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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過往重現

2023-10-02 13:20:46 作者: 簡思
    張夫人因想念張佳岑專程飛了城。

    推開張佳岑住的房間,張夫人的眉頭皺了起來。

    滿地的衣服,滿地的名牌袋子,隨手可見扔在地上的衣服和鞋子,有些甚至都沒有剪標,沒有想像當中的規矩,甚至打破了她對佳岑某些印象,這孩子在家裡的時候挺好的,怎麼出來一個人住就變成這樣了?

    管家都在做什麼?

    說起來管家也覺得冤枉,她每天按時定點的為小區裡的業主收拾衛生,她負責的單位就兩家,張小姐玩的很兇,經常邀請朋友來家裡開聚會,東西也經常一扔就是一地,收拾好了第二天又會變成這樣,甚至……

    「我有打掃衛生。」

    張夫人覺得眼前的人不老實,我家出錢讓你照顧這個家,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砸出去的錢,也得聽見個響聲吧?

    孩子亂扔,你就不管是嗎?

    冷著臉孔,敢欺負她孫女的人,她絕對不饒。

    「你就干到今天為止吧。」

    管家看得出來眼前的老太太挺厲害的,可在厲害,你也要講講道理是不是?

    「好。」

    張夫人看著屋子裡的這些東西,她覺得頭疼。

    「你先把東西收拾好了。」

    她起身,去衛生間,結果衛生間裡也是亂套,各種各樣的化妝品扔了一洗手台,口紅就那樣都擰開了,擺了一排,鏡子上有明顯口紅寫著的字跡,張夫人擰著眉頭。

    太不像話了。

    「佳岑她平時都什麼時候回來?」

    管家回答,她不太清楚,但是根據別人反應,通常都是過十二點以後了,而且回來也不是一個人回來,有些時候帶著女性的朋友,有些時候帶著的是男性……

    她看見出現在這個屋子裡的男人,就至少三張臉,三個不同的人。

    「你把衛生間裡的內褲給我丟掉。」

    張夫人想起來剛剛在衛生間裡看見的四角內褲,她火氣不打一處來。

    「……你現在馬上飛城,我不管你有什麼事情,現在馬上!」

    陳曉鷗有些生意上的事情正在處理,她現在出去不方便,婆婆也從來沒有用這樣的口氣對她說過話,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四個小時的路程,抵達張佳岑的公寓。

    「媽,叫我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陳曉鷗問著。

    張夫人坐在椅子上,她沒有動,陳曉鷗拎著包站在一旁,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問你,佳岑都是怎麼生活的,你知道嗎?」

    陳曉鷗眉頭打結,是佳岑的事情?

    老太太看起來樣子就不太對,佳岑做什麼了?

    「媽……」擠出來笑容。

    「在家裡我還真是看不出來,她現在比下了場的小姐還像個小姐。」張夫人將東西砸在陳曉鷗的身上。

    一個女孩子,就墮落到如此?這是哪裡來的家風?是誰教她,傳給她的家風?

    「你的女兒,她平時都做什麼你當媽的竟然不知道,她刷卡你和景川有沒有去關注過?有沒有告訴過她不能這樣的花錢?拿著錢給她花天酒地,我倒是不知道我家的錢就是來的這樣的容易。」

    不是因為今天所見,張夫人是不會對張佳岑花錢有什麼想法的,女孩子富養,但所謂的富養卻不是這樣的,這樣的叫放縱,別人怎麼看她不管,但在她這裡,行不通。

    陳曉鷗被婆婆訓的一臉的灰,無力辯駁。

    花錢的事情,她老早就警告過張佳岑,可張景川實在太慣著他女兒了,自己說什麼他總是擺擺手,認為孩子能花就能賺,孩子現在不生活在她的視線內,她不可能分分秒秒的都去看住她。

    陳曉鷗打了電話,讓張佳岑回來。

    「媽,你來了?」

    張佳岑往家裡趕,她剛剛下了課,原本和同學約好明天飛國外去購物的,直接推掉。

    陳曉鷗讓管家如實說,平時都看見了什麼,物業的監控已經送到了她的面前來,看的很清楚,就因為看的太清楚了,她才覺得佳岑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想像範圍當中,也許嘉佳說的對。

    她對於佳岑過於放縱了。

    「媽,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我都想你了。」張佳岑推門進來,踩著高跟鞋一路奔向陳曉鷗,雙手環著陳曉鷗的脖子,和她媽膩歪。

    「你把手鬆開。」陳曉鷗語氣沉重。

    「怎麼了?」張佳岑啞然失笑,她媽這是怎麼了?

