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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3:18:38 作者: 九紫
任何一方,將另外一方的付出視作理所當然, 並一味索取,都不行。
就像前世她和謝成堂之間的關係,降至冰點。
男的對女的沒有了寵愛, 女的對男的沒有了崇拜。
那麼這段關係就進行不下去了。
除非將就。
男方如果還關心你, 還在乎你的感受, 就不會捨得做出傷害你的事。
這不論在親情上, 愛情上,還有友情上,都通用,一個人若捨得傷害你, 那麼你在TA心中,就絕對沒那麼重要。
比如好友間, 平時好友間偶爾會毒舌,會相互懟, 但絕對不會故意找你痛處戳,越熟,越知道分寸,知道你的底線在哪裡,知道你真正不可觸碰的傷口在哪裡, 大家互懟的,都是你不在意的小事。
比如親人間,他們同樣如此,因為愛你,在乎你,有時候遇到事言辭間都會很小心,句話叫投鼠忌器,就是因為打鼠怕傷了玉瓶兒,這玉瓶就是他們在乎的人。
愛人之間同樣如此。
如果對方明知道你會傷心,還會用言語去刺你,還會去做出傷害你的事,還會去出軌,那麼你在他心中絕對沒那麼重要。
不知不覺間,思緒就飛的太遠,抓不回來。
她看著徐清泓,非常高興。
雖然她不需要他真的為她,或者為他們的家放棄什麼,但他真的願意去這麼做,她依然感到很高興。
心情突然就好的飛起。
一直到了醫院,李拾光心裡還是甜蜜蜜的,兩人還是和六年前一樣,黏黏糊糊的十指相扣。
必須要相互關心,而對方都能體諒並感激你的付出和關心。
徐清泓同樣如此,聽她說完那句話後,心底就像湧入一股暖流。
在這段感情當中,不知為何,他始終覺得她有所保留,可在那一刻,他真切的感覺到,她已經完全敞開了心扉。
之前她也很好,可他心思敏感細膩,自然能感覺到她內心深處實際上一直有一處硬殼不曾對外界打開,牢牢的保護著自己。
可是就在剛才,她打開了那扇堅硬的大門,將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敞開,毫不設防。
沒有了那層硬殼,面對著她心底最軟嫩的地方,哪怕只是伸出一根手指,都能傷到那裡,就像你直接面對著對方的心。
那麼真切。
兩人上去看孔嫣的時候,孔嫣睡著了,孩子放在她床邊的搖籃里。
李拾光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心都化了。
那麼可愛的孩子,紅彤彤的,安靜的包裹在襁褓中,躺在醫院的推車搖籃里。
她又食指和中指的指背輕輕地撫摸著孩子柔嫩的臉頰。
徐清泓就站在旁邊,看著她臉上的神情。
她整個人都溫柔的像是能放出光。
他就想當剛才她在車子上說的話。
她說:「我們也生個寶寶吧。」
她是真的很喜歡孩子。
她輕輕觸摸孩子的臉,轉頭對他笑,笑的那麼溫柔那麼開心。
孔嫣還在睡著,兩人動作都很輕。
這時候是清晨,兩人是連夜趕回來的,外面霧氣朦朧。
李博光下去買了早飯上來,看到兩人目露訝異:「怎麼這麼早過來了?還沒吃飯吧?我下去給你們買早飯。」
他聲音壓的很低,生怕吵醒了孔嫣。
他將兩份早餐放在陽台走廊的桌上,對他們招呼道:「你們兩個先吃,嫣嫣還沒醒,我再去買兩份。」
不等兩人拒絕,長腿一邁,又跑下去。
七點多的時候醫生過來給孔嫣身體消毒,孔嫣看到李拾光的時候眼睛唰一下就亮了:「拾光!」
美人之所以是美人,就是哪怕她滿臉油光頭髮散亂的時候,她依然美的那麼奪目。
此刻孔嫣就是如此。
她上一秒還滿臉驚喜,下一秒就眼淚汪汪,嚇了李拾光一大跳:「哎,你別哭呀,是不是疼的厲害?我哥欺負你了?別哭。」
孔嫣搖著她,朝她張開雙臂:「抱抱。」
她聲音軟軟糯糯,像撒嬌一樣。
李拾光走過去,想摸摸孔嫣的頭,發現她頭髮出油了,沒下得去手。
孔嫣卻不管那麼多,一把將她抱住,將臉埋在她懷裡。
「你慢點慢點,剛生產完呢,你別動!」李拾光真是拿她沒辦法。
孔嫣那油光滿面的臉在她衣服上蹭了蹭,又呵呵地仰頭朝李拾光笑了,傻乎乎的樣子。
從醫院出來後,李拾光突然心血來cháo:「我們去領證吧?」
徐清泓又是意外又是驚喜。
但遺憾的是兩人戶口本都不在身邊。
