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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3:18:38 作者: 九紫
少年抬眸客氣地拒絕。
馬爸爸和馬萍都叫了盒飯,李拾光不想吃,就咔嚓咔嚓地啃黃瓜,徐清泓也拿了個西紅柿在吃。
西紅柿水潤殷紅,吞吐在少年厚薄適中的淺色唇瓣間,李拾光看著,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少年皺了皺眉,從包中拿了本全英文的原文書籍出來看,半點不受打擾的樣子。
搞得幾個人吃東西的聲音不由地放小了,生怕打擾到他。
李拾光和馬萍對視一眼,馬萍朝她擠了擠眼,笑了笑。
李拾光揚了揚手中的黃瓜,用眼神示意她要不要,馬萍指著盤子裡的西紅柿,朝徐清泓揮了揮手,「班長,給我個西紅柿。」
坐在下鋪的徐清泓從盆子裡拿了個西紅柿給她扔過去。
「茶葉蛋你們要嗎?」李拾光問他們。
車廂內四個人都是認識的,只有一個陌生的少年,為避免尷尬,李拾光便順便連他一起問了。
馬萍和徐清泓都要,對面少年還沒反應過來她是和他說話,見她在看他才冷淡地搖了搖頭說:「謝謝,不用。」
馬萍吃完飯的飯盒就放在了小房間內自帶的桌子上,窗戶的風吹著帶了些飯菜的氣味在車廂內。
陌生少年淡淡地瞥了眼,又收回目光。
他年齡不大,給人的壓力卻不小,他雖什麼話都沒說,只一個眼神,就叫原本坐在徐清泓鋪位上吃飯的馬爸爸,三兩口吃光自己的飯菜,連忙站起身收拾餐盒出去,進來後拿了報紙又要出去。
坐在窗口邊的徐清泓叫住馬爸爸:「叔叔,你就坐這休息吧。」
馬爸爸看著乾乾淨淨的徐清泓,又看看自己身上深藍色工裝,有些猶豫。
「萍萍,你到我這邊來,咱倆擠一擠,讓叔叔上去睡會兒,夜晚還長著呢。」李拾光叫馬萍。
馬萍立刻高興的屁顛屁顛爬到李拾光床鋪上。
馬爸爸看女兒的床鋪空出來,也沒再推辭,爬上去睡覺。
兩個人擠在一個狹窄的鋪位上,睡不能睡,躺不能躺,馬萍十分無聊。
外面似乎是有人支起了麻將桌在打麻將,臥鋪車廂的門沒關,聲音傳到裡面來,讓對面下鋪的少年有些無法安心讀書。
他將書本放下,走下床往外面看了眼,將臥鋪門關起來。
他坐在床上,又不想看書,
見對面少年總算放下了手中書籍,馬萍是個自來熟,忍不住找他搭話:「哎,你是到哪兒的啊?說不定我們同路。」
她問這話意思,是想知道他什麼時候下,她好占了他的鋪位。
大熱天的和李拾光擠在一起,玩沒得玩,睡沒的睡,她急的都快抓耳撓腮了。
對面少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京城。」
馬萍有些失望,不過馬上又笑起來:「真是巧了,你也去京城呀?我們也去京城。」馬萍高興地問:「你肯定是去京城讀大學的吧?你哪個學校的?說不定我們還是校友呢!」
少年雖很好地控制了面部表情,可隱隱透露出來的矜傲依然難以掩飾。
他冷淡地抬了下眉,唇角略微一勾,似笑非笑:「國大。」
「國大?」馬萍興奮地一拍手,對李拾光和徐清泓說:「哎呀,那你們是校友呢。」
之前他連正眼都沒看過他們一眼,校友二字總算讓對面少年正眼看過來,微微露出有些感興趣的表情:「你們也是國大的?」
「我不是,他們是。」馬萍指著李拾光和徐清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眉眼間流露出些許自傲道:「沈正初。」
「沈正初?」馬萍瞪大了眼睛:「你不會是我們這一屆的省探花吧?」
見沈正初矜持地頷首,馬萍興奮地一拍手:「天啊,真是巧了!你對面坐著的就是這一屆高考省榜眼徐清泓!」她一指坐在她身邊的李拾光:「這位是李拾光,今年的省狀元!」
第42章
馬萍話一出, 沈正初目光如電般朝李拾光和徐清泓看過來。
他無法不在意。
今年的省狀元原本應是他和曲承弼之間的競爭,他附加分比曲承弼高三分, 更有可能是今年的省狀元, 半途中不知怎麼殺出兩匹黑馬,一個成了省狀元,一個是省榜眼, 而他和曲承弼只能屈居第三第四。