    「我問你,這個月你刷了多少錢?」

    光是某酒吧的消費她就花了十多萬,她喝了多少酒?或者她帶了多少人去喝酒?

    張佳岑臉上的笑容掉了掉,怎麼突然就想起來查她的帳了?這是誰告密了?

    她不怕她爸,就怕她媽,她媽火起來還是挺嚇人的,現在她爸也不在附近,遠水解不了近火,怎麼辦?

    「媽,怎麼好好的就突然問我這個?朋友之間互相來往,家裡也不差這點錢。」不就是一點酒錢,為什麼這麼生氣?又不是消費不起,她承認這個月花的有點大。

    陳曉鷗覺得詫異,她女兒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還是一直以來,因為佳岑是她生的,所以她看不見佳岑的不好?

    「好好的突然問你?你一個月賺多少錢?家裡是不差這點錢,可錢是你賺的嗎?」

    「這是怎麼了?以前我花錢,你們也沒說過我。」

    張佳岑將包扔到一邊,她媽這是哪裡吃了火藥,跑到她這裡來對著她發泄來了。

    她是搞藝術的,搞藝術的都要有高級的品味,哪裡不需要花錢?

    人家都花,她自然不能比別人花的少,再說她家裡確實不在乎這些錢,不要說一個月消費十萬二十萬,就是幾百萬她爸也給得起,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還是她媽認為,錢就應該都給嘉佳留著?

    「你的卡交出來,都給我交出來。」

    這孩子這樣下去,遲早都會費了,幸好婆婆是發現的早。

    「我不給。」

    「你不給我也能停了你那些卡,你可以試試看。」

    「媽,你幹什麼呀?張嘉佳又說什麼了?是不是他又講我什麼了?」

    「他是你弟弟,他能講你什麼?他就是講了你什麼,你認為你媽媽是個沒有腦子的人嗎?別人說我就會信?我送你過來是為了念書的,不是為了讓你這樣活的。」

    「XXX不也是這樣活的,誰說他什麼了?我家裡有錢,我還要裝作一窮二白的樣子,我有病吧我,我沒偷我沒搶,我惹到誰了?」

    「從今天開始,我住在這裡陪著你。」

    張佳岑:……

    張夫人晚上和孫女一起用餐,張佳岑的樣子看著好像不太高興,至於為什麼不高興,她多少也有猜到,這個壞人不能她來當,當陳曉鷗做的沒錯,女孩子不能這樣養,不然都養廢了,一點本事沒學到,就學會了糟踐錢。

    實在想不明白,這孩子以前在涼州好好的,為什麼現在就變成了這幅德行?

    「佳岑啊,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你奶奶我還坐在這裡呢。」

    在長輩的面前,掉臉子給誰看?

    張佳岑勉強擠出來一絲的笑容,她被她媽氣的胃疼,吃不下。

    坐正身體,開始用餐。

    張佳岑去衛生間補妝,陳曉鷗手中的餐刀剛剛落下,張夫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明年陪我去學校看看那個孩子。」

    陳曉鷗的目光有些游離,但很快的應著:「好的,媽。」

    *

    陳曉鷗扶著婆婆下車,張夫人看著大,呂文最高興的事兒莫過於是她這個寶貝女兒考上了大,是不是大對於張家來說,一點不重要,不會為這個孩子增加任何的分數,認與不認從來也不是成績說了算。

