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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2:36:09 作者: 冉珏兒
再說,如今主子在先生那裡還沒有回府信譽,卻已經向著謀劃其他,雖然聽著怪讓人心動,但青佲還是守住了底線,否則下次他和青睢連踏進孟府的勇氣都沒有了。
沐彥卿看青佲如此激動,訕訕笑了笑,看來先生這次發怒確實震懾住了青佲和青睢,都知道提醒他不可逾矩了,這話說的倒是沒錯,陳朝階級分隔明顯,一旦越線,後果不堪設想,問題是這些話應該放在幾年前才更有說服力。
沐彥卿眯眼看了看青佲,看的青佲眼睛游移不說話才收回了眼神,看來他這個平常時候不苟言笑的侍衛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請薛表哥和薛掌柜過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沐彥卿吩咐道,先生說讓他每日去孟府報導,他應下了就不會食言,所以這事兒只能湊著月光商量了。
怎麼說呢,在沐彥卿看來,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如果能前進一步就會前進一大步。
青佲低聲應是,看到自家主子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突然覺得先生對主子下手還是輕了,這膽子大的,什麼都想伸一手。
之後的兩日,沐彥卿白日裡出入孟府,晚間就與薛朗以及薛勝嘰嘰咕咕。薛勝就是光祿大學士薛鄂的長子,沐彥卿第一次見他是在孟府求師時,第二次是在陳府,覺得這是個人才,丁掌柜背叛明月齋之後,沐彥卿就尋他來為明月齋做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漏子,幾個人相處的也不錯。
就這樣過了幾日——
外面傳來消息道是三皇子拉到了銀子,京城有名的胭脂水粉鋪子明月齋捐了十萬兩白銀,要是擱在以往,這筆銀子不會太顯眼,不過今年情況不同,雖然大家都有向三皇投誠的意願,畢竟三皇子作為朝綱唯一的成年皇子,如今地位比之之前何止尊崇數倍,不過今年行情一般,再加上之前王麟之和太子已經毫不客氣從他們口袋裡撬了兩次銀兩,他們也是有心無力。
這樣的情況下,明月齋脫穎而出,單看薛朗連著兩日被三皇子宴請就知道這事兒幾乎已經成功了一半,看著席家表哥已經開始與三皇子稱兄道弟,沐彥卿突然有種感覺或許這樣做獲得的收益遠比他想的要得到的多。
「主子,屬下有疑,」孟府門口,青佲把一封信遞給沐彥卿,疑惑的問道。
「嗯?」沐彥卿邊拆信邊問話。
「為什麼是明月齋而不是吉香居,後者不是更方面我們行動,」明月齋固然號稱日進斗金,但內里的整個掌控幾乎都在薛少爺手裡,更甚者主子身邊的親人幾乎都知道那是主子的基業,這樣的情況下,不是支持吉香居更方面些,對以後也好。
沐彥卿笑了笑,他是從來沒有考慮過吉香居的,原因很簡單——「吉香居這半年來本就高調,現在就歇歇吧,我可不想白費了這麼些功夫。」
青佲想了想確實也是如此。
————
時間晃晃悠悠又過去半月,捐銀子事後,這段時間沐彥卿非常安分,日常生活就是孟府和孟府兩點一線,幾乎不見外人。
當然,即使不出家門,沐彥卿對如今的形勢也是了如指掌。
短短月余間,朝堂好似被清洗了一番,如今那些老臣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樣把自己那麼當回事兒了,即使是這樣也隱隱有被架空的趨勢。
幾日前,陳宇柒帶兵返回,隨行而來的還有囚車中的蔚山王養子秦炙,這位蔚山小爺從蔚山到京城途中受了不少罪,主要是有百姓從蔚山一直跟到京城就是為了討伐他,精神和實質雙重迫害他能好才怪。
形成這個結果的原因是陳宇柒在查封蔚山王府的時候,竟然搜出了數萬兩黃金,還有其他金銀珠寶,古董真跡數車,簡直亮瞎了眾人的雙眼。
這事引起了民憤,不管是哪朝哪代的普通百姓在某種程度上都是仇富的,過得越窮苦就越是如此,朝堂上也具是討伐之聲,盛德帝更是勃然大怒,他們因保家衛國國庫被搬空,就連支援邊防的物資都要聚民捐銀,蔚山王府上竟然積累了這些銀錢,為了威懾百官,自然要重重處罰,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此事後,朝內外所有人都不再提要徹查蔚山王一事了,現在整個蔚山王府都是大陳朝的罪人,誰為他們說話就誰就會失去人心,沒有誰有這麼大無畏。
至此,蔚山王及其蔚山王府的事件正式告一段落。
另外關於西蒙邊防物資被掉包一案進展卻不大順利,縱然盛德帝雷霆手段,但幕後之人依然沒露出什麼馬腳,至今為止戶部兵部都把自己摘了個乾淨。
大理寺全部官員投出其中,也沒有取得實質進展,往往在重要拐點的時候,就會出現意外事,席勤能力強,在這件事情上卻總感覺自己再隔靴撓癢。
前去江南調查的王麟之開局宏大,拿著金字玉牌,直接控制了江南織造局,一個個排查曾經參與物資採購、織造、運輸的官員,沐彥卿之前很在乎的胡鵬舉也在其中,不過目前為止也沒有什麼進展。
這些事情,沐彥卿知道但沒有多做插手,一方面先生的怒氣還沒消,他得老實點;另一方面兩位主事官,不管是席勤還是王麟之都浸淫官場多年,手段雷霆,從他們出手開始,沐彥卿已經決定退居二線。
所幸阿瑜那邊算計西蒙國成功,他下令在西蒙邊防周邊府郡籌備的棉花也已經到了地方,朝堂送去的第一批物資也在半路,總之西蒙邊防度過這個冬季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