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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3:49:26 作者: 一點桃花痣
謝省笑了笑:「誰知道呢?」
孫小圈心裡的小算盤噼里啪啦打了一通之後,看著謝省有些欲言又止。
謝省說了一通,也有些厭倦了,便垂著眼睛當沒看見。
「手可真疼,」他支使他:「醫生是不是開了止疼藥,給我吃一片。」
孫小圈把藥翻出來,全部配齊了,端過水來讓謝省一次吃了:「得疼一陣子,你忍著點。」
「嗯,」謝省點點頭:「我早點睡,睡著就不疼了。」
「謝省,」孫小圈又記起個要緊的事兒:「蘇濤要真對付你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謝省笑笑:「他那點齷齪心事,到時候你把我看緊點,讓他無機可趁就行了。」
孫小圈心安了些,握了握拳:「好來,沒問題。」
謝省去睡了,但一晚上都睡得不太好。
手疼的厲害,讓他翻來覆去睡不著,雖然吃了止疼片,但好像對他不太管用。
後來好不容易睡著了,半夜翻身碰到傷口,又疼的醒了過來。
斷斷續續折騰到凌晨三四點,他才極疲倦地睡了過去,但亂夢一個接著一個,讓他心慌。
在不知道串了幾個夢之後,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人在極輕柔地親吻他的額頭,握住了他受傷的手輕輕吹氣,隔著棉被擁抱他……
那懷抱很溫暖,讓他覺得特別安心,夢境被從大腦驅逐,他陷入了黑甜夢鄉中。
他睡得不算太久,被鬧鐘叫醒時,也不過睡了兩個小時的踏實覺。
但可能很久沒有這麼好睡眠質量的原因,雖然時間不長,醒來後卻覺得神清氣爽。
謝省第一次體驗到一隻手竟然這麼不方便,連拉褲鏈缺了另一隻手的協助,都讓他急出一頭汗來。
他正急著呢,衛生間的門被敲響了,謝省頭也沒回地說:「小圈,來幫我拉拉鏈。」
門被推開了,隨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身後貼了上來。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雙臂從他腋下穿過,摟著他的腰將他拉進了自己懷裡。
骨節勻亭的一雙手,修長的手指,剪得整整齊齊透粉的指甲,手背上微微隆起的青筋,手腕上的腕錶……
所有的一切,還有背後貼上來的溫熱觸感,以及呼吸掃過耳尖的酥麻感覺,都讓謝省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了這個人是誰。
他幾乎有種失重感,一切都太不真實,讓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仍在夢中。
如果不是夢裡,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可即使是在夢中,他還是扭著腰要掙開,卻被身後那人牢牢地禁錮在了懷裡,扭動間幾乎磨出火來。
謝省安靜了下來,垂著頭看那雙手不緊不慢為他整理好拉鏈和紐扣,大腦幾乎被燒成灰燼。
黑髮遮住了大半耳朵,但露在外面的那一點耳尖卻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
修長的脖頸向前彎著,雪白的皮膚也透出了粉意。
謝省的羞恥之意怎麼都遮擋不住。
雲漠忍不住笑了起來,嗓音低沉,猶如蠱惑般:「怎麼?小圈可以,我不可以?從小到大,你哪裡我沒看過,小時候誰幫你洗澡來著?」
謝省沒說話。
如果面前不是馬桶,而是池塘什麼的東西,他大概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將自己淹死。
衣服整理整齊,雲漠便退後了一步,與他拉開一點距離,然後握著他的肩膀將他轉過身來。
「哥,」謝省低著頭往他胸口狠狠撞了幾下,帶了些小時候的蠻橫勁兒。
這放肆地一撞,讓謝省的情緒奔湧起來,仿佛真的撞碎了隔閡在他們中間的什麼東西一般。
直到將雲漠撞得後退了兩步,他才抬起頭來,雙眼正對上雲漠含著笑的眼睛。
謝省一瞬間覺得自己全身都燙了起來,他急的伸出手去捂雲漠的眼睛:「不許看我。」
雲漠含笑握住了他的手腕,將那隻層層裹住的手掌拉到自己面前:「還疼嗎?」
謝省明明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好幾年,可還是羞的頭腦發脹,昏昏沉沉,他搖頭:「沒那麼疼。」
明明睡覺時還疼的哼哼唧唧,雲漠眯了眯眼,但沒說什麼。
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中指:「不是骨裂了嗎?怎麼沒有用石膏或者指托固定住?」
「只是輕微骨裂,醫生說可以固定也可以不用,只要平時注意就好了。」謝省把手收回來,終於有機會問:「怎麼是你,小圈呢?」
「小圈出去了,」雲漠忍著笑,又問:「我不行嗎?」
「不是,」謝省勉強解釋道:「你怎麼會這些?」
「這些事我每天也要做,」謝省聽到雲漠不緊不慢地說:「而且,就算不熟,以後多練練不就熟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謝省覺得雲漠是在故意打趣他。
但印象中他又不應該是這樣促狹的人。
謝省偏過頭去,抿著嘴唇,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好笑。
雲漠笑著拉了他的手,為他將手一點點洗乾淨,傷手也用紗布小心清理了,然後勾著他的肩膀出去吃早餐。
「哥,」謝省終於有機會問:「你怎麼來了?」
雲漠攪著魚片粥:「有個會。」
謝省不太信,但也沒怎麼問。
雲漠將涼好的那份推到謝省面前:「幫助別人是美德,但是下次記得要保護好自己,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