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浴室

    地下競技場又叫青龍競技場，其勢力在港城盤踞多年，創辦人龍哥的來歷也是一團迷，不過實話說起來，裡面的競技種類繁多，真正熱愛這些的人，是不會吝嗇於往裡面砸錢的。

    從小門進來後，路過長長的暗色走廊，見過賽車寶貝之後，如果玩家不需要，就會有專業的管家過來帶路。

    眼下趙瑾靈他們就屬於這種。

    賽車寶貝走後一分鐘左右，該區域的管家就匆匆過來了，無意間掃過氣勢冷冽的虞湛，明智的選擇了站在趙瑾靈這一邊。

    管家一邊帶著他們往裡走，一邊介紹說：「我們賽車組的遊戲規則分兩種，一種是虛擬模式，玩家可以帶上特效眼鏡坐在小房子裡，虛擬操控賽車競賽。還有一種就是真人上場，選上自己心儀的賽車直接上賽道。」

    對方是個中年男性，長的像個彌勒佛似的，笑起來也挺和善，就是眼裡的精光太外放了，一看就能知道這是個什麼樣兒的人。

    趙瑾靈飛快的掃了眼，點頭示意他繼續。

    管家會意。笑道：「第一次玩的話，我建議您選第一種，雖然不夠刺激，但安全性好一些。」

    趙瑾靈問虞湛，「你喜歡哪一種？」

    虞湛淡淡回眸：「聽你的。」

    「那就第二種吧。」

    管家彎腰說是，趕緊去準備道具什麼的了。

    虞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怕嗎？」女孩子，不都喜歡溫和一點的東西嗎？

    「為什麼要怕？」趙瑾靈勾唇，「難道你忘了，我擅長什麼了？」

    好吧，武力值爆表的女人，確不需要怕這些東西。

    管家很快過來，引著他們進了真人競技場。

    恰好這時候有一場比賽，觀眾席上坐滿了人，主持人激情四射的在解說著賽況。

    兩人剛一落座，就有人過來教趙瑾靈一些基本賽規，她從包里掏出一張黑卡遞過去，對方臉色一變，立即雙手還給她，恭敬的走了。

    虞湛有些好奇：「你剛給他看了什麼？」

    「會員黑卡。」趙瑾靈說，「我以前在這玩過，技術還行，有次碰巧跟老闆比了一場，他送了我一張。」

    這話一出，虞湛的眼神就有點酸了，一個男人送一個女人卡，除了有好感他想不到還能因為什麼。

    還有惺惺相惜。

    趙瑾靈瞄了一眼他的臉色，卻並沒有解釋，聽到上場的提示，拍了拍他的手，便笑著走了。

    很快，虞湛就見識到了她嘴裡說的還行。

    看著不遠處賽道場上擦著對方尾翼滑過去，瞬間漂移左轉，眨眼就甩第二名二三十米的紅色賽車，虞湛沉默了。

    如果這都只叫「還行」，那以往那些費勁千辛萬苦才勉強贏得第一的選手乾脆都不要活了。

    觀眾們被這一幕刺激的紛紛尖叫，激動崇拜一遍一遍給她喊著加油。

    等她下來，管家立即滿眼發光的迎了上去，體積頗大的身材恰好擋住他的視線，把手機還給了她。

    趙瑾靈垂眸看了一眼便關掉了直播界面，對管家點頭致謝，從錢包里抽了幾張紅票票遞出，對方訕訕一笑，接了過去。

    虞湛耐著性子等了一會，見這管家磨磨蹭蹭的一直不動，趙瑾靈也跟沒看見他似的，低著頭不知道在幹嘛，臉色立即不怎麼好看了。

    「兄弟。」他陰著臉拍了下胖彌勒的背，語氣陰沉，「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胖彌勒渾身一顫，趕緊將錢揣進兜里，轉身說了句抱歉，急急走了。

