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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3:44:33 作者: 顏月溪
「行,誰輸了誰請客。我就不信我會輸。」喵子玩別的不行,下象棋是她爺爺從小教的,雖然從來下不過葉小舷那樣的高手,一般人不是她對手。
哪知道,兩人下了一下午的棋,喵子只贏了一局,還是冉非看她輸了棋氣急敗壞要跳腳,才故意讓她贏一局,其餘的三局,她都輸得很慘。
「怎麼會這樣?」喵子不相信自己棋藝退步如此。就算對方是高手,自己也不該輸這麼慘,拿著棋子在腦海里琢磨冉非的棋路。和葉小舷那種穩健的棋風不同,冉非的棋路凌厲多了,幾乎從一開始就不給對手機會,一路進攻讓對手沒有喘息的機會。喵子就是在這種攻勢下節節敗退。
看到她穿著小花睡裙,大大咧咧盤腿坐在床上琢磨棋局,像個鄉下姑娘一樣用纖瘦細弱的胳膊搖著蒲扇,不禁又多看她兩眼,她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還是學生,可他除了知道她大名叫李惟妙、小名叫喵子之外,對她別的情況一無所知。
「你是不是還有個弟弟叫李惟肖?」
「唉,你怎麼知道我弟弟的名字?」
喵子還在冥思苦想琢磨棋局,沒注意到眼前這個人戲謔的表情,他並不知道她有弟弟,不過隨口跟她逗個趣。
「你叫李惟妙,你弟弟自然叫李惟肖了。」冉非對自己的歪打正著也很意外。
「嗯,我弟弟的名字就是根據我的名字取的。」喵子看也不看冉非,問他:「剛剛這一局你是怎麼走的,我記不清了,你回憶一下。」
冉非拿起一個棋子,放在棋盤某處,喵子一看,大笑:「對啊對啊,這一步妙得很,你教教我,該怎麼破解,下回我也學這一招去和別人下。」
冉非並不知道她說的別人是誰,嘴角微彎,「我可不收徒。」「那我再多請你吃一頓,總行了吧,教教我吧。」喵子眼巴巴看著冉非。
「那你記著,欠我四頓飯。」
「不就四頓飯嗎,多大的事,回北京後就請你,十頓都行。」
喵子急著拜師學藝,哪裡會想到這個承諾日後會給她惹出那麼多麻煩。在她眼裡,這不過是輸了棋的願賭服輸。
晚上吃過了飯,冉非回房間睡覺,只要是在外執行任務,他一向早睡早起。滕佳怡來敲他的門,想繼續之前那場未完成的談話。
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滕佳怡也沒兜圈子,直言:「你和李惟妙單獨出去吃飯,要是給湯秘書知道了,你想過後果嗎?」
雖然大家都叫喵子小名,滕佳怡卻不願這麼叫,她不想對喵子用這麼親昵的稱呼,仿佛兩人關係多近似的。
「他知道又怎麼樣,李……喵子一個人跑出去看油菜花,我怕她遇到危險,跟過去看看怎麼了,她是首長親戚,她要是出事,誰負得起這個責?」冉非本想直呼喵子本名,但在一瞬間,他改變了想法,故意叫她喵子。
「誰負責也不該你負責,你是警衛局的軍官,在執行任務。」滕佳怡咬著嘴唇。他裝什麼傻呢,難道不知道自己過來質問他的重點根本就不在於誰該負責,而是他根本就不該和喵子單獨外出。
「你這是在質問我?」冉非有點生氣,大晚上的跑來找他說這些,滕佳怡仿佛對他倆的關係有什麼誤解。
不等滕佳怡回答,冉非又說:「咱倆雖然是同事,但是我比你高兩級,執行任務你聽我安排,而不是我聽你安排,我不用你來提醒我該怎麼執行任務。就算拋開這層關係不談,從朋友的角度,你也沒有權利過問我的私事,我愛跟誰出去就跟誰出去。」
滕佳怡氣得漲紅了臉,出於涵養,她沒有再跟他發火,過了好半天,她才冷冷地說:「冉非,你再不醒悟,我會讓你自食其果的 。」
她拂袖而去,把門摔得山響,冉非惱怒不已,拉燈睡覺,不再理會。
房間裡,喵子躺在床上向齊兌匯報,她把公墓里的墓碑全看遍了,也沒找到小阿姨的墳。
齊兌懶洋洋地說:「肯定不在那裡啊,福建是我姥姥老家,又不是我姥爺老家,我媽就算下葬也是葬在齊家祖墳里,不可能葬到姥姥家。」
「你說得也對,但是我不想放過任何一條線索。」喵子想起第二天的行程,興沖沖地告訴他:「明天咱倆就能見面了,齊姥姥說去看你。」
「我知道。」齊兌似乎有點不情願,小聲嘀咕,「一來就得嘮叨半天。」
「齊姥姥想你了,誰讓你平常也不往家裡打電話。」
喵子知道齊兌冷雖冷,卻不是個天性涼薄之人,不然也不會托自己幫他找他媽媽的墳、打聽他爸爸的事,他只是不愛受拘束,長輩厚重的愛讓他有點吃不消,所以寧願躲出來。
「反正我們明天去看你,齊姥姥給你帶了好多好吃的,還有她獨門秘制的牛肉醬,說是你最愛吃的,給你做了好幾瓶。」喵子提前向齊兌爆料。
「杭州什麼沒有……掛了。」
齊兌說掛電話就真掛,喵子聽到嘟嘟聲撇了撇嘴,轉眼間,她又開始打另外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應該會打很長時間,她要跟她們家親愛的好好煲一煲電話粥。
清晨,土樓第一縷炊煙升起的時候,喵子打著呵欠跟隨眾人一起離開,和葉小舷聊天到半夜,後來還視頻卿卿我我,覺還沒睡夠就被叫醒了坐車走。
和來時一樣,她又睡了一路,冉非坐在她后座,隨時關注她,快到機場的時候,把她叫醒。飛機的行程比汽車舒服多了,專機直達杭州筧橋機場,讓喵子沒想到的是,齊兌嘴上說不想叫他姥姥來,還是早早開車過來等著接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