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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53:09 作者: 吉丸子
閨蜜還說:「女人的悲劇是從心疼一個男人開始。」
她想,她的悲劇或許在悄然發生。如果跟白見思朝夕相處兩年,再看他為女主爭風吃醋,在後宮和其他男人爭鬥,自己會是什麼心情。
可能像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可能像弟弟成婚涕泗橫流,還可能習慣把他當夫郎了捨不得?
想到這,她有些討厭女主和這個世界,女主後宮那麼多,白見思以後加入會很痛苦,這個世界卻偏偏需要他們來拯救。
身旁的人微微扭動,蘇冰搓了下他的手:「還冷嗎?」
「不、不冷了。」白見思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潤。
今夜,他睡得很踏實。任憑外面風雪交加、冰天雪地,他被蘇冰捂著,溫暖到夢也變得很美好。
就是這一隅的溫度讓他貪婪,他願意一輩子蜷縮在內,不需要其他什麼好人。
第17章 . 白見思的羨慕 次日清晨,瑞雪兆豐年,
次日清晨,瑞雪兆豐年,外面銀裝素裹。推開窗戶,冬暉曦光下,天地刺眼的白,如同兩幅巨大相連的玉版。
糍粑寨多是吊腳高樓,冬季落雪樓底積壓不到門,春季化雪低層能抗返潮。
山寨隱蔽,幾重樓檐寬寬窄窄,錯落分布宛若長橋。
在寨子門前的平坦雪地上,數行腳印蔓延至山外。
蘇冰和白見思吃過飯,想逛逛寨子。
布鞋踩入雪地,嘎吱作響,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他們的鞋就被潤濕,雙腳凍成木頭,僵麻無力。
「你們的鞋不能踩雪。」
岳糍披著垂地的大氅,腦後梳管墮馬髻,圓臉圓眼,長相十分可愛。他趴在欄杆上,從三樓高的廊上俯看他們。
「你們回來換雙鞋,我帶你們游糍粑寨——芭芭和我打下來的天下。」
他笑嘻嘻地回屋拿了兩雙兔絨靴,下樓遞給兩人換上,責怪蘇冰:「你是不是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否則這麼俊一位仙男會願意嫁給你?瞧瞧你渾身的窮酸相,身為魂植師竟連雙靴子都買不起。」
誰想當窮人?蘇冰被罵得無奈。再說她的錢全被糍粑寨奪走,身無分文又是誰的錯。
岳糍嘟著嘴:「還是我的芭芭好,我要星星她都會給我摘下來。」說完,望向顧芭芭昨夜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默默抹眼淚。
這突如其來的淚水,讓蘇冰和白見思束手無策,他們都是不輕易掉淚的人,遇見岳糍哭,竟連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沒事的。」蘇冰乾巴巴擠出一句。
未料岳糍哭得更厲害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靈種哪是那麼好得的?他肯定會去求囂張跋扈的白家大小姐,或者他十分厭惡的養姐。」
「什麼?」
此話驚到蘇冰,雙目無神的說:「糟了。」
她真以為顧芭芭有其他朋友,現在一想,除了女主顧柒柒,就是白見思的長姐白見薰,不管找誰結果都是一樣的。顧柒柒和白見薰是利益夥伴,朝堂中一條繩上的螞蚱。
顧家糕點鋪和白府在同一條街上,顧柒柒兒時和白見薰交好,顧芭芭肯定認識白見薰。
此行前去,和文里的劇情相差不大,只不過提前了兩年。
淚水來得快去得快,岳糍哽咽兩聲,想引他們到處走走。
蘇冰未動,魂不守舍地道:「岳糍,有沒有飛鴿之類的給顧芭芭送信。」
岳糍眼睛瞪的滾圓,抬手指了指天:「大雪天的,你要將我的鴿子趕盡殺絕嗎?」
蘇冰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她只想到古代有飛鴿傳書,沒考慮到飛鴿的生理條件。
「那能派人追她們麼?我有急事告訴她。」
「可以,你去找我姑姑岳彌。」
岳糍以為她想提醒顧芭芭關於靈種的事,沒有深究,領著白見思去閨房玩。
屋子放了五大盆火,地上鋪的全是毛皮,人一進來頓時暖烘烘的。
岳糍脫掉虎皮氅,撥開檀木案桌上放的茶壺,給白見思倒一杯清香玉露:「我中的毒叫白夜寒,夏日不覺熱,寒冬臘月就要命了。」
他坐上軟榻,看白見思品茶舉止高雅,身上有平常人不具備的貴氣,好奇他的來歷,拐彎抹角問:「你嫁給蘇冰是因為她有魂力麼?」
白見思搖搖頭:「不是。」瞟到滿屋子的畫作,眼神黯然。
閨房暖如初夏,褐色木牆、書架掛的皆是岳糍和顧芭芭的畫作,相擁的、牽手的、打鬧的掛滿整個房間。
岳糍順著他的餘光,聚焦在一幅赤袒春圖上,露出瞭然的神色:「讓你見笑,這些都是芭芭畫給我的,這幅我讓她毀了,她非要留著,還要掛出來,幸好沒畫關鍵部位,不然我臉皮薄沒臉見人。」
捲軸上的人物隱晦而抽象,白見思也是無意瞅到,勉強辨出上面兩人沒穿衣裳,忙不迭避開。
岳糍睜著大大的眼睛,滴溜一轉,問:「你們行房時,她對你粗暴麼?今早寨子裡傳開了,說大冬天的,你妻主歡愉後不管不顧,趕你出去洗。」
白見思皺皺眉,不太喜歡聽到這樣的話,駁道:「她現在對我很好。」
「你是沒遇到比她好的人。」
岳糍說到這,很是驕傲:「每次顧芭芭都照顧我感受,完事後還親手給我洗呢。」
隨即晃了晃右手腕:「瞧,她送給我的,好看吧?還有各種首飾呢,只要是好東西,她全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