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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3:49:26 作者: 一點桃花痣
    雲漠在裡面嗎?在幹什麼?或者已經幹過了什麼?

    他不敢深想。

    深夜的廊道十分安靜, 安靜的讓人脆弱, 他的唇抿的很緊,眸子也很深。

    手心的煙被揉皺了, 他低頭將它狠狠咬進齒間,垂著眸點了火。

    他沒再往對面看了,只低著頭一口口將煙抽完, 然後利落地轉身進了房間。

    這樣的夜晚太難熬了,可熬過去也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出門遇到魏瑕時,他的情緒已經沒有太大波瀾。

    魏瑕抱怨他:「你昨晚幾點回來的,他等你等到十二點鐘才走。」

    「 昨晚十二點多才回來,請前輩們吃了夜宵。」謝省含著笑,狀似隨意地問:「 那麼晚了還回去啊?怎麼沒在這裡過夜?」

    「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忙,昨天剛從S市回來,一大堆工作沒做就跑來探班了。」魏瑕感嘆道。

    謝省是知道雲漠去S市出差的,他走前給他打過電話

    只是當時還不確定回歸日期,只說讓他有事記得給他電話。

    謝省嘴裡應著,可一個電話也沒打過,只是沒想到他昨天才回來。

    感情真好啊,他想,一回來連工作都不顧就來探班了。

    魏瑕自顧自地拍謝省的肩:「 後天還有件大事要干,唉,太不容易了,幸虧我家還有我哥能頂著,如果不好好拍戲,我哥就得逼我回家繼承一部分家,我才不想做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

    謝省忍不住推了他一把,笑道:「夠了啊你,在一個破產破落戶面前說這樣的話過分了啊。」

    「嘿嘿。」魏瑕嬉皮笑臉地笑,然後又毫無誠意地道歉:「對不起嘛,省哥。」

    魏瑕比謝省小上一歲,不過比謝省紅,平時都謝省謝省地叫,叫哥還是第一次。

    謝省便笑起來,本來很想問他說的大事是什麼,可想想又覺得不太合適,最終便什麼都沒問。

    魏瑕說的大事兒,便是蘇濤在雲漠去S市前約的那場賭局。

    當年謝瀾的事情,雲漠後來曾仔細查過。

    回國後他又去探過一次監,把當初的事情仔仔細細向謝瀾核實了一遍,基本已經可以確定,當年蘇濤帶著謝瀾涉賭,一點點拉著他墜向深淵,而最終那場大賭的賭桌上,蘇濤應該是用了些手段。

    一步錯,步步錯,這場賭局最終將風雨飄搖中的謝家徹底推進了深淵。

    所以這次四人在寶億一聚,段啟柏便提議換個地方。

    這次不像平時那樣只是小打小鬧,涉及金額巨大,他的意思是到M市的合法賭場進行,對大家來說更安全。

    當然,如果有疑慮也可以到國外的合法場子裡玩,但原則是一方選地點一方選場子,彼此公平。

    段啟柏的提議合情合理,若反駁的話反而有種此地無銀的意思。

    且雲段二人技術上也並未見有特別出彩的地方,蘇濤和王先生猶豫片刻後便點頭應了下來。

    幾個小時後,幾人坐在了M市某賭場的VIP包廂里。

    在長時間難分勝負的拉鋸戰後,幸運之神的重心終於偏移。

    雖然每次都算是險勝,但蘇濤帶來的三千萬還是慢慢見了底。

    雲漠一家獨勝,王先生和段啟柏也每人輸了小几百萬。

    蘇濤眼看著自己面前籌碼告罄時,臉色也不由變成了死灰色。

    雲漠笑著將面前的籌碼往旁邊推了推:「還要繼續嗎?」

    段啟柏笑笑:「我隨意,不過時間挺長了,蘇總和王先生說呢?」

    王先生看了蘇濤一眼:「要不就到這裡吧?」

    蘇濤寒著臉,看著雲漠面前的籌碼,半晌沒吭聲。

    這是蘇家準備在國外建廠的頭筆資金,說沒就沒了,雖說玩這個有輸有贏,但最後搞到全軍覆沒,和他的預期還是相差太多了。

    雲漠看他不說話,便笑笑:「蘇總還想玩的話,我借你點?」

    如果能回本呢?如果運氣開始變好了呢?

    雲漠明明每一把都贏得很危險,說不定自己還有翻盤的機會呢?

    而且雲漠的籌碼比他的多得多,如果能把他的那些都贏到手裡的話……

    可如果再輸的話呢?雖然對整個蘇家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可偏偏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

    如果再輸的話,蘇家的現金流就斷了。

    他正猶豫著,雲漠已讓荷官幫忙數出了一部分籌碼,整整齊齊推到了蘇濤面前。

    花花綠綠的籌碼映入眼中,蘇濤猛然驚醒了過來,貪多必失的道理他不是不懂,這些年也見過不少這樣的賭徒,他現在的心態和之前那些人簡直沒有任何分別。

    他後背炸起了一層白毛汗,忍不住在桌下握緊了拳頭,隨即便故作輕鬆地抬手將籌碼推了回來:「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下次再玩。」

    雲漠笑笑,隨意地抓了兩把籌碼打賞給荷官和侍應生:「好,聽你的。」

    來的時候是四個人,回去的時候卻只有雲漠和段啟柏。

    蘇濤和王先生說要再到別處玩玩,和他們分開了。

    登機之後,段啟柏失笑:「蘇家在越南建廠的計劃現在大約行不通了,不虧你這幾年苦練牌技,回來又一點點示弱,把他給釣了起來。」

    「才剛剛開始而已,」雲漠笑笑:「鑫源的信息也該傳到他們耳朵里了。」

    鑫源的信息的確已經傳到了蘇濤耳朵里,他下了牌桌一開手機,助理的奪命連環CALL就追蹤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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