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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3:49:58 作者: 驛使
「我見到了他人生最黑暗的時候,見到了他最瘋狂的時候。換位思考一下,你覺得我會放任你再接近他嗎?」
「從你的陰影里走出來,他只帶出來了一條命。」
「再來一次,我怕他就真的把一輩子都搭給你了。」
他腳下那一片地被零零星星的淚水打濕,嗚咽聲即使有在刻意的繃著也會不經意地鑽出來。
季漪站起來,飛快地在眼下抹了一把,帶著很重的鼻音說:「我就說這些,希望你能聽進去。」
她夠客氣了。
她怕自己說的不夠莊重,湛柯會不當回事。
「給我個機會吧。」
季漪剛邁出步子,就聽到男人低啞地聲音,攜著哭腔和鼻音,她從這一聲中聽出了湛柯的懇求。
季漪大概能體會到一點陳硯所說的感覺,一個不可一世的男人低下頭,低三下四的求和,討好。
陳硯會感到心痛。
季漪會感到不可置信。
「求你。」
求她?
季漪身子僵直在原地。
「陳硯問我是要當小三嗎?對,是。只要還能見到他,什麼身份都沒關係。他跟我說,既然我鐵了心要綠你,不應該告訴你一聲嗎?所以我想求你,你可以不可以當作……當作不知道,我只要時不時能見到他,能抱抱他,就這樣就好。我不會占用他太多時間的……你答應我吧。」
湛柯依然對她低著頭,聲音悶悶的。
湛柯求她給他一個當三兒的機會。
季漪有些繃不住自己了,她一直覺得陳硯會為了愛情犧牲那麼多是因為陳硯用情深。
真正面對了雙方之後,季漪清晰的感受到了這種愛情帶來的絕望感,
壓抑到窒息的絕望感。
她沖湛柯大吼道:「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你!離陳硯遠一點!最好是一輩子都別再來見他!你聽懂了嗎!?」
湛柯只是搖頭,「我做不到……求你,求你。」
季漪眼淚奪眶而出,她憤憤的抬手將淚珠抹去,然後一字一頓地告訴湛柯:「你聽著,我不是以一個正房的立場在警告一個三兒不要接近我老公。我是以一個旁觀者地身份告訴你,不要再接近陳硯!」
湛柯不說話。
季漪就覺得急火攻心,她走過去將湛柯的領子揪住,強迫他抬頭和自己對視,「你聽著,」季漪瞪著他說:「我不是怕失去丈夫,我怕他死。」
湛柯無聲的淚順著臉頰流下,打在季漪手腕上。
季漪怕自己徹底失控,她及時鬆開了手,留下一句「別再出現」,而後匆匆離開。
湛柯失了神,癱坐著,眼淚像開了閘,一滴接著一滴,大有流乾的兆頭。
*
家族企業最大的缺點就是不穩定。
倒不是說工資不穩定,也不是別的什麼不穩定,就是頭頂的高層不穩定。
今兒老二得勢,明兒老二倒台老三得勢。
不會站隊的人註定混不好。
一般高管層的分三種人——
第一種是特別會站隊的,總能及時的跟對人,確保自己地位高枕無憂。
第二種是特別不會站隊的,但能幹,業績好看,能賺錢。
第三種就是陳硯這種——不站隊的。
這種說好也好,大換水的時候波及不到。
說不好也不好,兩邊都沒討好上。
下場往往是被開。
陳硯在辦公室收拾東西的時候就在想,自己能苟這麼多年已經很不容易了。
自己到底也工作了五年,離職待遇也不錯,給了不少錢。
把東西放進車裡的時候陳硯又想,這二十來萬的車也沒收回去,挺不錯了。
他給季漪打了個電話,「走,請你吃飯,慶祝我失業。」
季漪罵他神經病,不過還是站在店門口等他過去接。
上車後季漪就問:「還真給開了?」
今天早上陳硯去上班之前就跟季漪說,今天有個大會,他估計要涼了。
陳硯嘖了一聲,笑說:「說的比唱的好聽,給我掛了個沒多少工資的閒職,那我可不得轉身送他們一張辭職信。」
辭職信他提前幾天就寫好了,方便的很。
梁其致給批的,今兒說要給陳硯掛那個閒職的時候梁其致嘴就合不攏了,收到意料之中的辭職信後更是二話不說就給批了。
臨了還來一句——
「陳副總,啊不對,陳先生,」粱其致笑道:「恭喜啊,解脫了。」
陳硯回頭也沖他笑,「謝謝啊。」
「想吃什麼?」陳硯語氣輕鬆地問。
季漪說:「你都失業人士了,我哪好意思讓你請」
陳硯笑了,「操,我這才剛失業還沒滿一個小時。」
季漪兀自搖搖頭,「太可憐了,姐姐請你吃頓好的。」
陳硯挑眉,「多好的?」
季漪想了想說,「桶裝方便麵怎麼樣?」
陳硯:「哇,有工作的人就是不一樣,方便麵都吃桶裝的。」
季漪笑得前仰後合,笑累了才想起來問:「你生日快到了,今年怎麼過?」
陳硯蹙眉,「不是還有一個月嗎?」
季漪:「一個月還不夠快嗎?」
陳硯:「女人都是這樣計算的嗎?」
季漪:「你第一天知道嗎?和我合作那個姐妹,每年都提前三個月告知親朋好友們可以開始著手準備生日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