    呂文接了那十萬塊錢然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突然安靜了下來,說實話,她心裡多少有些瞧不起,十萬塊錢就買到了讓你心裡舒服?清高的不夠。

    「那個孩子怎麼找?」張夫人問。

    關於林漫的消息,她真是一丁點都不知道,昨天以前她從未想過和林漫見面,因為沒有必要。

    陳曉鷗說已經託了人,說是今天林漫有課,她們走過去,稍稍等一下,林漫就下課了,大概能撞上。

    「她長什麼樣子?」

    陳曉鷗:……

    你當奶奶的都不清楚她是什麼樣子。

    呂文當初到底是怎麼得罪張家的人了?能將一個忽略的如此徹底。

    陳曉鷗卻不會傻傻的發問,而是將林漫的資料從包里掏了出來,那上面有林漫的照片,小小的一張,看樣子應該是檔案一類的複印件。

    張夫人接了過來掃了一眼,很陌生的長相,她絲毫的感覺不到所謂的親情帶來的熟悉感,陌生的很。

    兩個人往林漫上課的地方走,張夫人開口。

    「你兒子給林漫交過學費,你知道嗎?」

    陳曉鷗臉上的表情很淡定,張夫人沒有等待兒媳婦的答案,而是徑直說著:「即便是虧欠,虧欠她的人也絕對不是嘉佳,嘉佳對自己姐姐那個樣子,對待別人反倒是比自己姐姐親切,這你要說他。」

    遠近要分得清楚,人心隔肚皮,你和佳岑才是從一個媽的肚皮里爬出來的。

    「嘉佳這孩子心有點善良……」交學費什麼的,也未嘗不可,家裡實在不差這些錢,而且之前景川對呂文的丈夫林先生那個樣子,她一直都覺得很抱歉,給的錢不足以彌補心靈上受到的傷害,嘉佳也會做的有分寸,不會亂來。

    「正因為是善良。」

    嘉佳怎麼知道林漫在這裡念書的?

    這個孩子,她有點超乎自己的想像。

    林漫下課,接到她爸的電話,邊走邊講,臉上帶著笑意,老林同志今天撿到了一個包,就是電視中演的那種好司機,等待了失主,據說包裡面裝了好幾十萬,林漫問她爸後不後悔。

    「後悔?我有什麼好後悔的,不是我的,拿了我不屬於我。」

    他想的並不是監控能將他給找到,而是這些東西不屬於他,就算是警察找不到他,花這錢心裡也不舒服。

    「行啊,我爸就是活雷鋒。」

    「那人對我還要表示呢,拿出來五千塊錢,我愣是沒收……」林清華笑呵呵的說著,錢真是誘人啊,他也有理由去拿,可想想吧,做人還得善良一些,就當為自己後半輩子積德了,和呂文說的話,他老婆就指定認為他是個大傻帽。

    「你是林漫吧?」

    林漫看著眼前的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她有些不解,認得她?

    她不認識眼前的人呀。

    「爸,我這邊有點事情,先掛了。」

    「你忙你忙。」林清華生怕耽誤閨女,立即就掛了電話。

    林漫收線,抬頭去看眼前的兩個人,「有什麼事兒嗎?我是林漫。」

    是不是找錯人了呀?

    「我是……」陳曉鷗想做個自我介紹,畢竟圖突然就來打擾孩子的生活,張夫人卻站在一旁開了口:「我是張景川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奶奶。」

    林漫曾經好久之前想過,那個時候小,還上初中呢,想像過和這些人見面的場景,想著特別解氣的從他們面前不屑的經過,或者他們過的落魄了出現在她的眼前,只有那麼一次,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不這樣想了,再也沒有想過,她爸是林清華,她是林家的孩子,她奶奶雖說對她不是特別的好,但也不壞,有東西也會掛著她,她爸就更加不要說了,對那邊就沒念想了。

    從她上大學開始,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如果不出她爸挨打的事情,她是不介意雲淡風輕的大家就當做不認識。

