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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57:02 作者: 油炸鬼影
    「分散開!」另一名黑衣保鏢終於學會了打群架時不要隨意聚集的道理,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

    然而就在他喊完這句話之後的那一刻,來自千島鶴的子彈便乾脆利落地穿過了他的大腦。

    目標十一。

    千島鶴終於找到閒暇稍微喘了一口氣,但依舊處在最高級別警戒的狀態。經過這第一輪的混戰,黑衣保鏢的人數已經銳減至八人,應該讓她感覺到更輕鬆才對。

    但已經付出巨大代價的黑衣保鏢們也終於學乖了,明白了他們對戰千島鶴時分散布局的好處。

    黑衣保鏢們吃一塹長一智,快速分散開來,各自位處於賭廳的不同方位,讓千島鶴找不到機會將他們一舉殲滅,而他們則在四面八方對千島鶴髮起了最猛烈的進攻!

    人數上的短板本就讓千島鶴在整個戰局當中更容易被壓制,經過車輪戰的她在體力上更是逐漸處於劣勢。

    面前群狼伺虎環繞,從各個方位發射而來的子彈像是編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在空氣當中劃出耀眼的火光。

    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起來,行動在子彈的迅捷面前也相對更加遲緩,千島鶴舉槍射擊,但剩下的這些黑衣保鏢們互相配合無間,並沒有給她留下半點機會。

    這個時候,單憑她一個人……果然還是會很吃力啊……

    千島鶴一咬牙,眼神突然突然一凝,她迅速舉起槍,對準自己身旁一扇窗戶的上方——

    「砰!砰!砰!」

    連發三槍,原本被拉上的窗簾被打落離開橫杆,而同樣被子彈穿過的窗戶破裂也使窗外的風瞬間鼓吹了進來,帶動整個窗簾,迎面撲到一名黑衣保鏢的身上!

    千島鶴立馬一個矮身,躲過了從來自後方的一名黑衣保鏢槍膛中射出的子彈,而就在那一剎那!

    一枚子彈劃破了原本近乎凝滯下來的空氣,穿越了沿途所有的光影和風聲,穿越了劇烈的跌宕和一切阻礙彈道的障礙物——

    尖銳似寒芒、同時又熾熱如烈火一樣的軌道悄無聲息、卻鋒芒畢露地猛然撕開了賭場當中原本已稍顯膠著的局勢——

    直截了當地沒入了那名正舉槍對著千島鶴的黑衣保鏢的大腦!

    六百多碼開外的一處狙擊點。

    黑髮藍眼的狙擊手架了原本已經固定住的狙擊槍,尾端微微抬起,以雙臂作托,傾斜出了一個極為巧妙的角度。

    ——瞄準鏡的紅心鎖定目標。

    諸伏景光上挑的湛藍色眼睛微微眯起,整個人瞬間變得沉靜而危險起來,就像是一隻正在狩獵的雖然蟄伏起來、卻絲毫不吝嗇於露出自己獠牙的大型貓科動物。

    「砰!」

    一聲槍響。

    第一個,解決。

    諸伏景光對眼中甚至沒有流露出更多的情緒,而是以極快的速度再次調整了狙擊的鎖定目標——

    「砰!」

    第二個,當然也解決了哦。

    諸伏景光藍色的上挑眼中閃過了冰冷的光芒。

    ——這是來自狙擊手蘇格蘭威士忌的問候。

    他想。

    「狙擊手!有狙擊手!」

    又一枚子彈穿過了另一個黑衣保鏢的心臟,僅剩的幾人當中,也出現了恐慌的情緒。

    幾名黑衣保鏢很快便發現了這些來自狙擊手的子彈是從北邊發射而來,於是又下意識地一股腦都往南邊跑。千島鶴穿行其中,與諸伏景光天衣無縫地進行著配合,很快便讓剩下的幾名黑衣保鏢全都「被迫退出」了這場戰鬥。

    「砰!」

    最後一枚子彈射出,沒留任何餘地地穿過了僅存的最後一名黑衣保鏢的心臟。感受到鮮血濺灑在自己臉上那溫熱的觸感,千島鶴卻突然覺得自己握槍的手有些顫抖。

    ……該死。

    千島鶴心中暗罵,拼命忍耐著那突然如潮水一般湧上來的不適,嘗試控制住自己手掌顫抖的頻率。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餘光卻突然掃到了賭廳盡頭一個一眼看去並無人影的拐角處。

    千島鶴冷笑一聲,馬上站起身來,眼神寒冽,由黑色長捲髮紮起的高馬尾因為之前動作幅度過大而變得有些散亂,卻絲毫不影響她身上那早已滿溢的壓迫感。

    「你的下屬現在已經沒幾個能爬起來跟你說話了哦,還不打算現身嗎……」

    ——君度。

    她朝著那個看似無人的角落冷聲開口。

    「此言差矣。我養活他們就是讓他們為我而送死的啊,帕圖斯小姐。」

    伴隨著一聲嗤笑,一個帶著金框眼鏡、衣著考究的年輕男人突然從角落的陰影中走出,語氣不屑。

    他頓了頓,又突然惡意地笑了起來:「怎麼,朗姆還沒教會你這一點嗎?」

    穿著定製西裝的男人看起來英俊儒雅,誰也想不到他會是一個犯罪組織當中無惡不作的罪大惡極之人。他扶了一下自己鼻樑上的金框眼鏡,上前稍邁了一步。

    可千島鶴卻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聲線冷到了極點:「你說的什麼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對於叛徒……呵,就應該給予制裁才對!」

    「叛徒?」君度對千島鶴形容他為組織的叛徒這件事稍稍一愣,卻並沒有多少驚訝的情緒,反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朗姆倒是處心積慮,生怕我把那些秘密給泄露出去啊。」

    他一直在組織當中好好地當他的君度酒,倒也能和多方勢力形成微妙的平衡。朗姆本身也害怕那些事情會讓真正的boss知道,因此也讓他能夠苟活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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