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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57:02 作者: 油炸鬼影
這聲槍響將小樹林中棲息的鳥都驚得惶恐飛起,若是那些追查組織正歡的有心人,應該很快就能趕來這裡。
「嗚哇,槍響了呢~」千島鶴揚起唇角,輕聲誘導道,「我們可是神秘的犯罪組織哦?現在卻鬧出這麼大動靜……你猜,條子會要用多久才能趕來呢?」
話音剛落,千島鶴又一發力,握住套筒後再將其後移了一小段距離。
剛才琴酒拿槍指著她時,食指是正好扣在扳機上的——這樣的姿勢確保了開槍時的迅速與便捷,但同時也是一個最危險的姿勢。因為在這樣的姿勢下,槍械任何角度的偏轉,都十分容易導致手骨扭傷。
套筒復進沒有到位,即使扣動扳機也無法擊發子彈。此時的手.槍已經變成一把無法擊發的燒火棍,扳機扣了也是白扣。
——機會!
千島鶴左手繼續向後拽著搶的套筒,右手則握住槍柄,有些孤注一擲地反方向用力扭動,導致琴酒手臂被迫扭成了反關節。
此時的槍口正好向下,她一個轉身,稍微將槍口往上抬了一點,把套筒挽回復位,右手持續扭著琴酒有力的手臂,卻已經感覺到了一種可怕的酸痛——琴酒的力量與技巧從來都不可小覷,所以必須速戰速決。
情況危急,也想不了這麼多了……千島鶴趁著對方因為手臂姿勢的扭曲而導致食指略微鬆動的那一刻,扣下扳機,一顆子彈便迅疾地從槍管當中推奔而去——
子彈直接擊中了琴酒的的大腿。噴灑起來的血花,一半落在了兩人的衣物上,還有一半變成血霧,又飄回了地上,為地面蒙上了一層淺淡的顏色。
千島鶴腰腹處的衣料瞬間備件染上了有血腥氣的鮮紅色。幸虧衣服的底色是黑色,否則看起來還要更加可怖。
「呵,帕圖斯……」琴酒感受到腿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怒極反笑。雖然受傷了,這卻並沒有為他的戰力打上多少折扣。鮮血的氣味反而好像更加激發了他心底殘忍的欲望。他此時的笑容無比危險,就像是一種擇人而噬而黑暗殘忍。
仿佛根本沒有被傷勢怎麼影響到似的,他右手一劈,便直接將千島鶴握在套筒上的手打了下來,重新掌握了對槍.械的控制權。沒有理會自己腿上的傷勢,他反而站得更加筆直了,只是低下頭來,獰笑著舉槍對準了千島鶴的太陽穴處。
「你這隻老鼠……可真是囂張啊。看來我得吩咐負責審訊的那批人,在你身上多玩點花樣?」他嘖嘖道,墨綠色的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當然……如果你能從我的槍下逃生的話。」
被槍管對準的滋味當然不好受,剛開過槍的硝煙氣味甚至仍在千島鶴的鼻尖縈繞。
「我說過了,我在這附近做任務,我來到這裡純粹是機緣巧合!怎麼,組織難道連成員任務之後的休閒活動也要管嗎?!不過是正巧經過這裡罷了,我不明白為什麼就能認定我是老鼠!」
「是嗎?」琴酒冷笑,「我可不管這些。我只知道……背叛組織的老鼠,必須被清除乾淨!」
他這話說得十分果決,手指微微用力,隨時都可能完全扣下扳機。在這種情況下,逃脫根本就不可能!
千島鶴原本還對自己的存活率十分自信——畢竟朗姆應該也是鐵了心的會把她的命保下來,就算真的遇到什麼意外,也一定會傾盡全力讓她全須全尾地被送回實驗室才對。
……但是琴酒一向是一個不可控的危險因素。說實話,千島鶴現在還真不敢賭。
萬一琴酒這個狠人的腦迴路真的不同於常人,隨著那枚子彈穿過自己的大腦,所有的計劃、所有的犧牲,全都將付之東流。
對此刻的局勢終於多了幾分憂慮,千島鶴舉起雙手表示投降,還對琴酒露出了一個力證自己無害的微笑。
反正她來組織的人設,就是一個為了活下去能不擇手段的瘋子。為了保命暫時屈服什麼的……再合理不過了。
千島鶴正準備說些什麼去阻止琴酒那突然想要發神經的愚蠢行為,至少給自己這條命再上一層保險——
就在不遠處,又一聲槍聲響起。
射擊者的槍法顯而易見的非常好,這枚子彈精準無誤地打飛了琴酒手中正握著的槍。原本正指著千島鶴太陽穴的手.槍,就這樣被巨大的力道推著,飛出了近十米遠。
不知是故意想要囂張地營造出浩大的聲勢,還是時間緊急根本沒有準備完全,這把槍應該根本就沒有裝上消.音器,這次的響聲更是能刺激到人耳膜的那種程度。
感受到手.槍脫手那一瞬間虎口處傳來的巨大迫力,琴酒回頭,試圖找出打飛自己槍的那個神秘人究竟是誰,包括千島鶴也朝槍響處看了過去。
在兩人的目光注視下,從那片陰影處中,終於緩步走出了一名少年。
今晚的月光很暗淡,包括星辰的點點光輝也逐漸被掩藏在了雲層之後。昏暗的光線讓千島鶴無法更細緻地看清少年臉上的每一處細節,但哪怕只是那光影之下較為模糊的面容輪廓,也足以讓千島鶴的瞳孔迅速收縮。
——太熟悉了,這張臉……
少年擁有著一頭顏色偏淺的褐色短髮,在額前的碎發之下,便是一雙蜜糖色的眼睛。
大約是因為仍未成年的緣故,他的面容看起來十分青澀,但五官的線條其實更偏向冷峻鋒利的風格,連帶著讓那原本顯得可愛柔和的面部,都顯得有了幾分冷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