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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3:49:26 作者: 一點桃花痣
梯門打開,幾名安保人員衝進電梯,強行將兩人分離開來。
在他們上梯之後,就有人通知了安保人員,對方早已侯在了這裡。
蘇濤被人按住不能動彈,只剩下一張嘴還在不停地或叫罵或乞求,大約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其中一名安保人員厭惡地看他一眼,然後畢恭畢敬地問雲漠:「雲先生,您看,需要報警嗎?」
襯衣最上面的兩顆紐扣已不知崩去了哪裡,從脖頸到前胸露出一線結實的肌肉。
但云漠依然笑的從容自若:「不用,謝謝。」
襯衣被扯皺了,頭髮也散亂地垂在額前,司機從後視鏡里看著雲漠,試探著問:「先生,要回家嗎?」
雲漠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領和袖口,眉眼冷凝深邃:「回公司。」
他到公司可以直接由車庫坐專梯上樓,辦公室里有衣帽間,常服正裝應有盡有,衣服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他來這場婚宴就是為了看看蘇濤落魄恐懼的樣子,因為這樣的恐懼和絕望,謝家和雲家都曾經歷過。
甚至於,他們當時要比蘇濤現在還要嚴重的多。
他微微抬頭,稜角分明的下頜拉出冷酷的線條,眉眼間帶著些殘忍的諷意:難關?呵……
*
夏夜燥熱,謝省嘴裡含著顆糖,光著腳蜷在沙發上念念有詞地看劇本。
有些晦澀的情感,他反覆琢磨,卻總也琢磨不透。
他看的投入,連雲漠進門都沒注意,知直到對方來到他面前,伸手捏起他鼓著糖的腮。
「哥,」謝省抬了抬眼:「吃飯了嗎?給你留了冬瓜排骨湯。」
他說完又重新垂下眼去,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兩行字,眉心微微蹙起來。
「等下喝,」被公然忽略後,雲漠有種孩子氣的彆扭:「你最近是不是花太多時間在劇本上了?」
「嗯,太難了。」謝省下意識應了一聲,隨即抬起眼睛,對上雲漠的目光後,烏黑的眼睛轉了轉,然後他不確定地問:「哥,你說什麼?」
雲漠不想再說第二遍,拿拇指摩挲他柔軟紅潤的唇,一下又一下。
「誒,哥,」謝省忍不住笑起來,將他的拇指淺淺含了下,又輕輕咬了一口:「好酸啊,是有人在吃醋嗎?」
雲漠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一層可疑的薄紅,但他既不承認也沒否認。
「哥,你真的在吃醋啊?」謝省有點新奇地把劇本一扔,轉而抱住了他的腰,笑著逗他:「從來沒見你吃過醋啊,原來你還有這功能啊?」
「說什麼呢?」雲漠敲了敲他的額頭。
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不吃醋呢?
他平時不知道吃過多少醋,只是善於掩藏情緒而已,他連劇本的醋都吃。
雲漠對著謝省含笑又好奇的眼睛,倔強地露出無奈又嫌棄的表情來。
只是這樣的表情並沒有維持太久,他在謝省那雙含著笑意,又充滿渴求的眼睛注視下,終於投降般抿住嘴唇,笑了起來。
謝省也跟著他笑,兩眼亮晶晶地,隨即起身在他嘴唇上熱情地啵了一口,發出一聲響來。
雲漠抿著唇笑了半天,最後轉移話題般捏了捏謝省的耳尖:「今天沒出門?」
謝省鬼靈精的笑容立刻便僵了僵,雲漠忍不住挑了挑眉,安撫地捏了捏他的後頸。
「出去了,」謝省握住了他的手:「去看了我爸和我哥哥。」
「嗯。」雲漠捏了捏他的手心,神色如常地笑笑:「說什麼了?」
謝省還是不太願意在雲漠面前提自己的父兄:「說了蘇家的事情。」
雲漠偏頭看他,很願意聽他說的樣子,謝省略笑了笑,說:「謝瀾聽說蘇家的事情之後哭了。」
雲漠眼睫顫了顫,謝瀾比他大幾歲,他也是從小叫著哥長大的。
如果不是發生那種事情,他們到現在也可能會是十分親密的朋友。
他以前一直以為他和謝瀾,還有謝省,會像他父親與謝辛翁一樣,情同兄弟,互相扶持著走過這一生。
誰知道現實破碎的那麼徹底,兩輩人之間最美好的東西,幾乎完全破滅。
還好,還有謝省。
謝省讓他沒有沉到絕望的深潭裡,讓他沒有走向人性的另一端,讓他的路上一直都有希望和光。
也讓雲家和謝家在滿地的破碎狼狽中,保留下了最後一片淨土。
他親了親謝省的發頂:「也許,他只是太高興了。」
「哥,」謝省抬起眼來,看著雲漠:「雖然這些年,謝瀾一直嘴硬,什麼都不說,可他心裡不知道有多後悔,多慚愧。如果不是現在蘇家落到這樣的境地,他也許還會一直倔著,只把仇恨放在心底,出獄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雲漠沒說什麼,只向他點了點頭。
哭代表著發泄,而一個人心底的苦痛與仇恨,唯有發泄出來,才能不成為下一次錯誤的誘因。
「我其實也沒有太擔心他,反而更擔心小睞哥,」謝省笑笑:「他要是再出了事,小睞哥可怎麼辦?他為他付出的太多了。」
安睞第一部 電視劇剛開播不久,最近幾乎每天都霸占著熱搜榜,空前的高熱度。
他的人氣也因此暴漲,尤其與另一位男主孟三梵的CP更被炒得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