兒,威脅到了落凰國,她才不得不出手,與鳳茹聯手布局,一股氣剷除所有暗探!
鳳君盯著這些卷宗,心中空落,多年仇怨一朝得解,想像中的輕鬆卻並沒有襲來。
終了,他才說:「還好,是一計。」
還好,他沒能得手!
女帝挪動著腳步走來,看著跪坐在竹簡中的青衣鳳君,停滯了許久才蹲下身子抱緊了他。
「別怕。」
要恨便恨她,別怕。
所有罪孽朕替你償還,別怕。
瓊熒默不作聲的退出去,帶走了看傻了的侍從。
「那些是?」鳳茹看了眼被她們甩在身後的宮門,確定裡面聽不見她們說話後才問。
「當年與我外祖母有關的那場貪墨案。」瓊熒壓低了聲音說。
「鳳君不知?」鳳茹滿目詫異。
瓊熒搖頭,也有些唏噓。
要不是女帝這麼多年來非要掩瞞真相,只怕兩人也不會走到現在這種地步。
鳳茹又嘆了一聲,開口丟了個炸彈給她:「對了,母皇可同你說了?十月二十七的儀典還有些細節,得你來確定一下。」
「什麼儀典?」瓊熒不解。
「果然沒說。」鳳茹嘆息:「冊封皇太女的儀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