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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她和他還在一起的時候，他總說：「除了你，沒人看得上我。」

    但，除了她以外，還有個方瓊啊。

    舞台上的男人經過歲月的洗禮，比之大學更有魅力，這個男人握著話筒，忽的笑了。

    他說：「抱歉，這一次，還是要拒絕。」

    他說：「其實，我心裡一直住著一個姑娘。」

    他說：「玖玖，這麼多年，我對你，始終都不曾改變。」

    第33章 等你33

    除夕當天，施芯露跟著爸媽一起來到鄉下爺爺家過年。

    每年的除夕，他們輪流著一年去爺爺家，一年去外婆家，今年，恰好輪到去爺爺家過年。

    開車來到爺爺家，一打開車門，玖妹撒歡似的跑開了。

    奶奶在家門前菜圃里摘菜，爺爺圍著圍裙，拿著鏟子滿面笑容的對著施芯露說：「玖玖，怎麼樣，最近工作開心嗎？」

    「嗯，很好。」她笑笑，挽著爺爺的手撒嬌，「爺爺，我可想您了。」

    「老姐，你終於來了。」周祺哀怨的跑出來盯著施芯露，那可憐巴巴的模樣讓施芯露覺得仿佛是看到了翻版的玖妹。

    她瞥了眼圍繞在奶奶腳邊不停打轉的蠢蠢的玖妹，嫌棄的推開攆上來的周祺，「行了行了，一個大老爺們這麼黏黏糊糊幹嘛！」

    周祺是施芯露姑姑的兒子，她爸爸這一輩，就只有一個親妹妹，到了她這一輩，爺爺家這邊，也就只有一個表弟。

    周祺今年大四，最擅長做得事情就是賣萌裝可憐，施芯露一看他這個模樣，就知道他必有所求。

    果不其然，在跟姑姑姑父們打過招呼後，周祺悄悄把她拉到了一邊，「姐姐姐，江湖救急，今晚你可一定得幫我。」」

    「你又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需要在除夕夜的江湖救急？」

    「矮油。」周祺忽然間變得無比羞澀靦腆，他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我談了個女朋友，但是是外省市的，你知道的，我媽這個老古板，就一直覺得我該找個上海本地的小姑娘。我這幾天天天被我媽念，連我爸都無力解救。剛還在那說我呢，我看我媽等會兒還得說，姐，你可一定得救我。」

    施芯露想起自家那嚴厲古板的姑姑，略帶同情的拍拍周祺的肩膀以示安慰，「你談的什么女朋友，跟我說說。還有，你覺得以我這個感情失敗者的立場，有什麼資格幫你？」

    周祺有些無措，嘀咕道：「姐，其實姐夫挺好的。」

    「打住，打住！已經不是你姐夫了！」

    施芯露沒好氣的打斷了周祺的話，而後，朝著撒歡的玖妹招手，「諾，跟你玖妹一邊玩兒去。」

    「別別別，姐，我告訴你還不行嘛！」

    周祺老老實實，一五一十的朝著施芯露交代了女朋友的背景。

    又是一段美好的校園戀情，同校同班，臨近畢業才發酵的愛情。

    這樣的開頭讓施芯露又一次想起了邵溫徵，想起了那段她也許畢生難忘的初戀。

    「那那個姑娘怎麼打算的？畢業之後回老家還是留在上海？」施芯露迫使自己將邵溫徵這個名字從大腦里抹去，問道，「如果你真覺得好，帶回來給姑姑看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媽媽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當初我跟邵溫徵分開的時候，也沒少被你媽媽念叨，可到最後，你媽媽還是心軟的。」

    那時候，她下定決心與他分開，她的爸媽沉默不語，不知所措。姑姑直接就衝到她家，狠狠罵了她一頓，最後，卻將她摟在懷中，安慰她，鼓勵她。

    那時候，她就知道，她的姑姑最是嘴硬心軟。

    周祺察覺到施芯露的失神，呵呵笑了兩聲，攬著她的肩膀說：「姐，其實我也不知道以後怎麼辦，但至少，我知道我現在喜歡她，很想跟她就這麼走一輩子。我不想因為地域問題，就這麼莫名分開，多冤啊。」

    想當初，她也是信誓旦旦的說要跟邵溫藢一輩子不分開的。

    「那就好好珍惜，加油吧。」施芯露笑笑，蠢萌的玖妹跑到她的腳邊，不停搖著尾巴，她蹲下摸了某它的腦袋，將它腦門上的毛全部揉亂，而後，心滿意足的去廚房幫爺爺做菜。

    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果然，姑姑聊著聊著又說起了周祺，「你們說，我要求也不高，就希望找個本地的姑娘，不然外省市的一起聊個天還得說國語。」

    一句國語讓施芯露悶笑，一口橙汁就這麼被嗆在氣管，使勁咳嗽。

    然後，她被周祺狠狠瞪了一眼。

    「媽，今晚除夕，能別說了嗎？」周祺鬱悶的直求饒，「咱今晚大團圓呢！」

    「我不說你能長記性？爸媽都是過來人，有些話你必須要聽。」

    「哪有我爸，只有你。」周祺低頭小聲嘀咕。

    一旁的施芯露聽到後，終於決定解救這個可憐的娃娃，「姑姑，要不，您還是見見這姑娘？」

    一向強勢了慣的施女士放下筷子，擺出了在學校里教導主任的架勢，「玖玖，你也是，都這麼多年單著了，也該找個對象了。但是，姑姑告訴你，千萬找個本地的，不然地域文化有差異，到時候有的磨合。姑姑經歷的事情比你多，不是危言聳聽，別怪大人囉嗦，我們都是為你們著想。儘量為你們找尋最舒坦的路，不希望你們走彎路，更不希望你們撞南牆撞得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