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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57:02 作者: 油炸鬼影
    朗姆眼神一滯。

    克洛來組織前的人生軌跡他是看過的。無非就是一個……舉目無親被丟棄的異類小孩在社會底層深陷黑暗、抗爭無果之後自己也成了兇手的故事。

    而事情的最後,克洛也逐漸成長為了一名天生的高功能反社會怪物,像是偷盜、搶劫、殺人……無一不精。

    她被光明所厭惡,於是被驅趕進了陰影里。

    朗姆似乎終於對她上漲了那麼一點微弱的信任值,終於願意讓自己扼在千島鶴脖頸上的手放鬆了一些,但依舊掐著千島鶴的脖子,把她按在牆上。

    「那麼你是很希望走到條子那邊了?」他慢悠悠地質問。

    「不,一點也不!」千島鶴大口呼吸著氧氣,雙腳依舊無法接觸到實地,但卻比剛才好得多了——至少沒有直接的生命危險。她厲聲反駁道,「他們當年沒有來救我,現在我就要拖著全世界一起下地獄!」

    哦,她知道。她知道條子當年差點就救走她了——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後來又到底是怎麼流落出來的,正如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加入組織之前,把人生過得爛到污泥當中一樣。

    真是個有趣的孩子。朗姆心想。

    「哈哈,有志氣,有志氣啊,我的孩子!」他笑眯眯說道,但很快又話鋒一轉,手掌雖然沒有再次收緊,但話語間依舊儘是狠厲,「那你又是為了什麼而加入組織的呢?」

    成員們主動加入組織的原因有很多。諸如金錢利益、又或者是那些天生為追求罪惡與鮮血而瘋狂和興奮的壞種們為了求庇護與刺激。

    ……但千島鶴不是。

    朗姆看得很清楚,雖然面前的金眸女子童年遭遇的不幸大多與金錢相關,但就算不加入組織,單在那些黑暗世界裡混,她也能獲得不菲的酬勞。

    也許她是為了追求犯罪的快感,但若真是如此,她就不會一副「以組織為目標」的樣子,每殺一個人都要留一張向組織挑釁的便簽或紙條。

    畢竟,如果有組織的介入,她也不免受到約束。

    那麼就是有別的原因了。

    是什麼呢?朗姆饒有興趣地看向面前的年輕後輩。

    「活下去,我想活下去!」千島鶴閉目掩去自己的情緒,但咬牙切齒的神情卻出賣了她偏執的心理,「活得越久越好。我可以為了活下去而做到任何事。前提是——」

    「組織讓我活著。」

    現在的她,高傲、自私、冷漠、扭曲,唯一所願不過是長久地活下去。

    組織是可以救她的唯一方法。

    她願意用任何事情……來換取自己活命的機會!

    朗姆獰笑了一下,這次他比之前更加突然的收緊了手掌,看著千島鶴無法呼吸的痛苦表情,竟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我確實很想說……這是一個合理的理由。」

    他兇狠無比道:「那麼你又是為什麼知道組織能讓你活下去呢?!」

    他亦有所指。

    那件事情……能知道,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長谷川!!!」千島鶴在窒息的陰影當中幾乎說不出來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間隙,她尖叫著喊出了這個名字,「我發現了他有和我一樣的病!但是他還活得好好的……我相信組織一定可以救我的命!」

    「……」

    空氣再度被凍結住了。朗姆的手停住了,可他本人卻沒有任何別的反應,也沒再說話。他突然非常莊重地審視起千島鶴來,如同在看著一件寄託了他崇高理想的物品。

    朗姆終於笑了,這一次的笑容基本上可以算是真誠的。

    他鬆開了掐住千島鶴脖子的手,細心地把她放回了地面上,再把一下子腿軟摔在地上的她扶起來站好。

    「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孩子?」他溫聲問道,看著面前的金眸女子,等待著她說出那個自己想聽到的答案。

    「只要能讓我活下去!」千島鶴毫不猶豫。

    自己活下去就好了,別人活得怎麼樣、過得好不好,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當然只關心自己的生命,除此之外,不會多分其它事情一點關注。

    朗姆心情愉悅地勾了勾嘴角。

    「那麼,孩子……請認真享受在組織當中的日子,組織永遠是你的後盾。」

    說完之後,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去完成一個新任務吧……你的任務是護送一名研究員。她的代號,是『內比奧洛』。」

    「——至於你的代號,就叫『帕圖斯』吧。」

    ——知道嗎,這是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章的時候卡成了PPT……

    真的非常抱歉,昨天硬肝都沒有肝出來……

    今天補上!(嘆氣ing)

    *

    真的真的,大家的收藏和評論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啊!

    來評論區活躍一下嘛~

    第16章 騙你的哦

    二十幾層樓高的爛尾樓大致框架已定,但完全沒有任何門窗遮擋住大樓的內部。高空之中,大風呼嘯著灌過去,產生巨大的風聲,甚至讓人恍惚間覺得是誰在巨大的痛苦之下哀嚎。

    風聲呼呼作響的高層之上,兩道黑色的人影正在焦灼地纏鬥著。

    其中的黑衣男子已經滿身是傷,屬於強弩之末。如今的一切色厲聲茬都變成了他外強內乾的證明,反倒是正與他纏鬥著的那名女性顯得一身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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