    「有事兒嗎?」

    臉上的笑意退了下去,眼睛裡的色彩有些不同,就靜靜的站在這兩個人的面前,她的內心是無垢的,就是不曉得眼前的這個老太太是不是這樣了。

    「能找個地方談話嗎?」

    站在這裡總有些不方便的。

    「我不是很方便,有話就說吧,我想也占用不了多久的時間。」林漫道。

    陳曉鷗覺得骨血就是這樣的相像,這樣的場面,她出現多少有些尷尬。

    張夫人看著眼前的這個孩子,見面的時間太短,就目前來看,她也分不清這個孩子是像呂文多些呢,還是像誰多些,但願不要像她那個母親吧,只學會了清高。

    「只是過來看看你。」

    「我不是很明白。」

    「那我就直說了,你認得張嘉佳?」

    林漫皺眉,不認得,沒聽說過。

    生平第一次見到所謂的親人,但她真的沒有一丁點的激動,心中一點波瀾都沒有泛起,見到謝清韻的媽媽她都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骨血、傳承這種東西,她還真的覺得很奇妙啊,和說的那些完全不同。

    「你的學費一直以來不都是別人交的?」

    林漫恍然大悟。

    這個交學費的人都要害死她了,原來是這個叫張嘉佳的人,應該是張景川的兒子吧,為什麼?她不會自戀的認為,張景川覺得不方便,就託了他兒子來做這些。

    最主要的是,那個叫張嘉佳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不認得,她身邊周圍都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是。」

    「嘉佳他就是個孩子,是個小孩子,他和他親姐姐的感情出現了問題……」

    「媽……」陳曉鷗出聲打斷婆婆的話,這樣的話就不要講了,她現在明白了,張景川像誰?跑到這裡來,就為了說這些嗎?何必呢?

    嘉佳和佳岑的事情,是她的問題,是嘉佳的問題,和眼前的人無關。

    「曉鷗你先別說話,林漫,張嘉佳是你弟弟,你可以接觸他,但是你不能利用他。」

    林漫站在原地,她能嗅到眼前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氣,也許這就是那種高貴香水的味道吧,可惜的是她鼻子有些敏感,聞不得這樣的福利,世界上最最老套的事情,就是發生在眼前的事情,奇怪的老女人跑到她的眼前來,告誡她。

    陽光和香氣襲擊著林漫的面部,眼前的兩個人穿著高雅,低調中帶著一絲的奢華,特別是這位出口的奶奶,她的聲音平穩,起伏不大,這些話看樣子在她這裡就是事實,說出來才會如此順暢的吧?

    林漫有些走神,倒不是覺得被羞辱了,遇上問路的人,你說自己不清楚,她和你嘰歪,有什麼必要生氣嗎?

    「第一我不認得他,第二你們說我才知道張嘉佳這個名字,第三,如果他是我弟弟的話,他對我感興趣,這是他的事情,我要不要接受這是我的事情,和您似乎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陳曉鷗對林漫沒有反感,也沒有欣賞,只是微微的有些詫異,這個孩子似乎和她的目前並不想像,說話並不刻薄並不一味的追求所謂的自尊,能夠站在這裡,平靜的和張夫人對話,沒有歇斯底里,沒有較勁,沒有怒氣。

    曾經吧,她認為什麼樣的家庭出什麼樣的孩子,呂文能掛在嘴頭上炫耀的事情也不過就是林漫上了大,窮人家的孩子讀書好,這樣的事情不是多的多,可最後又能怎麼樣呢?

