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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利弗跟他們打完招呼，就解釋道：「我，我一個人睡覺有點害怕，所以就來跟你們睡了，你們要是不喜歡我在這裡，我可以去找伯母。」

    他解釋完，還補充了一句：「我以前跟媽媽一起睡覺，不害怕的。」

    「那你媽媽呢？」小崽崽問道。

    奧利弗眼底一黯，回道：「我媽媽死了。」

    小崽崽：「……」

    小崽崽噎住。

    他牽著哥哥走進來，也沒說讓奧利弗給搬出去了。

    剛才在花園裡玩的久，小崽崽身上出了汗，他去浴室里泡澡，而西澤爾在後面給他找著衣服。

    泡澡時，小崽崽問了問西澤爾關於奧利弗的情況。

    才知道奧利弗沒了媽媽，爸爸也受重傷時，小崽崽坐在水裡，小臉蛋繃得緊緊的。

    奧利弗的身世很可憐。

    按理說，他該對奧利弗友好一點的。

    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奧利弗友好不起來，他覺得奧利弗要跟他搶哥哥。

    不止搶哥哥，還要搶他的路路叔叔，搶他的艾薇姨姨。

    「寧崽。」

    西澤爾照舊在浴缸里滴了幾滴舒緩的兒童精油，他給小崽崽搓著泡沫，語調低緩的安撫著小崽崽：「不要不高興，也不用害怕。」

    「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最喜歡你。」

    「沒有任何人可以跟你比。」

    西澤爾一句又一句的話，落在小崽崽的耳朵里，讓小崽崽悶悶的心口，都一點點被安定填滿。

    他身上堆著泡沫，腦袋上也有泡沫。

    渾身泡沫的小崽崽，看著哥哥，小奶音求證道：「如果崽崽跟奧利弗一塊兒掉到水裡了，哥哥先救誰？」

    「救崽崽。」

    西澤爾把他頭上的泡沫給衝掉，眼底也划過了一抹無奈。

    小崽崽問的這個問題，是星網上扒出來的古地球時期的一個老梗。

    老梗的原問題是問男朋友：「我跟你媽同時掉到水裡，你先救誰。」

    這個問題在星網上的討論度，至今都居高不下。

    不少人討論著討論著，還要急眼。

    還好，小崽崽沒有問的太死亡。

    兩人在浴室里待了好一會兒才出去。從浴室里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

    西澤爾把床鋪整理好，又從床頭的抽屜里拿出一瓶鈣片。他倒出來一個淺紫色的鈣片，動作自然的餵到小崽崽嘴裡。

    「吃了長高。」

    西澤爾餵完，把鈣片的瓶子喝好，又放回到床頭。

    鈣片沒有味道，小崽崽嚼了一下就吞掉了。

    他又漱了下口，然後往後一仰，倒在了床上。

    「哥哥，崽崽要睡覺。」

    「嗯。」

    西澤爾關掉燈，把小崽崽抱在懷裡，輕聲給他講起了睡前數學題。

    數學題講了幾道，小崽崽的呼嚕聲就打了起來。

    小呼嚕聲像奶貓似的，不重，讓人聽著還挺助眠的。

    黑暗裡。

    西澤爾跟小崽崽都很快入睡了過去，奧利弗輕輕翻了個身，他摸了摸手腕上一個其貌不揚的兒童款式的手錶。

    這款兒童手錶，有通訊的功能。

    奧利弗摸著手錶，耳畔仿佛又響起了蓋亞剛才的話。

    他閉上眼，壓下了對隔壁床鋪小崽崽的嫉妒。

    沒關係的，還有蓋亞陪著他。

    有蓋亞教他，他一定會比寧崽更討喜。等他在這裡穩定下來，他就可以把蓋亞也接過來了。

    懷著把蓋亞帶到身邊的美好希望，奧利弗最終也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所有人睡的都還算安穩。

    而就在白霧星某個角落裡的「蓋亞」，心情也很好。

    皇宮守衛森嚴，那隻幼崽身邊也有皇宮的人跟著。想接近小幼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不簡單，也不算太困難。

    只要蓋亞能讓皇宮的那幾位，對這隻幼崽的關心淡一些，最好是產生厭惡的情緒，沒了皇宮的保護，這隻幼崽就不會太安全。

    蓋亞對人類的情感，也持嘲諷的態度。

    論起人性卑劣來，人類也毫不遜色於蟲族，偏偏這些人類還要看輕他們蟲族，說他們蟲族噁心。

    蓋亞在心裡不屑的想道，人類善變，接下來就要看看奧利弗了。

    當然，他也在練習著。

    人類的走路，姿態，儀容……

    他都要練得天衣無縫。

    當年他只有人類的模樣，卻不會行走，身子也只能歪歪扭扭的在地上扭曲前進，很不方便。

    一夜的時間，在月牙藏進雲層後，宣告結束。

    白日的光亮籠罩大地，花園裡的鳥雀聲音，已經嘰嘰喳喳的熱鬧起來。

    小崽崽捂著耳朵，試圖對抗鬧鐘跟哥哥的聲音。

    「寧崽，聽話一點兒，快起來。」

    西澤爾拉過他的小胖手，把他給抱起來，利落的給他換了衣服：「你今天還有個考試，早點去學校複習複習，省得考完試就擺小苦瓜臉。」

    西澤爾把小崽崽的衣服換完，又去衛生間裡拿了溫熱的毛巾，給他擦了擦臉蛋。

    用毛巾擦完臉，小崽崽果然清醒了過來。

    只是醒過來的崽，板著小臉，啪嘰丟掉了小枕頭。

    這是在發起床氣呢，西澤爾對此習以為常。他把另一個枕頭也拿過來，讓小崽崽繼續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