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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01:57 作者: 木可小白
    車中的氣氛一時間寂靜到詭異。

    直到看見艾府熟悉的大門,瓊熒才重新開口,試探著問:「爺,您的眼睛……」

    要是這位真的瞎了,只怕瞞不了多久,她也得早做打算。

    「無妨。」艾九昭答,鬆開了她的手。

    瓊熒如釋重負地收回手,坐在她肩膀上的零零長鬆了口氣。

    【大人……您……息怒……】

    它家宿主真的是好脾氣,竟然忍到現在都沒把艾九昭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人設。】

    聽見小糰子的心聲,瓊熒木著臉回了一句。

    這回和末世不同,熟識原身脾性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她不能隨隨便便的崩人設!

    原身十四歲就跟在這位身邊,對艾九昭素來恭敬溫和,就是艾九昭現在叫她去死,她也不會有半分猶疑!

    更何況只是這種不痛不癢的懲戒?

    車輛緩緩駛入大門,瓊熒的目光從白牆黛瓦上移開,又落在牆角的積雪和雪白的梅枝上,而後才看向這個男人。

    不得不說,比起景色,還是他好看點。

    郎艷獨絕,舉世無二。

    車才才停穩,手下便迎上來,利落的打開車門。

    瓊熒下了車,才發現艾九昭站在門邊未動。

    她愣了一下,小步繞到他的身邊。

    「爺。」

    艾九昭嗯了一聲,抬手攬住她的肩膀,用一種帶著幾分憐惜地口吻說:「先送你回房。」

    瓊熒的眼中發熱,突然明白這位為什麼分明沒傷住腿腳卻要坐輪椅。

    這分明就是借著受傷的名頭,遮掩自己看不見後的脆弱!

    他不能像是平常盲人那般,拄著探路的竹竿,更不能到哪兒都被人扶著、摸索著前行。

    所以他坐在輪椅上!這樣他的雙手都是自由的,他可以聽聲辨位,動刀動槍!

    「白瓊熒!」

    一道含著怒氣的聲音突兀地傳來。

    瓊熒不解地抬頭看去,就見從一輛準備開走的車上下來個年輕男人,男人約莫二十四五,面容俊秀,穿著一身咖色的西服,披著黑色的風髦。

    他怒氣沖沖地走過來,不可思議地瞪著瓊熒:「你沒昏迷為什麼不見我!」

    仿佛瓊熒沒有乖乖被他算計就是他的錯一樣。

    瓊熒挑眉看他,目光從他梳的整齊的背頭移到擦得鋥亮的皮鞋上,又緩緩移到他這張因為生氣還近乎曲扭的臉上。

    「司家二少,這是艾府。」艾九昭開了口,不怒自威。

    司澤怔愣了一下,目光從瓊熒的臉上移開,落在艾九昭的身上。

    一般而言,他是見不到艾九昭的,級別不夠。

    青幫若是有生意要和軍政府做,也是通過司少帥或者督軍,而不是他。

    他看著艾九昭搭在瓊熒肩膀上的手,心中剛被壓下的怒氣又翻湧起來。

    「你沒受傷?」司澤對著瓊熒張口便問,完全無視了艾九昭。

    瓊熒還沒開口,這位司二少又接著補了一句:「你沒受傷造什麼謠?」

    「別以為這樣就能博取我的同情心!」司澤厭惡地說。

    瓊熒好笑地看著他。

    「傷在肩膀,司二少還想驗身不成?」

    「你要不要臉!」司澤一聽炸了毛,厭惡地看著瓊熒,又掃了眼她身邊這個男人。

    一邊的姜原臉色有些難看,這位司二少好歹也是讀過書留過洋的,怎麼張口便是這些?

    瓊熒嗤笑一聲,也沒反駁,只用一種不屑地眼神看了他一眼,婉聲對著身邊人撒嬌:「爺,人家肩膀疼~」

    艾九昭嗯了一聲,嘴唇上挑:「姜爺,送客。」

    說完,攬著瓊熒接著往前走,沒有半點同司澤說話的欲望與心思。

    仿佛他是什麼螻蟻!

    司澤哪裡受過這種侮辱?當下氣的臉色發黑,他隱隱的有些畏懼艾九昭不敢針對他,便將所有的怒火對準了白瓊熒。

    「你既然早非清白,又做出深情姿態給誰看!」司澤質問:「你可知那流言給本少帶來多少困擾!還不趕緊解釋清楚!」

    第一百七十二章 腹黑龍頭的罌粟花9

    可瓊熒和艾九昭卻頭也不回地走了,沒有半點搭理他的意思。

    「二少,請。」姜原客氣地說,身後站著兩個打手,看上去一個比一個兇殘。

    被人半趕出府,司澤難堪極了,連帶著陪他來的軍醫也心有不滿。

    但和姜原不同,他畢竟是軍政府的人,縱使再有不滿也只能幹看著。

    「這女人!裝什麼裝!」司澤坐在車上惡狠狠地說。

    分明之前還說非他不嫁,今日就和旁的男人這般親密!

    「看他身邊那男的也不像是什麼好東西!」司澤罵道:「還是個瞎子!她現在這麼不挑食了嗎!」

    軍醫終於忍無可忍。

    「二少,那位先生看打扮和傳言中的青幫龍頭有些像。」軍醫委婉地提醒,免得有朝一日被青幫的人綁到碼頭上餵魚。

    司澤噎了一下,反問:「青幫龍頭?不是說她已經失寵了嗎?」

    ……

    瓊熒回了屋子,卻另外看見一個人在等她。

    那人似乎是受盡了折磨,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就連這屋中都隱隱浮動著血腥味。

    她仔細辨認了下,才從衣服上勉強認出來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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