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 太過可惡
2023-10-02 12:41:13 作者: 白小貞
席善送了七皇子到錦王府,玉珩下馬車後吩咐道:「明日辰時,季府六娘子院中將有一個名青草的丫鬟出府向景王府的接應人暗中通信,你派個能辦事的人去聽聽,她們到底講了什麼,讓他回來後一字不漏的背回來於我聽。」
席善口上恭敬應了一聲,心中卻吃驚不已。
七皇子才子會佳人,大好的晚上講的卻不是什麼濃情蜜意的你濃我濃,而是講這些府中丫鬟向人通風報信的事兒!
景王壞人的月下幽會,實在太過可惡!
玉珩入了院中,錦王與謝飛昂竟還未睡,正坐在二門院中把酒吟詩,玉瓊見玉七回來,把臉湊上前用力聞了聞,笑容燦爛生光:「七哥兒次次從煙花柳巷之地回來,身上的脂粉味都是絲毫不帶的,可是在那邊沐浴更衣回來的?」
謝飛昂就是中意錦王「該傻的時候絕不聰明」這點,才與他交好,他順著錦王的意思,輕快道:「七爺真是好狠的心,撇下我們獨自去偷歡,這紅光滿面模樣,即便是夜中也都掩不去呢。」
因那「偷歡」兩字,玉珩瞥他一眼,聲音倒是平靜無波:「你且來我書房中,咱們商討商討獨自偷歡的意思。」
六皇子有銀子了,快活了,大呼:「我也去我也要去。」被謝三一把推回去,「六爺,您且先去研究研究那不同的脂粉味兒,待我得了七爺的真傳,再分文不取的傳授於你!」
六皇子笑眯了眼:「好兄弟!」
入了書房,玉珩站在書案邊,不拐彎抹角:「太子的東宮被大理寺搜查出竇柏念買試題的那二十萬兩銀子,這事兒朝中還無人知曉,你可收到何風聲沒有?」
謝三自然也知道七皇子叫自己過來是有正事要說,但一聽這事,連忙吃一驚:「太子東宮竟然藏了竇柏念的二十萬兩銀子?那皇上知曉沒有?若早知曉了,皇上還包庇著太子,那皇上偏心的……也忒無邊際了一些罷!」
上次只是捕風捉影,自己與六皇子全部被侍衛架到御書房一同責罵,險些人頭不保……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玉珩道:「這二十萬兩的事兒,太子亦是被栽贓嫁禍,大理寺卿正在追查幕後黑手,因此我阿爹也沒有透露出絲毫。我的人只知太子上次從御書房出來,一路哭哭啼啼。至於他們在書房中講了什麼,全然不能知曉。」
「誰人敢對太子栽贓嫁禍?」謝三不自覺開口,而後神情微變,全身泛起戰慄,「是二皇子景王!看來景王對太子所謂的鞍前馬後全是假的!」
二皇子不管不顧,上次誣陷六皇子,這次直接栽贓太子,這樣的人在暗中算計一切,還真是可怕!
玉珩說出自己的目的:「我要二皇子與太子狗咬狗。」
謝三神情肅穆,問:「七爺有何良策?」
「沒有。」玉珩道,「所以找你來商討。」
謝三被噎的一句話吐不出來,表情複雜莫辨,七殿下,您近日來是越發的爽直了!原來「獨自偷歡」是讓自個兒獨自費心智去想謀略啊!
玉珩接著說:「太子身邊全是二皇子人馬,想不引他注意把人安插在太子身邊只有兩人能辦到。」
謝三自然問,誰。
玉珩道:「季六娘子的嫡親舅舅沈莫威,寧伯府世子,寧慕畫。」
謝三了悟。
沈莫威過已經在回程的路上,回來便是詹士府的詹士,寧慕畫如今為侍衛統領,負責宮中與東宮的侍衛調度,這兩人由皇上欽點卻不屬於二皇子的人脈。
「七爺,」謝飛昂還有一計,「太子殿下不是好美色麼?對太子來講,讓小娘子吹個枕邊風可比侍衛與還有沈詹士的勸言有用多了。
英雄也要難過美人關,來來回回的權謀,在男子這兒最靠譜、最好騙的還是美人計。
……
十五的一大早,邀月院中的青草與九娘提著籃子出了府。
負責院中側門的婆子未曾見過青草,還與九娘玩笑了幾句,這麼標緻的姐姐怎地這般面生。
不過婆子到底沒有與她多聊,她們一群聚在一起,正對前日表姑娘與宋大奶奶眼淚滾滾的出府真是聊的火熱非常,各個都好奇非常。
以前陳氏治家極嚴,一般婆子不敢多說,如今分了家,眾人雖還住在一起,到底已經各管各的,大夫人便對於二房三房人都不可再插不上手,導致坐在側門處的婆子門紛紛聊著八卦。
聊的火熱時,都同自己親眼見到了表姑娘與宋大奶奶是因什麼事出府的一樣,講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這些婆子傳的事情,邀月院中自有夏汐會打聽而來講與季雲流聽,九娘也沒多待,直接帶著青草出了府。
兩人出了大喜胡同,而後交代了相聚的時間,分道揚鑣。
青草揣著籃子,走的亦步亦趨、小心翼翼。
她能被景王妃派到季府來,人本就是玲瓏人,只是昨日九娘給她吃的不知道是什麼藥。是不是那種話本裡頭需要月月吃上解藥,或年年得一顆解藥才能保命的?
這次去跟景王妃的人報信,到底是報自己已經被六娘子發現了身份又被下了藥威脅,還是報六娘子昨日交代的那些事兒?
只要還未成定局,人總是要前後顧慮的,青草邊走邊想,很快到了接應處的脂粉鋪子裡。
跨進店裡,青草已然下定好決心,張口道:「掌柜的,我要八兩龍涎香粉。」
這就是當初景王妃定下的暗語,這脂粉鋪自然就是景王妃名下的鋪子。
龍涎香粉名貴,勛貴人家也只是買個一兩半兩的,哪裡一買就八兩,掌柜一悟既明,笑著連連把青草請進後堂。
席善昨日向七皇子負荊請罪,七皇子又吩咐了他派伶俐一點的人辦跟蹤季府奸細的事兒。
論武力他是不及寧世子,論伶俐腿腳快,他也是侍衛中拔尖的,當下里,席善自己尾隨著青草一路跟進了脂粉鋪子,躍到後堂的屋檐上去偷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