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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01:57 作者: 木可小白
    百樂門裡請了白俄人樂隊,歌舞聲從未停過。

    百靈剛剛下台,去給坐在前排的幾位尊貴客人敬了幾杯酒,正要再去包廂的時候卻被人叫走。

    跟著侍者上樓,百靈敲開門,心中有些忐忑。

    屋裡的瓊熒穿著一身黑色鎏金的旗袍,披著火紅色流蘇披肩。

    旗袍開了中叉,她斜坐在沙發上,露出一截玉般的小腿。

    百靈進到裡面,才發現來的不止她一個。

    近來在百樂門裡比較露臉的姑娘都在,也不知等了多久,一個個形容慌亂。

    百靈又掃了一眼,發現站在這裡的都能算的上是老人,至少在百樂門呆了一年以上。

    瓊熒正看著樓下的歌舞發呆,指尖香菸明滅。

    百靈進來後,自覺地站到了相熟的姐妹身邊,心中也有些不安。

    一般而言,白姐若是有什麼吩咐,自然會讓管事來說。

    若是有什麼重要的,才會派柳爺來。

    就好似之前柳黎親自去金明灣挑選歌女和舞女,不過是給何堂主面子而已。

    第一百八十五章 腹黑龍頭的罌粟花22

    門開又合,打外面又進來一人。

    柳黎放輕了腳步,湊到瓊熒耳邊低語。

    瓊熒擰了下眉頭,輕飄飄地說:「按照規矩來就是,他要納姨太太與我何干?」

    「今日爺也在,別在這時候鬧。」瓊熒吩咐。

    柳黎應下,去外面對著管事傳達了瓊熒真正的想法。

    「司二少如何,和白姐有關係嗎?」

    柳黎對著管事罵:「該如何就如何,不必給特權!」

    回神的瓊熒看著屋中的鶯鶯燕燕,伸手又點了幾個人:「你們幾個出去。」

    被點到的姑娘不明所以,留下的人更是緊張到手心冒汗。

    又打量了剩下的五人片刻,瓊熒才緩緩開口:「爺的眼睛傷了,近來多有不便。」

    那五人對視一眼,心中直打鼓。

    ——白姐這是什麼意思?

    「之前出事,杜鵑也沒了,如今爺身邊缺個女人。」瓊熒傾身在水晶菸灰缸里按滅菸蒂,一舉一動都帶著優雅魅惑。

    「當然,這是我和姜爺的意思,九爺尚不知情。」瓊熒又補了一句:「不願意的,現在可以出去。」

    這些人對視一眼,又有一人猶豫著站出來:「白姐,我……」

    瓊熒揮手,並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那位鞠了一躬,小心的退了出去。

    看著屋中剩下的四人,瓊熒又點了支煙,直到抽完一整支煙才心平氣和地站起身往外走。

    這四人見她沒有旁的提點,心中更亂,只亦步亦趨地跟在瓊熒身後。

    這四位本就是百樂門中的焦點,這下扎堆現身,一下子便將眾人的眼球吸引。

    處在熟悉的場景,這幾人頓時放鬆不少,臉上也重新掛上了亦美亦疏離的笑容。

    美人集聚,難得風景。

    「白瓊熒!你站住!」

    喧鬧的歌舞聲與歡笑聲中,男人的怒吼格外刺耳。

    樓梯上鋪著紅毯,兩邊擺著棕褐色描金紋的長頸花瓶,花瓶里插著帶著露水的白玫瑰。

    瓊熒站在二樓上三樓的樓梯上駐足回眸,眉眼含惑,唇角帶笑。

    偏偏是一副茫然無辜的模樣,卻又像是勾魂的妖精。

    「司二少!」百樂門的管事急的滿頭大汗,見他這麼不管不顧地追過來,氣的臉色鐵青。

    柳黎方才在應酬旁的事,眼下看到這種情況,臉色不善。

    「司二少有事?」瓊熒禮貌地微笑。

    眾目睽睽之下,軍政府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白瓊熒,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司二少怒氣沖沖地指責。

    有客人認出這兩人,也聽聞過這段時間來兩人間的那點桃色趣事,當即將目光投了過來,看向瓊熒的目光中帶著惋惜。

    ——這麼一個美人兒,怎麼就瞎了眼呢?

    柳黎聽了管事的敘述,上前對著瓊熒耳語。

    瓊熒聞言,意外地挑眉:「去把她倆叫來。」

    從頭到尾都沒有回應過司澤。

    司澤滿身酒氣,沒有半點紳士風度。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本少要納姨太太你憑什麼指手劃腳!」司澤怒氣沖沖地大喊:「你百樂門的舞女是簽了賣身契嗎!憑什麼不許本少帶人走!」

    「二少,我百樂門下的歌女舞女雖是簽了契的,但也不算是賣了身,只要姑娘願意,交完違約金自然就能離開。」柳黎提高了音量回應。

    「司二少看上了百樂門的舞女,卻不願意替舞女交違約金,這又是何道理?」柳黎逼問。

    「堂堂督軍府的二少,怎麼會這么小氣?」有人小聲嘀咕。

    要帶姑娘走,需得繳納違約金,這就類似於古時候的『贖身』,是各個歌舞廳約定成俗的規矩。

    牡丹和芍藥作為雙生花,一起攬客,契約文書自然也是連在一起的。

    司二少只願意贖牡丹,管事自然不願意,只是沒想到這位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事情鬧大。

    這又不是什麼光彩事,難道督軍府不要臉麼?

    瓊熒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齣鬧劇,臉上無喜無悲。

    盯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司澤心中怨氣翻騰。

    這都多少日了!她竟敢一次都未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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