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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她說來縣城看中藥材展示的，對了。你明天打算做多少個包子饅頭？」白紅梅不想和劉芳聊家裡的事情。

    「小孫說她平時就做六十個饅頭，一百個包子，我打算做一半試試看。」劉芳心裡沒底，也不敢做太多。

    「也行。」白紅梅覺得這個量不多不少，拿來試水最好不過。

    「你今晚就睡這裡吧，這個床平時沒人睡，床單被套，都是乾淨的。」劉芳屋子裡面還有一張單人床，整理得挺乾淨的。

    「行，明天你打算幾點起床幹活？」白紅梅問道，做早餐一般都是很早的。

    「我打算四點起來。」劉芳愛惜的拿出一塊海鷗手錶，銀白色的外殼看起來還挺新的。

    這是當初潘松娶她的時候買的，這些年她收的很嚴實，才沒有被他們母子搶走。

    「那今晚就早點睡吧，孩子晚上不鬧吧？」白紅梅逗弄著正在床上吐泡泡孩子問道。

    「孩子乖得很，只要按時餵奶就不鬧。」劉芳心裡很難受，孩子不鬧是因為早產身子弱，平常哭起來就像小貓叫一樣。

    「你給孩子取大名沒有？」白紅梅問道，她這幾天光聽劉芳喊寶寶了。

    「就叫劉文。」劉芳希望兒子以後讀書有出息，考上大學進城吃公家飯。

    「挺好的。」白紅梅想像一下孩子以後改姓，叫白文好像也不錯。

    「明天還要早起，趕緊洗洗睡吧！」劉芳開始鋪被子。

    「行。」白紅梅平時沒有這麼早睡，現在也只能入鄉隨俗了。

    兩人早早關燈睡覺，劉芳晚上起來兩次給孩子餵奶，四點就穿好衣服起來揉面蒸包子饅頭。

    她一直忙到五點才吃早餐，又餵兒子吃了一頓奶，這才把蒸好的包子饅頭放到車子上，背著兒子踩著車子來到醫院門口。

    白紅梅騎著自行車跟在後面，兩人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才六點半。

    「這是保衛科給你留的位置，雖然是在側門邊上，但是這裡人流量也很大，而且除了你就還有一個賣蔥油餅的，沒啥競爭。」白紅梅帶著劉芳來到側門邊上，這個時候還是靜悄悄的，沒什麼人出入。

    「這裡挺好的。」劉芳停好車，就把統一的白衣服穿上了。

    「醫院都是八點正式上班，七點人才開始過來，你先歇一歇。」白紅梅幫劉芳擺好攤子，就讓她抽空再給兒子餵一點米糊。

    「行。」劉芳把放在保溫瓶的迷糊拿出來，一口一口的餵給兒子。

    「小傢伙胃口真不錯。」白紅梅見小孩子吃的香，都有些饞了。

    「他就這點好吃，什麼都香，哎呀，有人來了。」劉芳看見遠處騎著單車來上班的人，趕緊把兒子背起來準備開始賣早餐。

    早起上班那幾個人看了劉芳的早餐車子一眼，就徑直推車進去了。

    劉芳張嘴剛想招呼，立刻又泄氣的閉上嘴巴了。

    「沒事，醫院這麼多人上班，也不是個個都在外面買的。」白紅梅安慰道。

    「嗯。」劉芳點點頭，然後又振作起精神來。

    不一會兒，上班的人越來越多，白紅梅直接拉開嗓子喊道：「好吃的肉包子、菜包子、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啊！」

    「紅梅？」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驚訝的問道，「你怎麼跑來這裡賣包子了？」原來是急診科的護士長張姐。

    「張姐好久不見啊，這是我表姐劉芳，現在在這裡賣早餐，我就過來幫她一下。」白紅梅笑眯眯的打招呼道。

    「怎麼還背著孩子出來？」張姐看見劉芳背在後面的孩子十分驚訝。

    「孩子爹死的早，為了養活孩子只能背著來幹活了。」劉芳無奈的說道。

    白紅梅聽到這句話差點噴水，無論是孩子名義上的爹潘松，還是親爹白衛黨，兩個都活的好好的啊！

    「真是不容易啊！」張姐也是做媽的，最知道帶孩子的苦，立刻就說道，「給我來五個饅頭，五個包子。」

    「張姐，買這麼多你吃得玩嗎？」白紅梅擔心的問道。

    「我帶回去給科室的人吃，昨天他們值夜班肯定累壞了。」

    「那行。」白紅梅知道張姐家裡富裕，而且為人大方，經常買東西回科室請值夜班的人吃，就幫她裝起來了。

    有了張姐這一單，後面的人就都紛紛過來幫襯了。

    張姐拿著包子進去的時候還在保安那裡停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劉芳的攤子，看口型應該是說這個是她親戚，讓保安多照應一些。

    雖然保安未必能什麼，但是在這個講究人情的社會裡面，多一層關係總是好的。

    就這樣，劉芳的包子饅頭一個小時就賣光了，後面一些病人家屬出來買都買不上了。

    「今天我做得太少了，明天可以多做點。」劉芳拿著錢心裡不知道多高興，去掉成本她今天淨賺三塊錢，這就是她以後養活孩子的本錢了。

    「七點到八點是上班時間，八點以後會有不少家屬出來買早餐，你可以擺到十點，不過你帶著孩子不方便呆這麼久。」白紅梅搖頭，這一天到晚的背著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