    但是她現在需要將自己所想的一點東西,做一下改變,那位林先生,是個有想法的人。

    孩子的成長,依著她媽的思維,是絕對不會成長為今天的樣子。

    窮,卻讓她覺得能高看一眼的人,那位林先生。

    漫漫講著抱歉,她接起來電話。

    「……還沒有呢,有點事情正在處理。」林漫背對著張夫人和陳曉鷗,她應了一聲:「那你過來吧。」

    秦商正好就在學校里,她是不清楚他怎麼過來了,但人就在,沒有必要刻意的不讓他來。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先走一步,下午還有點事情要做。」

    「林漫,你姓林,可你的親生父親是姓張的。」張夫人不習慣被人頂撞,依著她聽,林漫的語氣她不喜歡,有問有答這叫教養,她問了,林漫卻說一些不相干的,這並不是回答。

    漫漫覺得有錢人應該是視野比較寬闊的吧?至少不應該這樣的耿耿於懷,這樣的小心眼,生父什麼的,需要她來論一論什麼叫做生而不養嗎?這是做什麼呢?堂堂的張家也不缺她這個人,將笑話講給她聽,這不是抬高了她林漫嗎?

    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讓她覺得高興的嗎?

    「我姓林,叫林漫。」

    這沒有錯呀。

    陳曉鷗決定不能讓婆婆繼續說下去,有些事兒吧,說出來不如不說,有些面吧,相見不如懷念。

    「林漫……」

    秦商叫了林漫一聲,這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和她什麼關係?問路?

    林漫的生活圈子其實簡單的很,不太像是能接觸到這樣的人。

    「嗯,來了。」漫漫回他。

    只秦商一人,站在這裡,樹蔭之下,陰涼之中,單單一人,何止勝過繁花三千。

    「認識?」

    「問路的,已經問好了。」

    林漫拉著秦商的手轉身離開,沒有悲傷,沒有不忿更加沒有任何的不平衡,倒是秦商目光一現,不認識的?問路的?

    看起來的樣子並不太像。

    張夫人回了涼州,是帶著一絲的不舒服回到了涼州,有些堵心。

    一怪呂文的教養,就算是好孩子到了她的手裡也只會養成這樣的陰陽怪氣,二怪林漫,怪什麼呢,找不出來卻覺得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也並非是因為林漫見到她沒有激動,胸口覺得發悶,喘不上來氣,悶悶的難受。

    幾日反覆,最終還是去了醫院。

    「老太太是不是心裡有些想不開的事情?」

    醫生經過檢查,身體方面絕對就是無礙的,但是按照張夫人口中的說法,應該是發生過一些讓她覺得不太滿意的事情。

    張夫人斷然否認。

    「媽,你找我?」張嘉佳推門進來。

    「……」

    陳曉鷗將事情的經過都講給了兒子來聽,你自認的好,其實對她而言不見得是好。

    「奶奶找她做什麼?」對方根本不知道他是誰,不認識他,不知道他,他做那些也沒想讓對方知道,他就是覺得還有個姐姐,這種感覺挺奇妙的。

    「嘉佳,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的簡單……」比如說人的心,每個人的內心都是多種多樣的,什麼樣的心思,什麼樣的思維和行為其實都和道德不掛鉤,有些行為會給別人帶來不妥,但其他的人沒有指手畫腳的資格,就單說林漫這個事情,她本人是想不通婆婆的做法,和當初景川對林漫的父母做出來的事情如出一轍,形式上不同,但其實是一樣的,但這兩個人一個是她丈夫,一個是她婆婆,林漫只是個外人,她戰隊可想而知。

    你對她不要保留什麼好奇,你的父親對林漫很有意見,適當的拉開距離,對你們都好。

    張嘉佳不懂,真的沒有辦法去懂。

    他有些時候不太明白的事情就是起源於,責任這個東西。

    「……張佳岑一個月的零花錢就可以高達十萬二十萬甚至更多,那邊的人長到這樣大就連撫養費我爸都吝嗇付出……」

    從做人的角度來看,他理解不了,儘管婚姻破裂了,就算是誰對不起誰,鬧的很難堪,但是孩子的撫養費,差這點錢嗎?

    「你嘴裡說的那個張佳岑,她是我的女兒。」陳曉鷗不得不出聲警告兒子,婆婆擔心的問題就在這裡,嘉佳對佳岑有那麼大的意見,卻對一個從未碰面過的姐姐這麼感興趣?

