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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2:36:39 作者: 閒時煮酒
崔蓉蓉夫妻倆雖然聚少離多,但感情甚篤,戴拂塵覺得無趣,但還是為了美人留在青州。
聽了侍女的話,崔蓉蓉點點頭深以為然。
兩日後,崔蓉蓉的車架終於到了皇城。
為了顯示對她的重視,樓應鐘親自帶著朝臣和一眾命婦在宮門口迎接她,崔蓉蓉換上象徵尊貴的玄色衣裙,上面用金線繡著鳳凰,頭上珠翠環繞,清艷出塵間又多添了幾分貴氣。
崔蓉蓉虛扶著樓應鐘的手臂,環顧一周後沒在人堆里發現自己想找的那個人,笑吟吟地問他:「為何不見那位女郎?」
樓應鐘自然知道,崔蓉蓉人雖然遠在青州,但對內廷的掌控卻沒有一絲錯漏,雖然那些信件沒有他點頭絕對無法送到她手上,但大體來說皇后有能力有手腕,對此他樂見其成。
「病了。」他言簡意賅,對此並沒有什麼不自在,崔蓉蓉為人寬和大度,造反的這幾年裡他們一個攘外,一個安內。
崔蓉蓉點頭,不再追問,正要再說些什麼,就聽見遠處吵吵嚷嚷的,這聲音越來越近,混雜著太監尖利的勸阻。
「女郎不可!」
一匹體態神駿、長鬃飛揚的雪白駿馬從禁宮深處飛馳而來,馬蹄落在石磚上發出富有韻律的噠噠聲,四蹄翻騰間便將身後跟著的宮人侍衛甩遠。
崔蓉蓉認出這是樓應鐘的戰馬,出征時餵糧梳理從不假手於人,十分寶貝。
現在這滿身神氣的馬兒背上卻馱著個年輕女郎,眼看要撞上崔蓉蓉一行人,這女郎臉上絲毫不見慌亂,輕輕一勒韁繩,□□白馬兩隻前蹄高高揚起,只差毫釐就要衝撞到為首的崔蓉蓉。
後面跟著的一群命婦看著眼前的場景驚慌不已,片刻之間已經亂成一鍋粥。
馬上的年輕女郎身穿男裝,一頭烏黑油亮的長髮編了數十條小辮子匯成一股,高高綁起。
臉上不施粉黛卻美麗無匹,珍珠般黑亮的兩隻眼睛在日光下熠熠生輝,鬢邊別著一朵開得正盛的火紅石榴花,卻不及她微張著的雙唇半分嬌艷。
馭馬花了她不少力氣,她蒼白的面頰泛著潮紅,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向崔蓉蓉,捏著鑲滿寶石的馬鞭將她下巴挑起。
崔蓉蓉被她容貌所懾,乖順的任由她輕飄飄的目光在自己臉上慢慢掃過,羽毛一樣的輕柔卻又帶像被蛇舔過的黏膩,讓人忍不住戰慄。
「你就是皇后?」她驕縱地問道,不等崔蓉蓉回應繼續說:「倒是個美人。」
太近了,崔蓉蓉心想,這美貌女郎柔軟嬌嫩的雙唇甚至快要吻上她的臉,帶著香氣的鼻息灑在她的皮膚上,崔蓉蓉藏在寬大衣袖裡的手指忍不住微微蜷縮。
「你就是玉腰奴。」
「噓,」女郎用馬鞭抵在她唇邊,繞到她身側,一隻手環住她的肩膀,美人蛇一樣將攀住她,在她耳邊低聲私語:「怎麼能叫這卑賤的名字污了美人的嘴。」
「那我叫你什麼?」崔蓉蓉脫口而出。
她並未回答,只是直起身體看向崔蓉蓉背後快關上的宮門,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越過喧鬧的人群,在宮門關閉的最後一刻穿過那道空隙衝出去。
「待我回來再與你說。」風把她話語和帶著快活的笑意送到崔蓉蓉耳邊。
崔蓉蓉抬手摸了摸剛才被她碰到的地方,頰邊傳來奇怪的觸感,伸手一摸,那女郎不知道何時把石榴花插到了她的鬢間。
「陛下平時也這樣與她相處?」崔蓉蓉捏著花,輕聲問道,不等樓應鐘回答她又繼續說道:「宮中縱馬可是重罪,私自出宮更是罪加一等,等女郎回來,不如將人交給我管教。」
樓應鐘看向她,不置可否。
第4章 古代瑪麗蘇
小春出了北門,在坊市的街道上策馬疾馳,贏危當皇帝時偶爾會帶她到郊外跑馬,她雖然不認識外邊的路,但去馬場的路卻記得清楚,出了北坊再跑一個時辰就是了。
距離上次出來已經過了一年,她好奇地看著兩旁熱鬧繁華的景象,驚覺這裡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騎在馬背上走馬觀花的看景,路上的百姓和商販驚異於她的容貌,都停在原地神色恍惚地看她,一陣暗香浮動後才發覺自己走錯路進了花樓街,花樓上倚容貌嬌艷的女娘,臉上敷著白膩的脂粉對著她揮動帕子,媚眼如絲地招呼她上去。
*
公孫嘉負手站在玉京殿外,看著宮人一箱一箱的把摔碎的瓷器、玉擺件往外抬,十多個宮人費勁地挪動一個和人等高的木箱子,裡面裝著北邊藩王祝賀新皇即將登基進獻的珊瑚擺件,價值連城。
那玉石珊瑚這時已經缺了一個角,成了沒價值的廢品,宮人們要趕在這座宮殿的主人回來前,把這些「破爛」搬走,換上新的配得上讓那位女郎多看一眼的珍寶。
這樣的場景從那位女郎住進玉京殿後就時時發生,皇帝陛下若不如她的意,這些死物就要遭殃。
半旬前這位女郎鬧著要出宮,陛下沒有應允,知道陛下最愛游湖,她便拿園子裡的那片湖出氣,摘了一茬蓮子後嫌長得太慢要種花生,把翠湖填平了。
湖還沒填完又嫌屋子太矮要住高樓,飛鴻閣是整個皇城最高的閣樓,是上上代皇帝為寵妃修建的,寵妃逝去後便成了藏書閣,這位女郎以住死人屋子晦氣為由,要皇帝為她修建一座更高的,待到中秋她要登高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