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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2:42:09 作者: 一言九鼎
    夜市人多,要是不小心傷到百姓就不好了。

    好歹金陵也是他季辭的地盤。

    屋頂上,刀劍桌球聲不絕於耳,季辭旋身躲過唐子臣的利劍,抽空朝著他比了個中指。

    唐子臣不知道中指的含義,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當即便更加生氣了。

    於是攻勢越發猛烈。

    季辭覺得自己正在逗一隻炸毛的貓,一時間更加樂此不疲。

    不知過了多久,月亮升到正空,雙方都感到了些許疲乏。

    季辭撐著劍一下子就盤腿坐在了屋頂瓦片上,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行了,歇一歇吧。」

    彼時,唐子臣的劍尖正朝著季辭面門襲來。

    季辭眼睛都沒眨一下,那劍刃最後在他眉心前幾寸的位置停了下來。

    唐子臣學著他的樣子在屋頂上坐下,大口喘著氣,聲音低沉嘶啞,因為劇烈運動,他覺得自己喉間都泛出了血絲:

    「你……你這段時間不是都沒有修煉嗎?為什麼……」

    季辭高深莫測道:「或許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種人叫做天才。」

    唐子臣:「……」

    「得了吧,就你還天才。」

    「怎麼就不能是天才了?」季辭嘖了聲,「和你說不通,不和你玩了。」

    說完這一句,他就站起來挪到了秦珏的身邊。

    方才他和唐子臣打架的時候,秦珏就站在邊上,既沒有勸架也沒有參與進來。

    在夜風中站了這麼久,秦珏身上的皮膚都是冰涼的。

    季辭撩開秦珏的衣袖,在他手臂上愛不釋手地摸了好幾下,就跟那急色的流氓似的。

    他發出舒服的喟嘆:「秦小珏,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什麼?」秦珏問道。

    「一個大號的冰坨子,還是被我私自圈養的。」

    冰坨子,不知道為什麼,秦珏覺得這個稱呼十分可愛。

    他捏了捏季辭的耳垂,垂著眸子,低聲笑道:

    「冰坨子就冰坨子吧。」

    是屬於師兄的冰坨子就好。

    說話間,月光刺破雲層,世間萬物都顯得清瑩柔和起來。

    季辭和秦珏坐在屋頂上,互相依偎著賞月。

    望著天際皎潔的弦月,季辭不自覺想起初見之時的秦珏。

    那時候的他比起現在要稚嫩的多,當然,只是外貌稚嫩罷了。

    這孩子從小心計就異於常人,這點他早就發覺了。

    但那又能如何呢?總歸時季辭親手養大的。

    想到這,季辭心裡便一陣高興。

    他把自己整個嵌進秦珏的懷裡,隨後冷不丁開口問道:

    「這種感覺真不錯,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

    系統昨天問他要不要回原來世界,季辭仔細思索過後,問它如果回了現實世界,秦珏還會在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於是季辭毫不猶豫就拒絕了。

    當戀愛腦不丟人,季辭想,秦珏長那麼好看,對他那麼好,只要是個人就捨不得離開吧?

    季辭正樂陶陶地思來想去,就聽見秦珏在頭頂發出一聲喟嘆:

    「最後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真好。」

    季辭點了點頭:「是啊,真好。」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不止有我們倆,還有個唐子臣。」

    話音落下,兩人齊刷刷一頓,隨後將目光投向屋頂另一邊,孤零零坐著的唐子臣。

    唐子臣面無表情扭過腦袋:「……別喊我,謝謝。」

    季辭沒忍住笑出聲來。

    真好,故事的最後是他和秦珏永永遠遠地在一起了。

    哦對,旁邊還有個唐子臣。

    ——(正文完)

    第189章 雲時番外(一)

    雲時成名很早,他嶄露頭角的時候差不多是十五歲。

    但他出名卻不是因為實力如何強大,而是因為嘴賤。

    雲時似乎腦子裡天生少了根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再加上年紀小,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天王老子來了都能被他懶洋洋一頓貶低。

    上到宗門長老下到雜役弟子,只要是不合他心意的,都會被雲時毫不留情地罵上一通。

    這樣一個劣跡斑斑、不懂禮數的弟子,按理來說是會被三清道宗除名的。

    但是無論雲時怎麼鬧,道宗上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原因無他,純純是因為雲時天賦高。

    是的,雖然雲時上能怒罵蒼穹,下能拉踩雜役,但他的天賦卻是當時整個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存在。

    同樣一道術法,別人能砍倒一個小木樁,在雲時手裡卻能摧毀一棵千年古樹。

    天賦高、性子傲,再加上道宗有意縱容,成功把雲時養成了一個性格陰晴不定、隨時隨地都能發瘋的二世祖。

    沒人會想招惹這個瘋子。

    十五歲,這個年紀的男孩個頭都不是很高,長長的黑髮也不能像成年之後那樣用玉冠束起來,所以成日裡不是披著就是用頭繩紮起來。

    不僅行動不方便,夏天的時候還悶熱無比。

    雲時實在受不了了,嫌棄頭髮太長,最後偷偷跑到山下去當和尚。

    等道宗幾名長老慌裡慌張找到他的時候,他的頭髮都已經被剃光了。

    長老怒不可遏: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怎能如此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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