    「你跟他有什麼好說的？」虞湛不滿的質問。

    「沒什麼，他說第一名有額外獎勵，等會給我送來。」趙瑾靈張開雙臂，眼睛眨巴眨巴的看過來，「想你了，抱抱。」

    虞湛仍舊臭著個臉，腳步卻不由自主的靠近幾步。抱住了她。

    兩人接下來還參加了拳擊，游泳之類的競技。

    大多都是趙瑾林上場，虞湛當觀眾，一直到射擊類，他才出場，單手擊敗了大部分假想敵，得了第二名。

    趙瑾靈滿臉欣喜的接他下來，「單手都能有這成績，很厲害。」

    虞湛微皺著眉，對這個名次頗為不滿，「等我手好了，咱們再來一次。」

    「好。」趙瑾靈點頭，「你想來多少次我都陪你。」

    她表情認真，虞湛忍不住笑，「我來一千一萬次你也陪著？」

    「陪。」

    兩人邊說著邊往外走，虞湛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最後徹底笑開了。

    再次從競技場的大門出來，天空已經微微泛白了，趙瑾靈看了眼手機，剛好四點整。

    玩的時候太興奮，結果現在一出來，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犯困，趙瑾靈叫了車回酒店，洗完澡後拿出給虞湛買的睡衣褲，便直接趴床上睡著了。

    虞湛俯身輕吻了下她額角，快速洗了個戰鬥澡，出來後把她摟緊在懷裡，埋頭就睡。

    時間飛快，總是一晃眼就過去了。

    趙瑾靈和虞湛在港城玩了四五天，幾乎把所有好玩的地方都逛遍了，一直到孟家打電話來詢問他什麼時候去參加壽宴，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回來。

    來接機的人依舊是蔣清正，好歹見過好幾面了，趙瑾靈先一步微笑打招呼，「好久不見。」

    蔣清正笑容爽朗，「哈哈，是好久不見了，湛哥這個沒良心的，嬌妻在懷，早就把我忘光了吧？」

    虞湛一本正經的點頭，「從沒記過。」

    蔣清正說：「……幾十年的朋友了，這麼對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虞湛斜過去一眼：「你也說了，我沒良心。」

    蔣清正翻了個白眼，天都讓你聊死了，我還有什麼話可說？

    趙瑾靈在一邊安靜的看著，笑容清淺。

    這麼一看，虞湛似乎也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了，會跟調侃朋友。對妻子用心，除了占有欲強了點，還真看不出他有過精神方面的疾病。

    想起虞晉恆給的資料，趙瑾靈微微皺眉，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虞湛的面部表情，實在沒辦法看出對方有什麼不正常。

    甚至，想起虞晉恆對兒子受傷的事漠不關心，趙瑾靈琢磨來琢磨去，總覺得不對勁。

    正常父親，在想要緩和跟兒子的關係時，大概是怎麼做的？再看虞晉恆的態度，完全不像那麼回事。

    可能。真的是因為虞湛讓他痛失愛妻，才會這樣吧。

    趙瑾靈笑了笑，止住了腦子裡環繞著的疑問，虞湛和虞家的關係會變成這樣，箇中原由她現在沒法接觸，想多了也是白想。

    虞湛正在跟蔣清正商量孟家壽宴的事。

    「確定那天動手了嗎？」蔣清正轉著方向盤，語氣嚴肅的問。

    虞湛淡淡的嗯了一聲。

    趙瑾靈往他臉上掃了一眼，不太明白兩人在說什麼，便沒開口，安靜的坐在旁邊聽著。

    蔣清正說：「張律師我已經給你請來了，他根據你的要求弄了好幾分合同，具體事宜還要見面再商議。你明天有時間嗎？」

    虞湛沒說話，把趙瑾看的手握再掌心，指腹在上面緩慢又細緻的摸著，力道輕柔，似在按摩。

    「哥，沒有時間猶豫了。」蔣清正往後視鏡瞥了一眼，皺著眉提醒，「機會難得，要是讓他們搶先了，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

