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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57:02 作者: 油炸鬼影
    雖然這次任務也許比較艱難,但本身也是一個向上爬的好時機——尤其是對身為狙擊手的諸伏景光來說。在這次任務中,天性善良正義的他反倒覺得比以往輕鬆不少。

    雖然從加入組織開始,他們就自知雙手就不可能保持乾淨,但與收割無辜者的生命相比,向這些惡徒揮下屠刀……雖說同樣也是在踐踏法律,可至少也能讓他們的心理負罪感減輕一些。

    他苦笑著,手握在車的方向盤上,眼睛直視著道路的前方。東京的夜晚看起來並不黑暗,道路上的燈光打在車上,和其他車燈的光亮匯聚在一起,更顯繁華。

    「所以是由我去取任務目標身上的資料?」千島鶴問道。

    這麼大一塊蛋糕送到嘴邊,組織當然不可能放過。組織不單想要報復回去,更可能的是還想要得到對方手上本就掌控著的毒.品傾銷市場。

    但這麼大的產業……單從武力上是很難完全直接掌控的,而這就需要情報的完整交接。

    「是,其實這次任務並不簡單。除了波本的情報援助以外,組織一共安排了你、我以及另一名狙擊手參與。」諸伏景光解釋著,「由你近身去竊取情報。也就是說,你的位置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他一腳踩下油門,一邊又從後視鏡中看向了千島鶴暖金色的眼睛。

    「務必小心。」

    諸伏景光沉下語氣,認真地說道。

    黑髮的青年坐在駕駛位上,自從進入組織以來,就從來都沒有什麼絕對安全的環境,包括來自組織的任務,好幾次都差點置他們於死地。

    他總是很擔心千島鶴。

    他其實知道,自己的處境也沒有比千島鶴好到哪去,本身也沒有什麼資格和權利去憂慮對方的安全……他們連職業和工作都從來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自然也互相理解和尊重。

    可就算如此——

    每一次當對方出這種危險的外勤任務的時候,他果然都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亂。

    諸伏景光內心酸澀。

    「我知道的啦。」千島鶴愣了愣,隨即又彎彎眉眼,笑著問道,「不過話說回來……另一名狙擊手?!」

    「一名年輕的天才狙擊手。」諸伏景光立馬回答,他點點頭,給予了那人極高的肯定,「再過三五年,他也許就能超越我了。啊,當然……應該還是比不上萊伊,畢竟狙擊的最後那幾百米才是真正的如同天埑。」

    組織里的狙擊手其實有不少,甚至包括琴酒在成為行動組組長之前,也都被作為狙擊手培養過一段時間。只是如今,除了蘇格蘭威士忌以外,組織當中比較有名的狙擊手便只有傳說中大名鼎鼎的代號成員萊伊了——甚至可以說,相比更擅長精度的蘇格蘭,在遠距離狙擊上點滿天賦的萊伊才是真正的王牌狙擊手。

    諸伏景光湛藍色的貓眼當中流露出了一分隱秘的色彩,語氣當中也有些被挑起興趣的意味。

    「說起來,雖然萊伊現在在組織當中留下的記錄還是七百碼,但我卻能感覺到,他絕對有留手……他的真實成績,也許已經達到一千碼了。」

    這樣麼……

    千島鶴聽罷,也眯了眯眼睛。

    組織的晉升機制雖然原始、野蠻,還充滿血腥,但至少在以實力定地位這一點上確實做得十分極致。那麼,能讓一個本應費勁心思向上爬的狙擊手隱藏自己實力的原因……?

    有意思。

    千島鶴定了定心神,現下便決定,等到這次任務結束以後,就去好好調查一下那名傳說中像極了琴酒的王牌狙擊手。

    但……

    「另一名天才狙擊手?」千島鶴有些疑惑,自從他們幾個臥底混上高位以後,便沒少借著職務之便給組織的人才選拔機制灌水……然而組織為何突然又這般人才濟濟了?

    「不是吧,這樣的人在組織里應該不會籍籍無名才對。」

    她在自己的大腦中迅速比對過了大批可能與此有關的情報。

    「他原本在北歐活動,所以在日本並不出名。這樣說起來……他被調回日本也只不過是一年之內的事,保密性強的話,自然也很難被查到。」諸伏景光沉吟著,目視前方看著車前的道路,一邊又分神解釋道。

    說著,他又笑了起來,帶著些調侃的語氣——以及一絲絲微不可察的酸意:「其實相比於我,小鶴你對他應該更熟才對呢。」

    「更熟?」千島鶴有些驚訝,迅速在大腦裡面過了一遍自己在組織當中認識的人員名單,最後得出的結論,卻是一個令她十分不可思議的名字。

    「你是說……蘭利?!」

    千島鶴傾身上前,抬頭從後視鏡處看向了諸伏景光湛藍色的上挑眼。

    瑪莎拉蒂依舊在道路上飛快地奔馳而過,朝著市中心走去的道路肉眼可見地變得越來越繁華,就連外面的人生也逐漸變得更加喧鬧起來。

    回憶突然湧上心頭。

    在蘭利第一次叫她姐姐的時候,千島鶴其實除了吃驚,更多的還是覺得有什麼更深層的算計。但在了解了星守旭前輩一家的真相之後,她反而對這個少年更加愧疚。

    經過了多條情報線的整合與分析,千島鶴依舊沒能從任何蛛絲馬跡中分析出證明少年對她懷有任何的惡意。甚至她還知道了,對於幼時發生的慘禍,少年其實記得的事情不多,就只記得自己有一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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