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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3:18:38 作者: 九紫
李拾光回頭看徐清泓笑。
徐清泓也笑道:「我母親就在寧市,明天我和拾光就去看我母親,商量婚禮的事。」
李爺爺十分喜歡徐清泓,連連點頭:「好,好!好好過日子。」
李奶奶握著徐清泓的手笑的一臉慈祥:「你要好好待我們家飛飛知道吧?我們家飛飛從小就乖,我們就這麼一個孫女,一點苦都捨不得她吃,她在家自小連碗都沒洗過,人懶得很,你要多包涵,她要有什麼不好的,你回來跟她爸媽說,讓她爸媽捶她!」
意思是什麼家孩子都是嬌養大的,平時生活中你多讓著她,有事別和她計較。
至於和李爸爸李媽媽告狀?不打你就不錯了,哪會真的捶她孫女?
李奶奶狡猾狡猾地。
李奶奶也勸李拾光:「你都這麼大了,不能再像在家時那麼嬌氣了,家裡家務也要做,你要實在不會做,就請個保姆,別光顧著工作,你也不小了,兩個人生個孩子,好好過日子,曉得伐?」
李拾光眼眶驀然紅了,點頭。
「唉,只要你們兩個好好的,就什麼都好。」她又對徐清泓說:「我家飛飛啊,什麼都好,從小又乖又聰明又孝順,就是一個脾氣倔,和她爸一樣,吃軟不吃硬,你們要是鬧矛盾了,你就多哄哄她,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兩口子過日子,男孩子多讓著點女孩子那不叫吃虧。」又虎著臉對李拾光說:「你也是,收斂著點脾氣,清泓這麼好的孩子,你可不准欺負他!」
徐清泓也一直笑著點頭應是,李拾光就看著徐清泓笑。
兩人之間相處,不是沒有過矛盾的。
徐清泓心思敏感細膩多思,李拾光又大大咧咧的,並不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情緒,有時候有什麼事他不開心了,也會悶在心裡不說,李拾光察覺不到。
可能真的是性格互補,她察覺不到,但她真的喜歡一個人,又不會去掩飾心中的愛意,總是在生活中方方面面點點滴滴向他表達著對他的在乎和愛意,他有時候即使因為什麼事生氣,也氣不到三分鐘,又無奈地笑了,只想抱著她。
李拾光和他性格相反,她是個不喜多思,性格有些簡單粗暴的人,有事直接說事,直達事情中心,除了一些原則性問題,凡事又不往心裡去,有時候拌了兩句嘴,回頭她就把這事給忘了。
久而久之,兩人就跟沒吵過架似的,吵過也記不得。
就像這兩年徐清泓大量的時間都在實驗室里走不開,兩人有時候一兩個月無法聯繫,李拾光想他的時候,只能用拼命工作來掩埋內心的思念。
她心裡不是不會有不舒服的時候,比如生病發燒他恰好不在,她習慣了靠自己,可人都有軟弱的時候,尤其是這幾年她和徐清泓影形不離,兩人相互照顧相互關心,這時候就特別想念他。
時間短還好,現在不過一年兩年,如果真的像徐清泓父親那樣,常年的不在家,有時候半年都見不到一面,她真的能忍得住嗎?