    「幫我約明天的下午茶。」虞湛低眸看著手裡細膩柔軟的肌膚，沒什麼情緒的說。

    蔣清正面色一喜，趕忙連不迭得點頭。

    趙瑾靈把頭靠在虞湛肩上閉目養神。身上的氣質寧靜柔軟，莫名其妙的聽了一耳朵，沒有露出什麼好奇的表情，更沒有開口詢問。

    自從應了蔣清正的約之後，虞湛的情緒就挺低落的，他的臉色如常，除了眸色淡點，還真沒人看的出心情不好。

    為了更好的接近他，趙瑾靈曾經特意研究過虞湛所有的面部細節，又剛和他單獨出去住了好些天，對他的情緒不說了如指掌，但一些細微的變化還是看的出來的。

    比如現在。虞湛拽著她的手有些發緊，在她手背上流連忘返的指腹也有些走神，很明顯的不高興。

    趙瑾靈指尖收了收，裹住了他的大手，輕輕握了握。

    虞湛偏了偏頭，臉頰抵住她的額，蹭了下，沒說話。

    車子開進環山公寓，蔣清正幫著他們把後備箱的行李搬到樓上，就有事先走了。

    趙瑾靈關上門，剛準備問問怎麼回事，就有一個高大的人影撲了上來，推著她抵在門板上，低頭就親了下來。

    趙瑾靈驚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柔順的承受著他的攻略，偶爾溫柔回應一下。

    她確定，虞湛真的是不高興了。

    一吻結束，兩人的心跳都有些不受控制，虞湛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蹭了又蹭，不用她開口，直接說了出來。

    「我要把孟家毀了。」他眸色沉暗，語氣卻輕鬆的好像在說要把餿掉的早餐倒了。

    趙瑾靈愣了愣，「為什麼？」

    孟家權勢滔天，雖不及肖家，但和虞家一直交好，這點從虞晉恆娶了孟家唯一的愛女就可以看出來了，而虞湛作為這兩家的友誼結晶，現在突然要毀了孟家。

    「他們惹到你了？」除了這個，趙瑾靈很難想到其他原因。

    「算是吧。」虞湛靜了靜，突然道，「我十四歲的時候，虞晉恆把我告上了法庭，理由是謀殺生母。」

    趙瑾靈挑眉，很快意識到他是要跟自己坦白了，動了動想抬頭看他，後腦卻多了只大手，又把她用力按進了懷裡。

    虞湛偏頭，眼裡的森冷微斂，「孟家是證人。」

    一個人十四歲的少年，被生父以謀殺生母罪告上法庭，提供證詞的對象卻是歷來親近的外婆一家。

    趙瑾靈抿唇，忽然有些理解虞湛了。

    不管當年他是錯殺還是真的謀殺，但作為一個未成年，卻一夜之間體會到了什麼叫眾叛親離，箇中滋味如何。或許真的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了。

    趙瑾靈遲疑的開口：「你……」

    「我沒事。」虞湛打斷她即將出口的心疼，聲音冷酷，「但他們欠我的，必須還給我。」

    趙瑾靈用了點力，從他懷裡抬起頭，「那你打算怎麼做？」

    虞湛坦誠的說：「蔣清正一直在搜集孟家的罪證，前段時間剛好湊齊，我已經匿名舉報了。」

    「上面是什麼反應？」

    「不知道。」虞湛唇角淡笑，「不過沒關係，明天之後他們再沒反應，我會公開把他們告上軍事法庭。」

    「那虞家你怎麼辦？」

    虞湛低眸看她，唇角帶笑。眼底卻含著涼薄，「百年企業，是不可能太乾淨的。」

    「那你……」趙瑾靈遲疑了會，還是問了出來，「到底有沒有殺了伯母？」

    「沒有。」虞湛眼底的涼薄快速散去，面色微微蒼白，「你不信我？」

    「我信，」趙瑾靈認真地看著他，「但我想聽你親口否認。阿湛，不要為不值得的人不高興。」

    他看出來了。

    虞湛眸光微動，突然彎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驀地一下被砸在柔軟的大床上。趙瑾靈絲毫驚慌都沒有，笑著轉過頭來，還有心思對他拋了個媚眼。

