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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2:06:40 作者: 茶山月
    陳勝不安:「殿下,那這調令……」

    畢竟若是要與天子為敵,那豈不就是造反了。

    「順著調令這條線索繼續查。」李顏璟聲音冷漠,半點沒有想要考慮父子之情的意思,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這一世,他只求一個答案。

    「是。」陳勝應道,接著他又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紙,上面血跡斑斑,還有血色的指印,寫了許多內容。

    「殿下,這是今日審訊剛得到的消息,有個下人把推公主下水這件事順帶也給招了,正是蘭家小姐蘭蓉的授意,此人交代,蘭蓉是擔心方世纘成婚後惦念常安,故作此打算,找了兩個嬤嬤把人推下去的。」

    陳勝接著道:「只不過,這個消息若查到常姑娘頭上,會影響現在公主的身份,所以屬下托人把這份供詞給扣下了。」

    李顏璟接過那張紙,默默看過上面的內容。

    這上面的內容,的確與上一世不同。

    上一世,方世纘與蘭蓉成婚,但婚後卻對一個青梅竹馬念念不忘,聽聞是心有愧疚,當初李顏璟並不知道此人姓名,現在想來便是常安了。

    可這一世,方世纘並沒有要跟常安私奔,常安就「失足落水」,那麼原本方世纘對常安的愧疚,便也不存在了。

    李顏璟忽而有了個很荒唐的念頭,似乎蘭蓉對這一切早已預知,所以才特地要處理掉常安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不然以蘭家的身份,蘭蓉未免也太看得起常安了。

    陳勝在一旁見李顏璟有些出神,道:「陳勝覺得,這真是冥冥之中老天也在幫殿下,才讓殿下能在那日遇上公主。」

    李顏璟冷笑一聲,將手上的紙放下。

    這是他用了一世才明白的命運,若不是此,他也不會選常安來冒充公主。

    提起常安,陳勝忽然想起一件事:「殿下,公主又被皇后叫去了。」

    聞言,李顏璟瞬間抬眸,方才冷漠的面上有了情緒:「你為何不早說。」

    長春宮內今日的客人不止常安一個。

    常安到達的時候,殿裡除了皇后娘娘和宮人們,還坐著一位瘦弱的男子。

    他氣色很差,身上帶著一股藥味,眉宇間可以看得出由骨子裡透出來的孤傲,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常安。

    「巧了,今日十五,承倧剛巧過來看望我,你們倒是湊到一起了,也罷,人多熱鬧。」皇后說道:「瑞寧,你還未見過吧,這是大皇子。」

    大皇子李承倧?他怎麼會在這裡?

    常安藏住好奇,得體地欠身施禮。

    李承倧略一頷首,並未多說話。

    原書中,李承倧有腿疾,走路有些跛腳,所以他很少出門,時間久了,又有了其他的虛病,李承倧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常安見他坐在椅子上,含著背,腿上還鋪了一個毯子,整個人簡直是肉眼可見的身子虛弱,與書中相同。

    既然常年不出門,還能被常安遇上,那便不是碰巧了吧。

    常安還未想明白這當中的關係,外面又進來了一個人,是七皇子李鴻瑞。

    素芳在一旁收下七皇子送來的茶葉,皇后娘娘則很自然地跟他們三個人閒聊起來。

    三言兩語間,常安聽明白了,皇后娘娘下個月生辰,她想尋一些能讓身量纖瘦的藥。

    今日李鴻瑞送來的秋茶便是一種特殊的茶,說是能喝了纖瘦,維持容顏不老,但皇后娘娘又覺得只有秋茶不夠,便也找了常來來問問。

    「瑞寧,宣國醫術聞名,遠勝成國,你可知曉有這種良藥?」說罷她又想起了什麼,看向李承倧:「承倧,你宮裡那個張神醫,治了你的腿疾這麼多年,也不見好轉,不如尋個宣國名醫過來。」

    李承倧氣息極弱地說了句:「老毛病了。」便說不下去,隨意擺了下手。

    皇后娘娘見狀嘆了口氣:「好端端地落了這樣一個腿疾,這麼多年了,皇上跟本宮還是心疼得緊。」

    說罷皇后看向常安:「當年那事兒……太子同你說過嗎?」在說「那事兒」的時候,皇后帶了幾分意味深長的語氣。

    常安一臉單純地搖搖頭。

    李顏璟的確也沒跟她說過,關於李承倧的腿疾,她知道的都是原書中描述,各種細節她也不清楚。

    只聽皇后輕輕「啊」了一聲,沒有繼續再說。

    常安眨了眨眼,有些好奇:「皇后娘娘,什麼事啊?」

    皇后神情閃過淡淡遺憾:「不說也罷,都是些陳年舊事,承倧的腿……在幾年前跟圍獵的時候受了傷,落下了腿疾。」

    明明不說也罷,還是說了。

    常安便順著她的話問道:「可這又跟太子哥哥有什麼關係呢?他為什麼要跟我說呢?」

    皇后面露為難:「太子都未同你說,本宮也不便開口。」

    此時素芳道:「娘娘,那邊茶快要煮好了,娘娘去看一眼吧。」

    皇后勾起了常安的好奇之後,就這麼離開了。

    一旁一直深深埋著頭李鴻瑞抬起頭,悄聲跟身邊的常安說了句:「公主莫要再問了。」

    李鴻瑞與九公主關係好,他也是好心想提醒一下常安,畢竟這件事說開,對誰都不好,當年就鬧了好大一場,如今若是再牽扯到宣國公主,更是麻煩。

    常安卻已經好奇了,她壓低聲音:「為何啊?」

    李鴻瑞擔憂地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李承倧,李承倧身子虛,這會兒閉著眼,似是在休息,也不知能不能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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