他和曲承弼從小就被人放在一起比試, 他也因為外貌的事遭人調侃, 他小學和初中都在軍城讀的, 高中特意跳到一中,沒想到快要成熟的果子, 突然被人截胡了。
他長這麼大就沒遇到過這麼憋屈的事, 一直很想知道那兩匹截了胡的黑馬到底是哪位,今天真是冤家路窄,遇著了。
李拾光沒想到對面這少年就是被她搶了省狀元名頭的省探花。
她並不知道前世的省狀元是誰, 但肯定不是她, 徐清泓好像也不是,沒聽人說過嘛, 那十有**就是對面這少年了。
見沈正初目光如電般朝她看過來, 她略有些心虛地朝他揮了揮抓, 「你好。」
沈正初冷眼打量著對面的一男一女。
對面這對少年少女年齡都在十**歲左右, 男的身材修長冷淡自持,女的花容月貌氣質親和,都長了一副讓人見之忘俗的好相貌。
他沒想到今年的省狀元和省榜眼會這樣的形象, 原本他以為會是哪裡的書呆子,卻想不到兩人如此出眾。
「原來你們就是省狀元和省榜眼。」沈正初眉眼之間流露出些許的傲氣:「真是久仰大名。」
李拾光仿佛看到有刀光劍影電閃雷鳴,哈哈笑了一下,從包里掏出兩副撲克牌來,「閒著無聊,我們來打牌吧?」
「好啊好啊!」馬萍第一個響應,她身材微胖,在這樣狹窄的空間內,無聊的都快長蘑菇了,此時看到李拾光拿出撲克牌,簡直像看到救星。
徐清泓不置可否地放下書,「來。」
李拾光問沈正初:「玩嗎?」
率先出招的沈正初被對方的不安排理出牌給弄的有些愕然,聽他們說打牌,他也勾起唇角躍躍欲試:「玩什麼?」
他還怕了他們不成。
「雙扣會嗎?」雙扣是這邊的爛大街玩法,跟鬥地主一樣,屬於人人都會的。
「會。」他輕點秀氣的下巴。
和徐清泓一眼就看出是男生的帥氣不同,沈正初長的有些秀氣的過份。
他梳著中分的髮型,發質輕軟,氣質乾淨,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仿佛蒙著霧氣的大眼睛,水潤潤的,鼻樑秀氣,小嘴紅潤,下巴尖細,身形單薄。
若不是他喉結明顯,神色矜傲,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姑娘呢。
雙扣這種東西沒有多少技巧。
四人落座,徐清泓主動地坐到李拾光對面,馬萍知道他心思,笑嘻嘻地在沈正初對面坐下。
李拾光洗牌手法很是利落,牌頁刷刷刷如魔術一般在她指間穿插。
前世賭神電影橫行的時候,正值她和謝成堂在工地上打工,工地上工人多,他們閒著沒事的時候就會聚在一起打牌,她還特意去學了花樣洗牌。
馬萍看的有些呆,徐清泓和沈正初也有些意外。
沈正初忽然伸手摁在牌上:「我們不玩點彩頭嗎?」
見三人都將目光投在他臉上,沈正初臉上露出個志在必得的笑,從包里拿出一卷衛生紙來。
「就貼紙吧。」他不懷好意地說。
「行!」李拾光很乾脆。
「就貼紙了!」馬萍躍躍欲試。
「我沒問題。」 徐清泓說。
四人開打。
雙扣講究的是和對家配合,李拾光和徐清泓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徐清泓出什麼牌,李拾光立刻能意會到他家要什麼牌,她打什麼牌徐清泓也能立刻餵牌過來。
這中間還有記牌算牌。
李拾光是箇中好手,幾張牌一出,就能大致判斷出馬萍和沈正初家大致牌型,以及他們要什麼牌。
於是每一局她和徐清泓都能將兩人壓制的死死的。
開局還沒一會兒,沈正初和馬萍臉上就貼了好幾張紙條。
沈正初肺都快氣炸了。
他的對家就是個蠢豬,每次他要什麼牌她就不打什麼牌,隔壁要什麼牌,她就打什麼牌,他出了三四五六七小連對,她居然用十JQKA把他給壓死了。
沈正初差點沒有吐出來一口血:「你壓我幹什麼?」
「我正好有的壓,為什麼不壓?」
馬萍打的很開心,很慡,她很不滿為什麼她的對家每次都是最後一名。
她打牌只顧自己痛快,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完全不顧及她對家,也完全沒有合作意識。
沈正初臉黑的跟鍋底一般,在再一次輸了後,沈正初終於忍無可忍地對馬萍怒道:「你是他們派來的臥底嗎?你會不會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