    這一眼美的，虞湛心底那一丟丟的情緒瞬間灰飛煙滅，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心情激盪的撲上去，指尖輕柔的撩開她不小心沾上臉頰的幾根髮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發狠的吻了上去。

    床單被扯的緊繃，被愛意淹沒的男女毫無節制，又是一夜春宵曲……

    第二天兩人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望著滿屋子的衣服，趙瑾靈懶懶的翻了個白眼。白嫩嫩的腳丫子抬起，把還在裝睡，手卻緊緊摟著自己的男人活生生的踢下了床。

    沒穿衣服的身體砸到地毯上的那一瞬，虞湛的腦子足足空白了十三秒，才怔怔的抬頭，不敢置信的問：「你把我踹下來了？」

    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人踹下床，這感覺，這滋味兒，還真是一言難盡……

    趙瑾靈翻了個身，手撐著下巴，慵懶的看著他，「昨晚運動過頭了。讓你放鬆一下。」

    「可……」

    「哪有什麼可不可的呀。」趙瑾靈打斷他，面無表情的無理取鬧，「換成別人，我都不稀得碰他。」

    所以你這意思，大清早的被踹下床還是他的榮幸了？

    虞湛赤條條的坐在地毯上，眯著眼看了她半響，才終於緩過來似的露出一個笑，無奈的問：「剛才踹的那麼用力，你腳疼嗎？」

    趙瑾靈瞬間笑開，把腳伸了過去，「聽你這麼一說，確實挺疼的。你給我揉揉。」

    虞湛揚了揚眉，手緩緩伸出，在即將湊近那白玉似的腳踝時驀地加速，眼神也是一厲。

    趙瑾靈嗖的一下收回來，用毛毯裹著自己跳下床，大搖大擺的去洗手間洗澡去了。

    徒留原本打算把趙瑾靈拽自己懷裡再膩歪一會的虞湛：「……」

    慢騰騰地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虞湛低眸一看，忽然揚唇愉悅的笑了。

    就算以後的每一天早上都被趙瑾靈踹下床，他也喜歡跟她睡在一張床上。

    ……睡一輩子。

    趙瑾靈洗完出來，虞湛已經換上睡衣，叫了早餐外賣了，此時正彎腰往餐桌上一盤一盤地擺著。任勞任怨的模樣，看起來就叫人心情愉悅。

    趙瑾靈站在門口欣賞了會，稍微有點走神。

    恰好虞湛擺完回頭，認真犀利的黑眸瞬間緩和，暖暖的沖她招手，「洗完了？快過來吃早餐。」

    虞湛臉色溫和，還放下桌子上的手指卻忍不住用力踡了一下，他不喜歡她臉上的這個表情。

    漂亮是漂亮，可太淡了，眼睛靜靜的和他對視著，裡面卻沒有一點往日裡的迷戀，甚至一絲一毫地喜歡都沒有！

    虞湛抿了抿唇。心裡莫名的發慌。

    趙瑾靈原本正在走神，看到虞渣這仿佛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樣兒，忽然想到讀書那會的某個人，心跳也不自覺的跟著頓了下。

    眼下突然聽到虞湛的聲音，她很快回過神來，唇角習慣性的勾起，眨了眨眸子看過去，「怎麼了？」

    虞湛笑著重複了一遍，走過來拉著她過去，還特意把餐椅拖了出來，拉著她坐下之後，想了想又把她拉起來，自己先坐了下去。

    趙瑾靈莫名其妙的看著，剛要開口，虞渣又一揚手，把她拉著坐在了他腿上。

    「……做什麼？」趙瑾靈一臉懵的看著緊緊環在自己腰上的手，「你這樣怎麼吃飯？」

    「你餵我。」虞湛把頭從她肩上伸了出來，兩人臉貼著臉，簡直親密出了極限。

    趙瑾靈舔了舔下唇，突然覺得有點手癢，一股打人的衝動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有點忍不住了。

