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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2:36:39 作者: 閒時煮酒
    相比之下,玉京殿那位女郎腳下的技術實在差勁,常常將球踢,同隊的無人能接,要麼就是跑著跑著人走遠了,球還在原地。

    崔蓉蓉看準時機,趁那美貌女郎被場外的助威聲吸引,悄悄地將球送到她腳下,眾人假意追逐她,實則小心的幫她護球,直到她終於把球送進球門,才暗自交換眼神鬆了口氣。

    直到日頭漸高,那女郎玩心漸散,連聲說不玩了。崔蓉蓉親自將人攙扶著帶到一旁陰涼的地方,宮女連忙上前打扇。

    崔蓉蓉輕柔地給懷中香汗淋漓的女郎擦去額頭上的汗珠,那女郎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眼睛半闔:「阿姐,你真好。」

    她黏股糖般歪在崔蓉蓉身旁,小動物一樣在她身上嗅來嗅去,兩人又是一番打鬧後,小春終於累了,靠著她沉沉睡去。

    崔蓉蓉摸摸她的鼻尖,她柔軟的面頰像花瓣一樣,帶著一點粉紅,見身旁女郎睡得酣然,她心中生出一種歡喜,與憐愛,心想莫非她真與這女郎上輩子真是姐妹不成。

    崔蓉蓉入宮已經數月,樓應鐘自然不會將他的寶貝美人交給她管教,自玉腰奴上次縱馬出宮後,帝後二人非常默契的加強了禁廷內的守衛,樓應鐘日日將人帶在身邊,旁人想接近也有心無力。

    ♡輕&吻&喵&喵&獨&家&整&理&他夜夜笙歌,本該和他一起享受勝利果實的皇后,卻被撇在一邊。

    婢女冼珠和隨她入宮的嬤嬤都十分不滿,偷偷說皇帝是忘恩負義、薄情寡恩,因為早就被皇后三令五申不許議論那一位,只能把對玉京殿那位妖女的埋怨藏在心中,只能看著自家女郎日漸消瘦。

    望著燈火徹夜不滅的皇帝寢宮,崔蓉蓉摸著那半面虎符心下微沉。

    她等了許久,終於等到機會。起因是夏日炎熱,給宮裡送冰的一時出了岔子,宮裡地窖藏的冰還不夠玉京殿那位一個人用的,只好縮減了皇帝和皇后的冰。

    皇帝那裡每日用兩個銅盆裝滿冰,擺在他桌案後面倒也能緩解一二,崔蓉蓉這裡她本就苦夏,又宮娥眾多,整日處理各項之前遺留下的宮務,走來走去的,人氣兒一多,冰化的也快,這點量怎麼夠用。

    皇后卻只顧著關心玉京殿那邊的冰夠不夠用,若是不夠便再從這兒減一些。

    冼珠一怒之下便跑到玉京殿去與人爭論,那裡門房院角都堆滿了冰塊,寒氣繚繞,往來的宮人甚至穿著冬日的棉衣,吵嚷間驚動了那位傳言中的妖女。

    她踏著霧氣飄然而來,裊裊娜娜,好似月宮仙子。

    冼珠神色恍惚地回到皇后的太極殿,後頭還跟著個好似冰雪雕成的精怪一樣貌美的女郎。

    皇后見了美人好一番驚嘆誇讚,整日和那女郎親親熱熱的,倆人整日形影不離,好似親姐妹一般。

    女郎被接到皇帝的太極殿裡時,皇后就遙遙望著太極殿的燈火,徹夜不眠,待到白天女郎打著哈欠姍姍來遲,兩人便抵足而眠。

    冼珠好奇問起,皇后便笑著對她說:「我與女郎實在投緣,見了她就像見了親妹,心裡喜歡憐愛得緊。」

    冼珠聽後想起還在河下的崔氏二房女郎,皇后在家時雖然對她也十分親近,姐妹之間常常睡在一起,卻沒有如此事無巨細的關心,連光著腳踩在地上都怕人著涼了,要親自捧著那位女郎的腳穿上襪袋才好。

    再者皇后的父親是被那贏氏暴君處死,冼珠聽聞這位女郎曾經陪伴暴君左右,按皇后的脾氣應該將人一劍殺了便是,怎的卻如珠如寶的捧在手心。

    玉京殿女郎來玩時,皇后總是顯得格外開心,冼珠在門外聽著,只覺得皇后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少女時代。

    直到有天那女郎吵著要去游湖,冼珠看見皇后無條件的縱容寵溺時,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太陰殿的宮人們在嬤嬤的帶領下,魚貫而入布置浴池,天寒地凍的湖面都結了冰,一時之間也鑿不開,女郎說要嬉水,她身體弱受不了寒風,只好找一處浴池勉強先應付著。

    身後皇后與女郎還在嬉鬧,鶯聲曼語好不熱鬧,冼珠立在貴妃椅旁,隨時聽候差遣。

    皎潔如月輝般的皇后側身躺在榻上,眉目含笑地看著一旁拿著玉搖鈴玩樂的女郎。

    女郎跪坐在她身旁,漆黑的長髮在她身後傾瀉而下,一番打鬧後,她額上被汗水打濕,像剛從天地間生出來的女妖。

    她帶著一種魔媚的笑容,靜靜地看著身處蛛網而不自知的皇后。

    冼珠從沒想到,一向殺伐果斷的皇后也會這般柔情似水。

    冼珠的內衫被汗液打濕,牢牢地黏在她的後背,她告訴自己在宮中生存,就要當瞎子、當啞巴。

    不知過了多久,冼珠雙腿早已站得發麻。

    女郎好像終於玩膩了,隨手把玉搖鈴拋在一邊,撇下皇后獨自向浴池,冼珠見皇后呆呆的坐在那裡,好像有些傷心,只好又把她扶到浴池旁邊。

    冼珠看見女郎提著裙擺雙足打水,嘟囔著說無趣,小小浴池實在沒意思,看也不看一旁含著淚要落不落的皇后,擰著濕發就離開了,天真又無情。

    一旁的嬤嬤拉著皇后的手臂,伏在她耳邊安慰她,冼珠咬著唇過去叫她:「嬤嬤。」

    嬤嬤好不容易才將皇后哄好,抬眼問她:「冼珠,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是怎麼進府的?」

    冼珠自然記得,是皇后在雪地里救了差點被凍死的自己,給她吃穿。她接過嬤嬤分過來的一縷發,將發膏往上抹,低眉斂目:「冼珠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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