    「媽媽,對不起,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理解我爸。」

    他想做的更好一些,他承認自己出發的目的不純粹,不僅僅是因為林漫,更多的是因為秦商,他很迷秦商,很喜歡很崇拜秦商,覺得秦商就像是神,秦商喜歡的人他也會去喜歡,那個人又恰恰是他的姐姐,他對那個人非常的好奇,想要去了解,是什麼樣的人能讓秦商去喜歡呢?那個人一定很聰明,一定不笨。好像就有某種力量,指引著他這樣去做,做一個正派的人,學著去做人。

    「林漫的男朋友叫秦商,你可能不大知道他,那次我去參加比賽見到過他本人……」

    張嘉佳真的就是個孩子,他崇拜一個人,嚮往那種精神世界,秦商在他的世界來說,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是他無法達到的程度。

    陳曉鷗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悲傷一些合適,她兒子的三觀所受的指引是正確的,但太正確了,這也是問題,這樣的孩子他將來想接手家裡的生意,這讓自己很擔心。張夫人從夢中醒來,滿頭的汗,心臟不適,這種不適應就是從見了林漫以後,她的心臟慢慢的恢復著跳動,想要喝一些水,抬手去端杯子,杯子卻砸在了被子上,張夫人卻出了神。

    張景川和呂文的婚姻是經由別人介紹認識,當時的呂文長得很漂亮,沒有更加深入的接觸,他們倆就匆匆的結了婚,婚後呢呂文這邊呢是一切正常,倒是張景川這裡出了問題,不知道是相處的問題還是溝通語言上的問題,新婚三個月還好,至少不至於達到討厭,厭惡的地步,三個月以後,慢慢的張景川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這個女人她能將屋子裡收拾的乾乾淨淨,能做得一手的好菜,可是這些保姆都可以做到,他要她這些有什麼用呢?溝通溝通障礙。

    張景川和張夫人提出來。

    「我要和她離婚。」

    張夫人的先生,也就是張景川的父親當時生病,人就躺在醫院不能動,只差醫生宣布病人離世了,張夫人被折騰的心力憔悴,處在這樣的關頭,她是不太希望看見張景川離婚的。

    「你父親現在身體情況很不好,媽媽已經夠煩了,你就不能試著和她好好的相處嗎?呂文她只是……」因為生活的層次不同,所以接受的教育和環境都不太相同,給她一點時間。

    現在的丈夫不能經受一丁點的壞消息,需要更多的好消息來沖喜。

    林漫的媽媽那個時候長得真是很漂亮,眉眼特別的好看,這樣的妻子擺在床上,是個男人就不可能不去動,感情歸感情,身體歸身體,這也可以變成是兩碼事,呂文懷孕,張家有了喜事兒。

    張景川的父親那一陣子的身體真是特別的好,出奇的好,就連醫生都講,也算是奇蹟了,張夫人因為這個事情挺感激呂文的,覺得呂文是福星,她對呂文肚子裡的孩子也比較看重,畢竟是張家的第一個,無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是頭一份,她和丈夫說著那個孩子,她的丈夫非常期盼著第一個孫子或者孫女降生,這一切都太美好了。

    張景川那個時候應酬很多,他外面偶爾也會逢場作戲,就那麼回事兒吧,一次兩次他也沒想瞞,呂文也就發現了,那個時候林漫在她媽媽肚子裡五六個月左右,呂文這樣的個性,她眼睛裡不揉沙子,試著攤過牌。

    「你是不是喝酒了?」

    張景川躺在床上,一身的酒氣,何止是酒氣,呂文手裡拿著他的襯衫上就有屬於女人口紅的印子,她還在懷孕。

    「你別管。」

    當你的老保姆就好了,給你錢花,不讓你工作就有錢可以拿,還要怎麼樣?

    「衣服的印子,這是怎麼來的?」

    張景川從床上跳了起來,他脾氣不是很好,對著呂文暴跳如雷,衣服怎麼了?逢場作戲你不懂?男人出去應酬不懂?你懂什麼?就懂侍候老人,懂個做飯,懂個當家庭主婦?眼界就這麼一點,井底之蛙,我和你講什麼?