她不知道。
她的做法是退一步,成全他的事業。
所以要說兩人之間到底誰讓著誰多一點,真說不清。
他們是相互付出,相互成全。
就像這一次徐清泓決定放棄科研事業,按照楊老爺子給他規劃的路線,走仕途。
未嘗不是他對她的關心和愛護。
愛就是相互關心,相互成全。
她的付出他知道,他的付出她也懂。
李爸爸回來後,聽說兩人決定結婚了,又萬分不舍了,對李拾光說:「其實吧……你們也可以晚兩年。」
李拾光:「……那正好,我不結了。」
李爸爸那個糾結啊:「唉,你想結就結吧,什麼時候他爸媽上門,我們把婚事談一談。」
晚上李爸爸又睡不著了,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嘆息道:「我還記得飛飛剛出生跟小貓似的一團,眨眼間就要結婚了。」
李媽媽吐槽他:「博光結婚時也沒見你這麼傷感。」
李爸爸瞪眼:「那怎麼能一樣!」
兒子結婚,那是家裡增添人口,女兒嫁人,那就是去別人家了啊。
結婚是大事,肯定要告訴父母的,雖然徐清泓的母親是既當爹又當爹,真爹卻跟小孩子一樣,在生活中有些迷糊的很。
徐清泓打電話到四川運載火箭研究院後,徐父恍惚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啊?結婚?」好半響才說:「這事你們決定就行。」
徐父也是十分感慨的。
他在生活中就是再遲鈍,兒子結婚他也是有感覺的。
和李爸爸一樣,他也是覺得,兒子明明才那么小,到他腰那麼長,眨眼間就要結婚了呢。
很惆悵,也很無措:「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你回來和拾光父母見一面,把婚事敲定,婚禮當天記得到場,其它我來安排。」楊書記冷靜地說。
「哦,好。」面對楊書記時,徐父才有些記得關心她:「不知不覺,清泓都要結婚了,這些年……辛苦你了。」
楊書記也悵然道:「我們也老了。」
徐父急忙道:「你不老!」像是要說服她,加重語氣:「真的,你不老!」
楊書記輕笑了一聲,「四十多歲了,快五十了。」
她現在是寧市一把手,寧市作為Z省第二個副省級城市,和Z省省會一個行政級別,和Z省省會一樣,也是非常容易出政績的地方,現在已是Z省省委常委、寧市市委書記,升遷的速度不可謂不快。
像她這種下到地方一步一步穩健的升上來的,一看就是家族重點培養的。
徐父前世作為一位專為火箭設計飛行彈道的高級工程師,在長X三號出事時當場犧牲,楊書記得到消息後,哪怕夫妻倆長期兩地分居,內心十分強大,也依然白了一半的頭髮,從那時起,她像是收斂了她性格中的全部柔軟,做事更加鐵腕,不苟言笑。
現在年近五十的她站在窗前望著窗外,頭髮烏黑,雖然外表依然看著很嚴肅,可和徐父在打電話的時候,眸子裡倒影著這個城市的燈火,白日裡強硬的氣場收斂,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
第142章
只要一說結婚, 那麼肯定會扯到生活中很多雞毛蒜皮的事。
比如酒席在哪邊辦?婚房是在Z省省城還是在京城?如果在京城, 李拾光是從家裡出嫁, 還是從京城出嫁?老家這邊的親友怎麼安置,等等,各種問題。
後來經過協商, Z省這邊辦一場,京城那邊辦一場。
Z省這邊主要是考慮到很多老家的親戚,這些親戚不可能全部都到京城去, 別的不說, 就是京城楊家那些親戚, 兩邊非直系親屬放在一起, 倒時候若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不好。
而這邊的老風俗是女方一場,男方一場,女方到時候會派一個媒人一個長輩兼一些年輕直系小輩去送親。
徐清泓的母親就在寧市,表示在Z省省城就可以, 到時候徐父會出現。
自長X三號發she成功後,現在他們又開始研究新型運載火箭長X四號, 名字雖然是一個系列,但卻是過去從未有過的全新的運載火箭。
對於科學家, 李家人這邊都是盲目的崇拜,科學家啊,那智商得有多高才能當得上科學家啊,還是航空領域的。
李爸爸表示理解,Z省這邊不需要徐家人操心, 李家自己就會弄好。
之後就是要挑選一個黃道吉日領證。
本來李拾光想在二月十四情人節這天領證的,遭到了李爸爸的強烈反對。
這個迷信的老頑固,非說這天日子不好,發音不吉利,一定要還日子,最後又是查黃曆,又是算八字,找了個二月八號。
李爸爸這下開心了,這日子好!
因為戶口都牽到了京城,兩人是在京城領的證。
領證那天,李拾光和徐清泓兩人一大早就起床,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李拾光還給自己畫了個淡妝,塗了口紅,徐清泓頭髮也梳的十分精神,兩人穿著件長款黑色風衣,裡面穿著紅色毛線衫,再裡面是是白襯衫,情侶服。
徐清泓從早上起來開始,就對著鏡子刮鬍子,整理衣衫,問李拾光:「你看我還有沒有哪裡沒整理好?」
李拾光幫他把領子理了理,踮腳親吻他的唇:「很帥!」
徐清泓就細細密密纏纏綿綿地親吻她來,嘴裡還留著剛刷過牙的薄荷的清香。
李拾光就笑著推著他一直躲:「哎呀,我的口紅花啦!」笑聲清靈愉悅。
最終還是去補了口紅,精精神神的去領證登記了。
兩人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身體都微微向對方偏移一點,李拾光頭髮別在耳後,烏髮雪膚,容色昳麗,徐清泓依然是短短的三七分的髮型,氣質內斂,面容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