李拾光的戶口被單獨遷出來在京城,徐清泓的也是單獨遷出來在京城。
李拾光此刻心中有股強烈的想要去領證的衝動,她想和這個人結婚,想和這個人生活一輩子,六年了,兩個人在相處過程中能看清楚很多東西,她確定,這個人就是她想要相伴一輩子的人。
再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在沒能和他相遇的時候,她也曾想過一了百了過一生,可她遇到他了。
兩人此時心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涌動著,像是一股股熱浪在胸口澎湃不已,需要做點什麼來發泄胸口這股**的情緒。
就像又回到了兩人剛開始戀愛的時候。
李拾光拖著徐清泓去金飾店看戒指,買了一對對戒。
她的無名指上還戴著昨晚凌晨徐清泓向她求婚的戒指呢,此時又買了對戒,兩人一人一枚,她替他待在無名指上,很虔誠。
戴戒指的過程時間很短,可心跳很快,像在完成一種很鄭重的儀式,然後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讓徐清泓幫她戴上。
徐清泓給她戴戒指的時候,雙眸似含了清水一般,問她:「想好了嗎?」
「你真囉嗦!」李拾光拉著他捻著戒指的手,乾脆地往自己手上一套,然後朝他秀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呶,好不好看?」
她伸出兩隻手,手指又細又長,嫩白如玉,兩隻手上的無名指上都戴著戒指,朝他開心的笑。
兩人就像剛剛談戀愛的熱戀中的情侶一般,手牽著手,開開心心地逛金飾店,選其它金飾,徐清泓一直在她身旁,滿眼寵溺地和她一起挑選。
他知道本地風俗是結婚的時候男方要給女方買五金,之前孔嫣和李博光結婚時,她們就來買過。
他還記得當時她和陳香她們說的話:「結婚挑五金,不選對的,只選貴的。」
於是他給她挑的都是分量十足的。
李拾光不滿意地搖頭:「不要,這麼沉,戴著累死了。」
「那就多買點,買點能戴的,也買點分量足的,以後要是不喜歡,可以留給我們的孩子。」想到兩人的孩子兩人的家,徐清泓心中仿佛氳著一汪溫水,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內心一片柔軟。
想到現在金價這麼便宜,李拾光笑著點頭。
兩人根本沒通知父母,也沒有什麼親友陪同,就這麼把五金都買了,全是死沉死沉分量十足的黃金,還有幾款寶石戒指和項鍊,看著也挺好看,李拾光乾脆都買了下來。
店裡倒也有幾款翡翠鐲子,但成色都很一般,不管是哪一款拿出來,和她手腕上楊老太太送的這款一筆,就知道差的遠了。
據說是玻璃種。
她對翡翠和玉其實並不大懂,只看著好看罷了。
這些都買好後,兩人才開車回到李家。
李媽媽現在根本就顧不上李拾光和徐清泓,一大早起來就燉老母雞。
她特意回到李家村買了三十多隻雞,準備一天一隻,燉給孔嫣吃,讓她把身體好好補補。
李拾光已經可以想像到,孔嫣出月子後,胖一大圈的場景。
李媽媽燉好了雞湯就開車給孔嫣送去了。
還是李奶奶心疼孫女,給兩人用剩下的雞湯下了面,問李拾光:「飛飛,你們啥時候結婚吶,你們都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我都快七十歲了,你們早點結婚生孩子,我們還能看到孩子。」
老太太傷感地說。
他們這一代人吃過很多苦,身體虧的厲害,平均年齡都在六十歲左右,活到七十歲的都少。前兩年老太太看著還健朗的很,這兩年頭髮就花白了一片,看著蒼老了許多,耳朵也有些耳背了。
李爺爺也是,身體越發的佝僂,這幾年日子過得好,老人家心裡暢快,身體一直都好,可頭髮該白的還是白了。
李拾光拉著李奶奶的手,聲音不自覺的拉高:「我們本來今天打算去領證的,沒帶戶口本!」
李奶奶急道:「咋沒帶戶口本呢?」
那語氣,恨不得兩人下一秒就去把證領了。
李爺爺在一旁也著急,「戶口本就在家裡,沒事趕緊把證領了,等你爸回來我就和你爸說,商量著酒席什麼時候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