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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2:36:09 作者: 冉珏兒
    賢妃越想越覺得有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以此為理由直接闖進了昭和宮,就想找席貴妃要個說法。

    不過她去的時機著實不大巧,彼時席貴妃正在伺候盛德帝用午膳,不知為何,賢妃瞧著盛德帝的精神看著好了些。

    「賢妃這是何意?」盛德帝看著賢妃領著一大幫宮女嬤嬤侍衛一道闖進昭和宮,臉色立刻的變得很難看。

    「臣妾,」因為沒想到盛德帝這時候還醒著,賢妃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誰准你們進昭和宮的,如果朕沒記錯的話,你的位分在貴妃之下,你的規矩呢?」盛德帝說話毫不留情面,這兩日他難得起了溫情,想起了和席貴妃以往的種種,現在滿腦子都是席貴妃的好,此時看到賢妃這樣自然而然的就認為平常這種事情她沒少做。一想到在自己眼皮底下,心愛的妃嬪還要受其他人責難,盛德帝心中的惱怒怎麼也壓不住。

    但是這般想著,盛德帝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

    「臣妾臣妾只是想來看望陛下,聖上臥病在床,臣妾這兩日愁的夜不能寐,就想著過來替席姐姐兩日,沒得讓她過於勞累,」畢竟已經浸淫皇宮多年,賢妃很快就找回了理智。

    不過盛德帝並不領情,「我看你是因朕責罰碩親王一是前來興師問罪的吧?怎麼這朝中大事,輪到你來管了?」

    「臣妾不敢,萬萬不敢如此做,請聖上明查,」賢妃跪地求饒,後面跟著跪了一地。

    「哼!」盛德帝冷哼一聲,「跟著賢妃闖昭和宮的人每人三十大板子,至於賢妃直接降為嬪,禁足三月,如若私自外出,嚴懲不貸。」

    就沖賢妃這闖進昭和宮的氣勢,盛德帝就敢肯定對方是來幹什麼的,他還在呢,對方就敢如此,要是他不在那還了得,不得翻了天去?必須得重懲。

    聽著盛德帝要打她隨從的板子,賢妃還想聞言求兩句情,縱然沒有效果也讓奴僕隨侍看看她記得他們的好,但聽到後一句賢妃就無法顧及這個了,「皇上臣妾冤枉啊!」

    從妃降為嬪,連封號都無法保留,這是頂天的懲罰了,她已經在賢妃這個位子上待了多年,在重回嬪位,要她怎麼接受?賢妃經常想著等碩親王即位,她就會是當之無愧的西宮太后,到時候就算他會被當今皇后壓一頭,但身為皇帝生母,她就不信有誰還敢小瞧她,眼前這個還壓她一頭的席貴妃到時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但美夢尚未成真,陛下就貶了她的位分,這讓人如何能接受?恐怕就連鳴兒都會受牽連。

    盛德帝卻不願聽賢妃多說,揮了揮手,讓人把賢妃帶了下去。

    「皇上……」席貴妃聽著賢妃的求饒聲,覺得盛德帝此舉過了些,雖然賢妃帶人硬闖昭和宮是她禮儀上的過失,禁足三月也是得當,貶位分卻是不應當。

    「此事你別管,朕自有打算。」盛德帝制止了席貴妃接下去的話。

    「是。」

    此事在朝中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不過因著盛德帝的處罰合情合理,倒是沒有人能說什麼。

    緊接著眾人就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目光,那就是一直臥病在床久不見好轉,太醫院還查不到病因的盛德帝漸漸地痊癒了,甚至在年尾末的一日還召集文武百官上了早朝。

    因著這事,有不少人背後重提前段時間的流言,聯想到近段時間盛德帝處罰碩親王以及之後盛德帝病情好轉,一時間眾人猜測連連。

    這個年,各家各戶過的都不安穩,君心難測,本就撲朔的奪嫡之爭此時變得更加的激烈,已經站隊的官員人心惶惶,唯恐下了錯誤的賭注,沒有站隊的官員也在思考到底誰繼承皇位對整個王朝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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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這些事兒,沐彥卿他們就算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到消息也已經是年後的事情了。

    「表哥來信說席伯父已經醒了,無生命之憂,」沐彥卿把手裡的信件遞給席瑜。

    「替我謝謝表哥,如果把爹爹全權託付給太醫,我還真有些不放心。」席瑜已經提了多日的心終於能放下了,郭嘉上次來信說只要能醒就無大礙,但父親一直未醒,他遠在金陵看不見摸不著,只能暗自焦急,這下子終於能鬆口氣了。

    「你覺得接下來會往什麼方向發展?」沐彥卿淡笑著問道,雖然他們一直在引流事情發展的方向,但具體怎麼做全看盛德帝自身,是高調處理還是低調了事,他還真的不能確定。

    「他是個頂自私的人,你覺得他會為了表現所謂的父子情深把老三留在身邊?不過是現在還缺少一個機會罷了。」席瑜諷刺一笑,為了那種虛無的命格,他都能把剛生下來的他送出皇宮,現在真切的感受到了這流言的真實性,他怎麼可能會允許這樣的兒子常伴左右?

    不過和當初什麼都不知道的他不同,碩親王現在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不可能任由他隨意揉搓,一個搞不好還會引發諸多問題,想來他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很了解事情的嚴重性,不出意外的話這之後他們這位皇帝不會有太大的動作,除非所謂的機會到了。

    「那不若就由我們給皇帝陛下找個理由吧。」在江南蟄伏這許久,再等下去極容易打草驚蛇,沐彥卿覺得可以動手了。

    「是該動手了。」席瑜勾唇笑了笑。

    上元佳節的前一日,皇宮接到了一封來自金陵的奏摺,拆開只看了兩句,盛德帝就氣的把手邊的茶盞奏章直接揮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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