    他沒有和別的女人睡對吧,他沒有對不起老婆對吧,她還在這裡嘰歪什麼?

    「滾蛋。」張景川指著門說著。

    這個家,他說了算,讓你滾就滾,讓你待就待。

    我提供你這樣的生活質量,你至少也得然我舒心吧?可你呢?你能給我什麼?除了睡你,搞大你的肚子,這些功能,我找小姐都可以辦到的。

    呂文不肯退讓,她和張景川爭吵,她不示弱,不懂得避開鋒芒,她堅信一是一,二是二,她沒有錯。

    張景川吵走了,她要婆婆一個說法,她挺著肚子,難道這是她的錯嗎?

    張夫人此時為了丈夫的病情,滿世界的找醫生,只盼著丈夫能真正的好起來,呂文就拿這些事情來煩她,不停的煩她,她口頭上警告過兒子,可張景川都已經這麼大了,成了家了,哪裡還能聽她的話?

    隨著呂文的肚子越來越大,她和張景川之間的問題越來越多,矛盾越來越大,張景川的父親身體好過一段,就像是迴光返照,越來越差越來越差,呂文即將生產的時候,張景川父親去世了。

    張夫人悲痛欲絕,雖然說情況早就不好,醫生也早就打了預防針,可這一天到來,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那段時間她情緒上,心理上都出現了波動,呂文能幹、勤勞,可情商真的不太高,又死犟,家裡家外處於這樣的關頭下,張夫人脾氣控制不住的不好,她想要發泄,不能對兒子,也就只能對著呂文來了。她的情緒波動的厲害,她也知道自己好像是有些不講理,但呂文讓讓她就好了,可呂文卻不。她站得筆直,她不承認她有錯,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她較真。

    張景川,張夫人,呂文還挺著一個肚子。

    她沒有和娘家講任何的關於張家的事情,她有去過醫院,問過醫生,現在孩子引產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醫生說月份已經太大了,引產的話也許孩子下來都是活的,怎麼處理掉,醫生講的很詳細,呂文聽得胃痛,她害怕,想想忍忍就算了,孩子畢竟都快要出生了。

    林漫出生的一段時間裡,張景川成天泡在公司,張夫人的情緒說崩潰就崩潰,也許一個不小心的字眼都會讓她多心,家裡的保姆都是張家的老人,背地裡欺負呂文,欺負呂文娘家不行,呂文的那個月子坐的特別的不開心,林漫小時候也有點折騰,林漫出生20天以後,張景川才出現。

    「我們倆這樣也過不下去了,我爸也死了,你帶著你的孩子回上中吧,你需要多少錢你和我講。」張景川坐在椅子上,他其實特別的想好好的和呂文溝通,可一看見這張臉他就覺得煩躁,看不順眼,自嘲著:「我們倆當初就是不合適,你看你適應不了我的生活,我也適應不了你的層次,結婚還是要門當戶對,你也別認為自己委屈了,離了婚還可以從我這裡分走不少的錢,你很划算。」

    別講什麼渣不渣的,提供了你這樣的生活,沒有他,呂文能踏進這樣的家庭當中生活嗎?

    「離。」呂文從頭到尾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離婚,孩子她帶走,錢她不要。

    咬著牙,硬撐著。

    張景川第二次鬧離婚,鬧的家裡的傭人全部都知道,那些天張夫人人在外面的療養院養身體,知道了以後趕了回來。

    還在月子當中,這個婚絕對不能離,離了名聲上對他們來說會有污點,她把呂文叫到了自己的眼前來,她問呂文。

    「離婚對你有任何的好處嗎?他要離婚你也提離婚,景川是工作太忙,你做妻子的也是,為什麼就不能拴住丈夫呢?」張夫人也不懂,結了婚你們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孩子也生了,感情為什麼會生離成這個樣子?你呂文在這段婚姻里都做了一些什麼?

