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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3:49:26 作者: 一點桃花痣
    「剛才說要……」雲漠的手指搓了搓,做出捻牌的樣子。

    「呵……」雲漠笑起來:「小打小鬧而已。」

    「今天我約了人談生意,」蘇濤說:「下次我做東,湊個牌搭子?」

    「沒問題,」談到這個話題,雲漠似乎放鬆了些:「正想向蘇總請教下國內運營的一些問題。」

    「好,約定了。」蘇濤拍了拍雲漠的肩膀。

    兩人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之後,蘇濤去了自己的包廂。

    過了拐角之後,蘇濤便停住腳步問小欒:「剛在包廂里他們聊什麼了?」

    小欒想了想:「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說打牌的事情。」

    蘇濤笑了笑,喜歡這些的人,如果手段合適的話,會非常容易掌控,就像當年的謝瀾一樣。

    蘇濤離開後,雲漠又和段啟柏喝了一會兒酒,然後才相攜離開。

    這一趟來的挺值得,鉤子埋得很順利,就等魚來咬餌了。

    一周之後,蘇濤果然開始試著約雲漠出去,但云漠都以太忙為藉口拒絕了。

    他吊著他的胃口,直到第三次才鬆了口風,約了周末晚上到寶億打牌放鬆一下。

    *

    謝省在家閒了一個多周,最初兩天還好,孫小圈尚且能忍。

    三天後,孫小圈便開始兜不住尾巴,原形畢露了。

    謝省對著鏡子表演喜劇片段,孫小圈在旁冷言冷語:「謝省,我告訴你,你不適合喜劇片。」

    謝省不理他,孫小圈繼續:「你這張臉太好看了,做誇張表情只會讓觀眾覺得可惜,知道吧?根!本!不!想!笑!」

    謝省練舞,孫小圈惡聲惡氣:「謝省,我給你說,你這樣的十八線,這輩子都可能沒機會跳舞給觀眾看,別練了。」

    ……

    直到這一天,孫小圈從家裡過來時,謝省剛看完片,正窩在沙發里玩連連看。

    幾天裡,沒有通告,沒有活動,杜風甚至連通電話都沒來過。

    孫小圈的忍耐到了極限,他像個小喇叭一樣在謝省耳邊循環播放:「接吧,咱接吧,不就是個綜藝?」

    謝省垂著眼睛專注於遊戲:「你結巴我可沒結巴。」

    孫小圈:「……你這個人是不是沒有心?回頭飯都吃不上怎麼辦?」

    謝省的手指在屏幕上動的飛快:「去你家吃行不行?」

    「不行,」孫小圈無情地拒絕他,並使出殺手鐧:「你不考慮你爸和你哥哥了?」

    謝省的手指頓了頓,片刻後他說:「不考慮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孫小圈:「……」臥槽!好他媽無情。

    兩人正鬧的時候,謝省的電話響了

    「我就是,我就是,這條街最靚的崽……」

    來電顯示上杜風兩個大字,將屏幕上的遊戲畫面遮蓋住,謝省挫敗地用一隻手搭住眼睛:「這到底是什麼人間疾苦?」。

    孫小圈則緊張地握著他的手臂:「趕緊接,好好說話。」

    杜風在電話里言簡意賅,讓他明天去公司一趟。

    謝省沉默著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愣神。

    孫小圈卻精神了,立刻為他搭配明天出門的服裝:「就算是挨打挨罵,咱也要漂亮地挨打挨罵。」

    然後又千叮嚀萬囑咐:「我告訴你啊,不能再擰巴了,你就讓我順一回心行不行?」

    謝省任他拿著衣服往身上比量,低著頭繼續打遊戲,但調子卻已經亂了。

    「省省,」孫小圈打感情牌:「你看,為什麼我喜歡的都是別人懷裡的女孩,我想要的機會都不能被好好抓住?我真的不貪心,只是想順心一回,都不行嗎?」

    謝省頭也不抬:「你喜歡的都是別人懷裡的女孩,說明你想做男小三。」

    「我?」孫小圈噎了一下。

    「你應該說,」謝省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為什麼我喜歡的女孩都在別人懷裡?這樣才顯得深情又悲情。」

    孫小圈:「……」

    這幾天裡,謝省也不是沒有猶豫過。

    他有自己的想法,可有時候現實會將人壓得很低,低到沒有辦法認真做自己。

    在運動場跑完步,他拎了提前放在牆角的食物,蹲在樓下餵那幾隻流浪貓。

    夜空黑沉沉的,有風從樓道間穿過,他將運動衣的兜帽拉起來罩在頭上。

    其中一隻狸花貓懷孕了,謝省便撫著它的肚子輕聲嘀咕:「如果你生出來的崽崽是單數我就接,如果是雙數,我就不接了吧?」

    然後他又頓了頓:「你什麼時候生呀?我怕你生太晚,就沒有辦法給我參考了。」

    然後他點亮手機,在搜尋引擎里輸入:貓懷孕幾個月生產?

    網上給出的答案是兩個月。

    謝省又摸摸狸花貓:「看來你不能給我答案了,要不接吧?畢竟這個世界上誰能事事順心呢?有些人要出賣靈魂,有些人要出賣身體,我憑什麼就覺得自己可以不一樣?」

    狸花貓不理他,只埋頭狂吃,甚至嫌棄地躲了躲他的手。

    謝省苦笑了一下:「如果沒有工作,我也要流浪了,不能再住在這裡的話,你們該怎麼辦?」

    他下意識地抬頭去看自己的窗口,16樓有點高,他將眼睛微微眯起來。

    他的陽台亮著燈,很好認。

    只是這一次,隔壁陽台上也同樣亮著燈,一個人影站在窗前,似乎正垂著眼睛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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