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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3:49:26 作者: 一點桃花痣
孫小圈停下車,難受極了:「哥可以借個懷抱給你。」
謝省伏在他肩膀上,咬著牙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緩緩說:「他永遠都是我哥,也只能是我哥了,不會再有別的可能了,小圈,你記住了。」
他在極度的苦痛中,將自己內心那些情緒和抉擇迅速地融合在了一起,為自己建起了一個堡壘。
希望自己可以刀槍不入,油鹽不進。
謝省第二天一早就進了組,住進了劇組安排的酒店內。
他和魏瑕住對門,左西住在最盡頭的那一間。
為了避嫌,女演員們安排在別的樓層。
拍攝地點在A市老城區的一條小巷內,小巷叫經二巷道。
巷子陳舊而灰暗,上空橫七豎八扯著雜亂的電線,兩邊是四五層高的老舊居民樓。
牆壁外面則因為年久失修和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覆蓋了一層層髒污的灰黑色。
小巷很窄,但很深,靜默的巷道里幾乎看不到人影。
劇組拍攝的地點就在其中一棟居民樓上。
故事發生在同性婚姻尚未被通過的年代。
謝省飾演的徐小川和左西飾演的崔鳴雲既是上下樓的鄰居,也是一對秘密的地下戀人。
伴隨著街坊鄰裡間的雞毛蒜皮,兩人的戀情熾烈,熱切,但又隱晦的如同一抹暗影,見不得光。
這份隱秘的戀情隨著歲月不斷發酵,卻始終尋不到合適的出口,因而越加壓抑。
而隨著年齡增長,二人的婚姻也開始被家人提上日程,矛盾與衝突再也無法避免,一段段激烈地爆發了出來。
進組三天後,雲漠晚上下了班過去探班。
這晚拍的是徐小川與崔鳴雲在露天泳池裡的一段戲。
泳池周邊很安靜,柔和的月光被一層層漣漪打碎,重組,水波晃個不停。
崔鳴雲靠著池岸站在水中,雙臂朝後撐在身後的石岸上。
徐小川從遠處游近,他的雙手先出水,雪白的手臂像蛇一樣纏上了崔鳴雲的腰,然後人才從水中探出頭來。
他的身體緊緊貼著崔鳴雲的身體,頭微微抬著,水流將他的發沖向腦後,一張臉完完整整地露出來。
他用下巴尖蹭著崔鳴雲腰腹的皮膚,一路向上划去。
修長的脖頸一點點從水中露出,拉出優美的弧度,然後是半截精巧的鎖骨,直到下巴抵在崔鳴雲的心口下方,他才停下了動作。
他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抬眸看向崔鳴雲。
那雙眼睛被水浸透了一般,濕的不像話,又像盛進了整個月亮般,朦朧,明亮,多情的能溢出水來。
他的手順著他的腰線往下按,然後對著崔鳴雲輕輕一笑:「你有感覺了。」
那一笑仿佛是一個出水的妖精般,美的奪人心魄。
以致於左西的心跳忽然加快,差點沒接住他拋來的戲。
左西,不,崔鳴雲垂眸看著他,目光熱烈而痴迷,慢慢抬手撫上他濕漉漉的發。
徐小川微微喘著氣,低下頭用牙齒咬住了崔鳴雲的泳褲褲腰,鬆緊帶被他拉起來,然後又猝然鬆口,啪地一聲,混著皮肉和水的清脆聲響,打在崔鳴雲的腰上。
崔鳴雲急促地喘息了一聲,牙關緊咬著看徐小川。
徐小川笑笑,輕聲但極盡誘惑地說:「我幫你。」
然後他再次張口咬住鬆緊帶,潛入了水底。
水波蕩漾起來,崔鳴雲仰著頭,眉心深深蹙著,重重地喘息了起來,雙眼慢慢漫上了谷欠望的顏色。
這段戲,劇本里只寫了徐小川在泳池與心情矛盾的崔鳴雲發生了關係,但具體情節全靠演員自由發揮。
所以拍起來極艱難,在此之前已經拍了很多遍,細節全靠一點點摸索,一點點磨。
顯然,這一段鄭春深終於滿意,他高聲喊了一句:「卡。」
伴著這一聲,謝省喘著氣冒出了水面。
左西拉了他一把:「還好嗎?」
謝省抬手將黑髮籠向腦後,笑道:「憋死我了。」
左西將他搭在額角的一縷濕發往後籠了籠,他們一起往導演那邊看過去。
謝省的笑容在接觸到某一點時,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他意外地看到了雲漠,他正和魏瑕並肩站在鄭春深身後。
魏瑕正眉飛色舞地說著話,而雲漠的目光正向他望過來。
那目光讓他的心裡又麻又疼,他沖他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將手遞給了前來拉他上岸的孫小圈。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的背景是同性可婚,劇本的背景是同性不可婚
第18章
謝省和左西一上岸就被工作人員團團圍住,迅速擦乾水痕裹上了保暖衣物。
他被包在厚厚的羽絨服里,只露出一顆濕漉漉的腦袋。
孫小圈捏著毛巾為他擦頭髮,力度大到他頭皮隱隱作痛。
濕冷的髮絲在冰冷的空氣中慢慢變硬,打在眼瞼上讓他忍不住合上了眼帘。
眼前變成了一片混沌的黑暗,黑暗中央處慢慢浮現出一雙眼睛來。
那是雲漠的眼睛,一雙鳳眸深而沉,正遙遙地看著他。
謝省說不上來那具體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但他知道,那眼神讓他心裡有些沉,有些透不過氣。
讓他情不自禁想要上前,用雙手或者嘴唇,去驅散他眸子裡面那些沉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