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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2:10:43 作者: 橙六
    「來人!快來人!公子發燒了!」她一邊奮力的喊,一邊掀開了被子卷在賀行雲身上,因為自己也在生病,力氣虛弱,只得架著他腋窩將他拖上床來平躺。

    丫鬟們聞聲而入,燈火通明,又亂做了一團。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變小『羊』人的第六天,有精神一些了,但更的還是比較緩慢。

    第21章 秘密

    賀韞到底還是在意自己的嫡子,即使父子倆前腳吵了架,後腳還是帶著些藥材與補品來看望了他。相夫人不敢出聲的抹眼淚,死死絞著手裡的帕子,春彩悄悄握住她的手,以示寬慰。

    然,祠堂里卻有一對兒母女,哭喊了一夜,求了一夜。

    媛兒本就年紀小更是嗆水最多,險些沒給淹死;母女倆卻被罰跪在那陰冷的祠堂,哪裡受得住?

    於是從後半夜起媛兒便也燒了起來,偏偏祠堂門被賀韞下令給鎖了;許姨娘喚人不成,只得拼了全身力氣去撞,可她力氣太小,那門紋絲未動,眼見著媛兒的哭聲一聲比一聲弱,最後抽搐起來,吐起了白沫。

    許姨娘撕心裂肺喊著賀韞的名字,求他垂憐媛兒好歹是他的親生骨肉。可賀韞忙著守他那不敬不孝的兒子,哪有功夫搭理她們母女?

    陳清和在丫鬟們的照料中去了耳房躺下小憩。

    只是她這一覺並不安慰,好似做了什麼噩夢呼吸也時快時慢,驚醒時手心與腳心皆是冰涼,身後也早已浸透了冷汗。

    看著主屋裡進進出出,倒是多虧賀行雲高燒;府中現下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那兒,混亂不堪,是個探查的大好時機。

    陳清和平復下胸口的起伏,將枕頭裹進了被子中,裝出一個人側睡的模樣,換了身利索的衣裳從後窗翻了出去。

    故伎重演,再一次潛入了賀韞的書房。

    那張仿澄心堂紙不見了,桌面上與上一次區別不大,再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陳清和轉而去撬上次沒有打開的箱子。那鎖不難,放在吃恰子手裡也就是三兩下罷了。只是裡面的東西也叫人大失所望,不過是些名家字畫。

    她細心將字畫重新卷了回去,落好了鎖。

    書房內的其他角落也都細心翻找了一遍,仍一無所獲。難道書房這麼私隱的地方,當真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嗎?

    陳清和緊皺著眉頭,因為虛弱有些許眩暈,最終目光再一次落到了賀韞的書案上。

    兩包話梅。

    上一次她來賀韞書房也見到了這樣一包,據晏寂清的細作收集到的信息,說賀韞是喜歡吃話梅,吃得很快,所以總去買;可顯然上一次的話梅並沒有吃完,甚至份量都差不多,似從來沒被動過。醃製品的表面看過去也難辨差別,以至於她都要恍惚是不是賀韞太愛吃了所以新買了兩包。

    可出于謹慎陳清和還是各拿起一粒,先用銀針試過,放進了口中。

    開包放久了的話梅會受潮,影響口感,一般人許嘗不出,但晏寂清是個嘴刁的,久而久之她也就養成了敏感的舌頭。

    這其中一包確實放了很多天,已然是受潮了,算時間正是上次的那包話梅。

    所以賀韞根本沒有吃!

    如果一個人愛吃話梅,為何買了多日不吃?如果一個人並不愛吃話梅,又為何要去經常買?

    除非,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賣『酒』的地方。

    大抵是天邊泛起了魚肚白,賀行雲的高熱退了。

    陳清和臥在床上蒼白著一張臉,丫鬟端了白粥來悉心照顧,順嘴與陳清和感慨起許姨娘母女可憐。

    「怎麼了?」陳清和問。

    她老實回:「夫子一直昏迷,故而不知;那許姨娘是一直不討喜來著,可老爺是真偏心啊,就因為許姨娘女兒在水裡拉扯了林姨娘女兒的胳膊,便罰母女倆跪了一夜祠堂,小女郎燒了一夜都給燒驚厥了,這才給開了門,可卻不准給請郎中,聽說生死未卜呢。」

    又帶著個人情緒憤憤道:「可饒是我們這些下人也都知道,許姨娘女兒膽子小的跟柴房裡的老鼠一樣,不定就是被林姨娘女兒給推下去的!要不是掉水裡為了活命,只怕連林姨娘女兒一根頭髮絲都不敢碰。」

    說完,她想起規矩,瞪著眼睛趕忙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哎呀,奴婢失言了。夫子還是就當沒聽過奴婢這話吧,萬一老爺知道了,奴婢是要沒命的呀!」

    陳清和滿面憂愁,似乎也很同情許姨娘母女,只是她控制的更好,絕口不摻合,只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好了,你放心,我不會說;東家這些長短你以後也要少議論。」

    丫鬟點點頭,長舒一口氣。

    「奴婢平日是不敢的,就是瞧夫子人善,親切,這才嘴快了些。」

    「你是個善良的,只是許多事,遠超我們能力之外。」陳清和笑了笑,並不與之掏心窩子。將話岔開:「你照顧我也辛苦了,能休息就去休息休息,我這兒已經沒什麼大礙。」

    「多謝夫子!」

    丫鬟歡歡喜喜的退下。

    隨著房門關掩,陳清和從藥箱裡翻了翻;心知此事看著不過三個孩子玩鬧,實際上卻有人縱容,甚至可以說是指使。

    在所有人的想法裡,兩個妾室刁蠻,是恃寵而驕欺負府中不得寵的老人,賀韞在其中悄然隱身,最多也就是個偏心的貨色;實際上若沒有賀韞的放任、示意,林姨娘與婉姨娘就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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