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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2:24:47 作者: 黯奴
    四個大人一個小孩兒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大張和小猛都特別高興,喝了不少酒,飯吃到一半兒倆人就有些高了,說話有點兒飄。

    大張暢想起他跟小猛未來的生活,有愛情,有事業,有孩子,還有他們這一班老朋友,越說越帶勁兒。

    不管現在是什麼境遇,未來的日子指定會越過越好。

    後來,大張想到自己的父母,沒有多難過,還拉著小猛的手一個勁兒的說,「咱們把日子過好,爸媽看著了肯定就能理解咱們。只要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特溫馨的一頓飯,元錦西總覺得心口翻湧著很多東西,可又沒辦法釋放出來。

    晚上十點多鐘,亓放開車載著元錦西和小飛景回家。

    飛景靠坐在嬰兒椅上睡的香甜,元錦西坐在副駕上一會兒看看老公,一會兒看看兒子,心裡被填的滿滿的,特別踏實。

    突然,一隻粗糲的大手從旁邊伸過來,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專心開車」,嘴上這樣說著,她卻沒有推開他的手。

    「有心事?」亓放用她最喜歡的語氣語調問道。

    元錦西轉頭對他燦然一笑,「你勾引我!」

    亓放想替自己辯解兩句,元錦西卻沒有給他機會,回答他的問題,「沒有心事,就是有點兒感慨。」

    「什麼感慨?」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背輕聲問道。

    元錦西先嘆口氣,臉上的笑容更大,「就是覺得現在的一切都像做夢。家人安康,事業順遂,朋友交心,好像沒有不好的地方。」

    「那還不好」,亓放對她笑笑,「我們用十多年的時間努力拼搏,浴血奮戰才有了今天,以後興許還有不太平不順遂的事兒,那都不重要,只要我們做好今天的事兒,過好今天的日子就好。」

    挺煽情的話,元錦西卻「噗嗤」一聲樂出來。

    反手握住亓放的手,拉到自己唇邊親了一口,「不用給我做思想工作,我想的明白。好日子誰不願意過,我才不會自尋煩惱」。

    趕上紅燈,亓放停下車子,轉頭捧住元錦西的臉重重的親了一口,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我媳婦兒思想境界就是高,不過也別被現在的生活束縛住,以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永遠都支持你。」

    最了解她的,果然還是她的老公。

    安逸的日子會讓人失去鬥志,作為一名軍人,不管在什麼崗位上,最不能缺少的就是鬥志。

    就為了對得起身上這身軍裝,她以後還不定在自己那安穩的工作崗位上折騰出什麼花兒來呢。

    不過那有什麼關係,有人理解她,支持她,她也在做無愧於心的,於國於家都有利的事兒,甭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她都不在意。

    過好自己的日子,走好自己的路,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家人朋友,更對得起自己的信仰,重活一世,沒有遺憾了。

    紅燈變綠燈,亓放放開她重新發動車子。

    車子在寬敞的路上平穩的行駛,隱忍深沉的男人掌舵,載著正義強大的女人和天真稚氣的孩子,駛向他們充滿未知卻滿溢著愛和無畏的未來。

    ☆、番外:執子之手 一

    元蕪覺得自己的運氣一直特別好。

    讀書的時候成績好,家人老師同學朋友都喜歡他,來到部隊,領導戰友對他也不錯。

    本是打算當幾年義務兵回家到鄉鎮找個鐵飯碗的工作,好好照顧父母及兄弟姐妹。沒想到被領導賞識,推薦去參加一個軍事技能比賽。

    他出發之前領導找他談話,沒明說,不過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提醒他要把握機會,一定要在比賽中好好表現。

    元蕪是聰明人,知道對於自己這樣一個沒根沒基的普通兵來說機遇有多重要,所以他打起一百二十萬分的精神來參加比賽。

    比賽在京都軍區某獨立團的團部舉行,整個軍區有八十多名軍人來參加比賽,幾乎各個都身手不凡,想在精英中脫穎而出實非易事。

    比賽為期五天,元蕪到的第一天沒有安排比賽,只是熟悉環境。

    後勤部的戰友先帶著他去食堂溜達一圈,認清路,這才帶他去臨時宿舍。

    十人間的宿舍,他是最後一個到的,只剩下最裡面的下鋪還有位置。

    這個位置之所以會被剩下來,是因為離門遠,還是上鋪,緊急集合的話要比別人多跑好幾米,浪費時間。

    元蕪並不在意這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根本不懼怕這些微不足道的外部因素。

    收拾好床鋪,沒有事情做,他打算給家裡寫一封信,他已經有將近一個月沒往家裡寄信了。

    上下鋪共用一張書桌,現在,他的下鋪就用著那張書桌。

    每張桌子都配了兩把椅子,他過去倒是有地方坐,不過他和下鋪的戰友個兒都高,並排坐的話就會有點兒擠。

    琢磨了一下,他還是坐了過去。

    之前只看到下鋪戰友的背影,這會兒坐到一塊兒看到他的側臉,元蕪不禁在心裡感嘆一句「小伙兒長得真精神」。

    精神的小伙比較冷淡,沒有跟上鋪的戰友打招呼,甚至都沒正眼瞅他一眼,只默不作聲的拉開椅子,距離元蕪遠了一些。

    元蕪和煦的笑笑,輕聲說了句「謝謝」便拿出紙筆低頭寫信,沒有看到旁邊的男人微僵的身子和停在紙張上長久沒有動一下的筆。

    到了吃飯的時間,所有來參加比賽的兵作為一個單位在食堂吃飯,一個宿舍的兵正好坐一桌。

    下鋪的戰友正好坐在元蕪對面,他這才瞧清楚人家的正臉兒。

    特剛硬的一張臉,緊緊的繃著,一點兒表情都沒有,自然就給人一種疏離不好接近的感覺。

    坐在他身邊的戰友也自動自發的跟他拉開一點兒距離,好像怕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凍著似的。

    興許是元蕪的目光停留的時間太久,下鋪的戰友有所察覺,也抬起頭來看他。

    目光相對的一刻,元蕪莫名覺得心口的某個地方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撞擊了一下。一向處事從容淡定的他突然不淡定起來,慌亂的低下頭扒飯。

    他不知道,自己那躲閃的眼睛有多迷人,低下的羞紅的臉有多誘、人。

    對面的男人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這頓飯還沒開始吃好像就已經飽了。

    當天晚上團部領導來給所有參賽的兵開會,期間做了自我介紹,元蕪才知道他的下鋪叫賀野,才二十歲就已經做到連長的位置,這次是他主動請纓來參加比賽的,也是這次比賽中唯一的一名軍官。

    第二天開始進行各項比拼,所有人分成四組,每一組二十多人交叉進行比賽。

    元蕪沒有跟賀野分到一組,不知道為什麼,在專心致志的完成自己的比賽之後,他總是會不自覺的搜尋賀野的身影,看到他比出好成績他竟也跟著高興起來。

    賀野這人真是有個性,話特別少,幾乎沒聽到他主動跟別人說過話。

    元蕪這人性格隨和,但也不會做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兒,是以倆人上下鋪住了四晚說過的話還沒有超過三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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