    哪個好心人行行好，把這個行為粘人的傢伙拖走？

    她無語的撇嘴：「……這樣子你讓我怎麼餵？」

    「可以的。」虞湛堅持，死活不肯放手，「我就是要你餵。」

    少年，一起來就要吃，你刷牙了嗎？

    趙瑾靈哭笑不得：「你還小嗎？」

    「我本來就比你小。」虞湛這話說的理直氣壯，毫無愧色，「靈靈～」

    ……這臉皮厚的，連嬌都撒上了！

    沒辦法，烈女怕郎纏，最後趙瑾靈還是餵給他吃了。

    虞湛心滿意足的喝了大半碗皮蛋瘦肉粥，最後還按著她親了會，才在趙瑾靈略嫌棄的眼神中顛顛的跑去洗澡……

    關上洗手間的門，虞湛臉上地笑意瞬間收了起來，鏡子裡面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黑漆漆的眸子跟自己對視著，僵持了近十分鐘，虞湛才閉了閉眼，拉開浴室的玻璃門，一言不發的開始洗澡。

    就在剛才，他很清楚的明白了一個事實----趙瑾靈不愛他。

    哪怕她口口聲聲說著愛，隨便看過來的目光里都溢滿了深情，可就剛剛一個眼神，裡面的淡漠無比清晰的印在他腦子裡，怎麼揮都揮不去。

    她是虞晉恆找來的。

    上次她騙他回虞家的時候，他就隱隱有感覺，後來蔣清正的調查……

    所有的真相都在告訴他。趙瑾靈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她在騙他。

    可該死的！

    即便知道這些了，他還是心甘情願的配合著她在演戲，甚至打心底希望，這場戲一直一直演下去，永遠沒有揭穿的那一天。

    真他媽中邪了。

    ……

    虞湛進洗手間的時間有點久，趙瑾靈主動收拾好了碗筷，走到浴室門口，輕敲了三聲，「阿湛？」

    「……」裡面除了嘩啦啦的水聲，沒有任何虞湛的聲音傳出來。

    趙瑾靈皺了皺眉，這次加大聲音。又敲了幾下。

    還是毫無反應。

    這就有點糟糕了。考慮虞湛肩膀上的傷還沒好全，趙瑾靈等了會，就毫不猶豫的去找了備用鑰匙，把門打開了。

    裡面水聲嘩嘩，花灑下面霧氣蒙蒙，卻唯獨沒有虞湛的身影，趙瑾靈探頭看了一眼，竟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虞湛？」這就奇怪了，十層樓的高度，虞湛這麼大個活人，還能跳下去不成？

    趙瑾靈不信邪的走進去，耳後突然傳來一陣凌厲的風聲。

    趙瑾靈眉梢輕挑。能躲過去卻站著沒動，任由對方糙熱的大手抓住自己的肩膀，用著巧勁往後一旋，霎時跌進一個帶著濕氣的懷裡。

    摸了摸地方誘人的後腰，趙瑾靈曖昧的勾唇，「大早上的把人家騙進洗手間，說，你想幹嘛？」

    「我想……」虞湛低沉悅耳的嗓音貼著耳側響起，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廊，瞬間激起了一片酥麻，再一聽他略顯粗暴的呢喃，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溫度迅速高漲的氛圍里。他含著她的耳垂，輕笑著說：「干你！」

    這流氓似的口氣……

    趙瑾靈失笑，故意戳了戳他腰側，「滿口髒話是不是，小心我讓警察叔叔來抓你。」

    虞湛也不惱，大手不安分淡淡沿著她的腰線移動，聲音裡帶著動情地沙啞：「抓吧，把我抓走了立即槍斃，就不用分分秒秒的想你了。」

    「喲，感情您老人家想我還覺得委屈了？」趙瑾靈忍著笑，故意在他腰間軟肉上掐了一把，聽見男人不可思議的悶哼。臉上的笑容再不加掩飾，瞬間笑出了八顆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