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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52:43 作者: 宇宇
生豬絕望地嚎叫,瘋狂地扭動著身子。
這個時候得有人端盆,彎腰在豬頭跟前,等待殺豬刀被抽出時接豬血。
但錢有為被豬瘋狂扭動的樣子嚇住了,退得遠遠地。
龔叔的殺豬刀抽出,一股鮮血噴了出來,生豬越扭動,血就流得越快,很快地上堆積一灘血。
「拿盆啊!」龔叔眼裡透出了急切的光芒,明顯地急不可耐,「接血啊!這血可金貴這呢!誒喲你這小伙子,咋這點常識都沒!」
「我剛才被嚇了一下。」錢有為臉漲紅的解釋。
芭蕉村牲畜廠的牲畜可比大河村養的多,齊全,錢有為居然這麼木訥,一向老實巴交的龔叔眼裡都藏不住的濃濃嫌棄。
第二百零六章 丟臉丟到姥姥家
血流得差不多,生豬叫聲漸弱,尾巴聳拉,四肢伸直。
龔叔去找來玉米葉,將死豬刀口塞住。
錢有為感受到龔叔的嫌棄,曉得是自己的手腳不麻利導致的,小丫頭在廚屋裡燒火肯定會聽見,這樣自己在她心裡的好印象會大打折扣。
於是主動跑進廚屋,拿兩把鋒利的菜刀,殺完豬就得腿毛,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龔叔,我年輕,我力氣大,我來!」錢有為說道。
他擼袖子,把捆住生豬的麻繩都揭開,便拎菜刀開始刮毛。
可這死豬毛髮太硬,咋個使勁,刀口下去只掛掉幾根,急得滿臉通紅,汗珠直往下掉。
李小琴從廚屋裡走出來,錢有為看到了,感覺自己的心像要跳出來一般,他又使了幾把勁兒,豬毛卻只掉一兩根。
錢有為知道今天自己丟盡了臉,這會正是翻身的好時機,可越是巴望表現,越是面臨著巨大的挑戰。
心突然間好累!
豬肉是通過宰殺生豬,再刮毛,然後拿刀子把肉隔成條狀,錢有為自認懂得。
可實際操作起來,卻是那麼艱難!
李小琴靠近了,錢有為心砰砰地跳,心裡七上八下的。
「誒喲我的小伙子!你咋就這麼幹刮呢!」龔叔來不及拴穩褲袋,拎著褲子就從茅坑方向跑來。
不用澆熱水就用刀子刮毛,諒他九牛二虎之力也掛不動啊!
「誒喲我的天,誒喲!」龔叔眉毛都皺了起來,眼神中透露著明顯的焦急與不耐煩。
這一聲嚷嚷把廚屋裡拿水瓢舀水的龔嬸和王紅霞,也吸引出來了。
大傢伙一看錢有為手拿菜刀,居然沒有在死豬被開水燙過,就對死豬進行腿毛這項程序,頓時驚得像頭頂炸了個響雷。
「我,我怎麼?」錢有為慌了,手拿菜刀有些措手不及。
「哎!」龔叔長嘆一聲,搖搖頭,眼裡的嫌棄更濃了。
李小琴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不是,錢大哥,你不知道死豬得開水燙才刮毛這事嗎?」
「我……」錢有為頓時變得目瞪口呆,好像腦袋上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
殺過的豬還得開水燙才能刮毛啊?
怪不得三個女人在出廚屋裡忙活燒開水!
錢有為臉又漲的仿若公關,低下頭,不敢看大傢伙。
這麼笑掉大牙的事被他干出來,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一霎間,他全身緊張得像一塊石頭,心沉得彷如灌了冷鉛。
「錢大哥,你在牲畜廠三年了吧,到底都學了些什麼哦。」李小琴頓了頓,朝王紅霞說道:「我都快忘了,現在自己也是牲畜廠的一份子,紅霞姐,改天你得提醒我一件事,我要跟孫隊長對頭開會討論下,養牲畜,可不能光停留在餵豬食和鏟屎的知識點。」
「這種應該有培訓過的吧。」王紅霞說。
龔嬸撇嘴說道:「肯定的呀!大河村牲畜廠,每年都會殺豬的呢,咋個在牲畜廠干三年都不知道這些基本點。」
七十年代,為了保證城市人口吃肉,農村養豬的或者牲畜廠養豬賣給國家,叫忍唔住。
在保證抬一殺一的情況下,自己或村里是能殺一頭來吃的。
大河村每年都殺一兩頭呢,龔嬸就不信芭蕉村那麼大的牲畜廠殺不起豬。
「算了算了,小錢,你歇著吧,我來。」龔叔說道。
話里話外,都是他是個腦袋不開竅的笨蛋。
錢有為感到受了不可容忍的羞辱,滿臉火辣辣的。
接下來,龔嬸,王紅霞,李小琴去廚屋提來燒得滾燙的開水,直接倒在豬身上,然後龔叔用鐵鏟就可以把豬毛,鏟下來了。
錢有為拿菜刀乾巴巴站在旁邊,完全插不上手,也不敢插手。
這年代的豬毛鏟掉就直接扔掉,不像十幾二十年後,有很多小商販會來收。
豬毛的用處有很多,能做好的刷子,一個刷子在十多年後價格在三四塊左右。
而且,豬毛製作胱氨酸和穀氨酸,能做成紡織品的原料。
對於李小琴來說,豬身上都是寶貝,她捨不得將豬毛扔掉。
不過現在工廠還沒有開起來,只能交給龔叔挖坑埋了處理。
龔叔麻利地用鏟子將豬毛刮乾淨,再用乾淨水一衝,一個白白胖胖的肥豬就展現在大傢伙面前。
龔叔用殺豬刀,從豬的前胸中間開始開膛破肚,這個力度要掌握好,不然會劃破豬的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