    張夫人壓著不讓離婚,家裡的傭人那個時候就連林漫的尿戒子也不給洗,呂文只能自己來,她可以去告狀,但是她沒有告狀,她不找任何人說,林漫兩歲的時候,張家舉辦了家庭聚會,邀請有頭有臉的親戚過來參加林漫出生以來的第一次見面,呂文打扮得很漂亮,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她瘦了很多,甚至比結婚前還要瘦,她抱著林漫出現在大家的眼前,她站在那裡抱著孩子,講述著從自己懷孕以來所受到的這些屈辱,她公公去世不能成為她婆婆折磨她的理由,她的丈夫,她的婆婆,這一切都讓她覺得這個家仿佛地獄一般,她甚至都不能出門,因為她的婆婆攔著她不讓她離婚。

    「張夫人,張老太太,你知道嗎?對於我來說你就是個惡魔,吃個飯你就可以訓斥我,絲毫不顧及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我是個孕婦,你可以隨心所欲的大聲的在我的後面突然出聲,我的丈夫張景川先生,你的冷暴力我已經受夠了,需要我明確的給大家講講你是怎麼對待你的妻子的嗎?你是怎麼用語言,一步一步擊垮你的妻子的嗎?」侮辱,蔑視。

    呂文就像是瘋子一樣的講述著家裡的事情,很多的事情,傭人的事情張夫人是真的不曉得,她恨的是呂文為什麼不對她講?她忍到今天就是為了在這樣的場合給她難堪嗎?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張景川冷冷的瞧著呂文,不離婚,他就弄死她。

    張夫人覺得這樣的婚姻,繼續維持下去,實在沒有必要,她費盡心思想要挽留他們的婚姻,結果呂文掉回頭卻認為她是惡魔,人心這個東西……她的丈夫過世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她自己都顧不過來自己,還要去照顧兒媳婦嗎?呂文為什麼不能體諒體諒她呢?孩子是張家的。

    「孩子留下,你走。」

    這是張家的孩子,你可以走,孩子卻不能走。

    「讓她帶走,我不差這樣的孩子,呂文你記住了,你不是要骨氣嗎?那就一輩子都別讓孩子來找我,也別讓我為你的孩子提供什麼應當不應當的,那是個沖喜之下產生的錯誤品。」

    「景川……」張夫人出生警告。

    呂文抱著孩子,她身體發抖,她講不過眼前的兩個人,她所有的勇氣在那些客人離去以後就消失不見了,她只能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孩子,從孩子的身上獲取一絲暖意,一絲的勇氣。

    「我說了怎麼了?我張景川以後會有女兒,我會把她當成公主一樣的養著,你的孩子你收好,別讓她出現在我的面前,你也可以讓她留下,對她我沒有任何的義務要盡。」張景川回了一趟房間,然後拿出來一沓的鈔票,他對著呂文的臉就砸了過去,那些錢有些多,砸在呂文的臉上,又落到了她懷裡孩子的臉上,孩子哭了出來。

    那個家,那個被稱為家的地方,那個年代它就是鶴立雞群,那樣的高貴,那樣的豪華,呂文從那道門裡走了出來,她沒有彎腰去撿地上的錢,所有是張景川的東西,她全部放棄,她都不要,她只要懷裡的孩子,這樣的地方沒有車,只能靠走。

    張夫人叫司機去送呂文,不管怎麼樣也要把人送到車站吧。

    「你叫她去死。」

    「她死了,你的孩子怎麼辦?」張夫人讓司機去送,不管怎麼樣,那是她的孫女。

    「死了那就是她的命賤。」

    張夫人捂著胸口,林漫的那雙眼睛再一次的出現在了她的幻覺當中,那雙眼睛看不出悲喜,對著她冷漠的說著,她不認識張嘉佳,如果張嘉佳想要靠近她,那是張嘉佳和她的事情,那雙眼睛一閃一閃,不知道為何,突然就和那一天呂文抱著她離開張家的模樣重疊,張夫人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林漫還是呂文,那雙眼就像是海面,深深的沉沉的,帶著惡毒的光芒,陰暗的光芒突然射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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