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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2:36:09 作者: 冉珏兒
    「大人,」外面有侍從稟報。

    「怎麼?」陳宇柒應聲。

    「聖上急召。」

    陳宇柒看了看沐彥卿,「本想和彥卿一塊用膳,今日恐怕不行了。」

    「兄長說笑了,公事要緊,我隨兄長一起出府,」沐彥卿隨即說道,他也有些事情要忙。

    西蒙邊防物資被做了手腳不是小事,這件事情和太子突逢意外不同,太子甍逝會造成朝野震盪,但是之於沐彥卿來講卻並沒有多麼大的感觸,而邊防事件事關阿瑜,他不得不認真對待,在那之前他要和席伯父他們通聲氣兒。

    「你在家中用了晚膳再離開不遲,父親過幾日就要啟程去保定,你看著能不能陪著說說話,還有小妹那邊準備了這許久,總不能我們都離開了,」陳宇柒擺了擺手,前面那些當然都是託辭,最主要的是就是不能辜負自家小妹,姝兒聽說今日准妹婿要過來做客,從下午就開始張羅,費了這番功夫,正主不留下怎麼能行?

    沐彥卿觀陳宇柒堅持,又想到之前他所言「今日晚膳是姝兒在張羅」,兩相結合不難猜出陳宇柒的目的,正在這時候,那邊侍衛已經替陳宇柒備好了馬。

    「兄長快些去當差,我都省的。」既然陳宇柒已經說出口,他怎麼也不會一聲不響的就離開。

    陳宇柒點了點頭,踏馬離開。

    「近段時間西蒙沒有傳來什麼消息?」看著陳宇柒離去的背影,沐彥卿回頭看向青佲,密信已經送到京城,西蒙邊防的近況也也應該傳來了才對,儘管知道照阿瑜的性子,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但是此局不易解,沐彥卿不確定那小子能不能扛得住幾萬人的壓力。

    「無,」青佲應聲,此等消息在西蒙邊防軍之中也算得上特級的情報,要是被敵軍知曉,整個西蒙邊防危矣,自然不能隨意亂傳。

    沐彥卿皺著眉頭。

    「信上講這批物資是今年才運往西蒙邊防的,我們要不要暗中探訪?」青佲請問,他知道自家主子與席少爺的感情深厚,也因此他和青睢幾個為席瑜做事都是盡心盡力。

    「不用,聖上那邊知道此事之後肯定會率先過問,相信最遲明早我們就能知道涉事官員,到時候再暗中訪查即可,今日就算了,」沐彥卿擺了擺手,看著不遠處的漆黑陷入沉思。

    盛德帝近日怒火正盛,雖然他並不是很看得上太子這個儲君,但是子嗣不豐讓他選擇範圍極小,矮子裡面拔將軍,太子迂腐,但是比上道貌岸然的三皇子,還是太子比較好控制些。

    皇家無親情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玩的,單看這幾日盛德帝一連番的動作就知道這位幾乎已經走出了中年喪子的苦楚,開始鞏固自己的權勢,把京城附近的軍營虎符牢牢的抓在了自己人手中,這應該也是陳家父子未受到牽連的原因,要知道凡是與此事沾邊的責任人都受到了重罰,就連當日守城門的守將都被剝奪了身份。

    盛德帝所作所為沒什麼不好,身為局外之人,沐彥卿看得清時局,盛德帝在位多年,但朝中倚老賣老的臣子不少,此時尋出緣由除掉他們是人之常情,每朝每代都不可避免,至於他們冤不冤枉?成王敗寇,史書向來是由勝利者譜寫,而且目前為止盛德帝處置的那些官員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只有沐彥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目前這事兒並沒有燒到他身邊,他不認為自己有必要湊上去,更何況玩政治盛德帝是資深的,身在皇家,還沒有出生就不知道已經經歷過幾次鬼門關了,這是沐彥卿比上不的,縱然他因有前世的記憶,人生閱歷較之現在的年紀豐富得多。

    盛德帝借喪子讓自己的怒火燒遍了大半個京城,現在京城官員人人自危,唯恐一不小心被盛德帝按上罪名,就是往常慣會在盛德帝身邊裝乖賣巧的三皇子也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最近一段時間除了聖上交待的不得不做的任務,幾乎不出王府。

    這些事情當然都是做給盛德帝看的,三皇子心裡不定多歡喜呢,就目前來看,三皇子上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縱觀整個後宮,三皇子也唯一夠格坐上儲君位子的人,連個競爭的都沒有。

    不過依照三皇子的性子能如此沉得住氣倒是沐彥卿沒有想到的,看來他確實找了個有幾分本事的幕僚啊。

    沐彥卿臉上帶了幾分興味,這幕僚能把三皇子帶起來還真有幾分本事。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現在西蒙邊防物資出了這樣大的紕漏,京城這邊所有這些事情都得暫停下來,想也知道物資偷換一事牽扯的肯定不是一兩個官員,恐怕又是新一輪的大清洗,不過,這樣一來被盛德帝扣在京城的那些個封疆大吏恐怕就要各回各家了。

    沐彥卿在腦中把事情過了一遍,蔚山王的面孔越來越清晰,太子去世一事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查出與蔚山王有干係,準確的說沒有任何線索說明太子甍逝與任何一方有關係,就是當時的匪徒也都已經死無對證,但沐彥卿總覺得其中有什麼關聯,至於具體是什麼,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把這一切串聯起來。

    依照蔚山王對自己無緣無故的敵意,讓他平安出京回到蔚山真的不是放虎歸山?沐彥卿到現在都想不通蔚山王為何如此針對他,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一個潛在威脅。

    「繼續盯著驛站那邊,出了這事,聖上控恐怕該鬆口了,」沐彥卿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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