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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1:48:52 作者: 傑歌
    方鈺到底是太疼霍景,實在不忍心看著自己當成親弟弟愛護的師弟飽受求而不得的痛苦。

    而他也很慶幸,霍景最是有耐心,忍得住,讓他溫水煮青蛙不是難事。

    不過傅明熙那邊,也不能就讓他這麼下去。

    剛剛方鈺說的是信誓旦旦,但他也擔心傅明熙長久地不能放下心裡的那個人。如他所說,傅明熙的性子看著溫吞,心裡卻最是有主意,他那樣的人,心中認定的事情,認定的人,必不會輕易動搖。

    倘若傅明熙心裡真有個深愛之人,即便對方死了,傅明熙也會一直記著,百年時間,對於天賦好的修者來說,還真不算什麼。

    不過也興許是晗璋弄錯了。

    方鈺想著,無論如何,他還是要親自去瞧瞧,想辦法試探一番,傅明熙的心裡是不是真有人,或者他對晗璋是否全然無意。

    第二日一早,方鈺就給青輝峰送去信,說今日天氣好,光明峰後山的金光菊和千日紅都開了,邀請傅明熙和穆鑲一起到後山去賞花品茶。

    正好今日穆鑲和傅明熙沒什麼事,便欣然赴約。

    在後山的一處小山包上,方鈺叫人擺了坐席。

    傅明熙和穆鑲過來的時候,穆鑲發現四個坐席,兩兩擺放一起,這倒是沒什麼,但是為何方鈺和霍景一人坐一邊?這師兄弟倆不應該坐一起嗎?這麼坐的話他跟小師弟就得分開坐了。

    傅明熙倒是沒想那麼多,自然而然地就走到霍景身邊坐下。

    穆鑲看了直搖頭,他的小師弟啊,真是……

    方鈺瞧見穆鑲還站在那,便笑著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穆師弟,快來坐。」

    穆鑲笑了下,坐到方鈺身邊。

    傅明熙有個習慣,在喝茶之前先喝一杯清水。這時候坐席邊上的紅泥小爐上正燒著熱水,先前已經燒了一壺了,這一壺也開了。

    霍景將水壺取下,將燒開的熱水倒在杯中。

    那杯中原本就有多一半已經晾涼了的水,這水到進去就剛好兌成溫的,正適合下口。

    霍景將杯子推到傅明熙面前,傅明熙笑了一下就拿起來喝了。

    方鈺看著,心中頗有感慨。

    晗璋所有最細膩的心思,都用在了傅師弟身上。

    這麼看來要是想要讓晗璋對傅師弟死心那是決計不可能了,還是想想怎麼幫晗璋一把吧。

    方鈺打開了話頭,跟傅明熙和穆鑲聊著一些有的沒的。霍景一直沒說話,就在那安安靜靜地坐著。

    其他三人也都習慣了霍景的沉默,不會覺得不好,也不會忽略霍景。

    等茶的溫度剛好,霍景把茶推到傅明熙手邊。傅明熙拿起來抿了一口,微微挑眉:「這不是我釀的茶。」

    方鈺笑起來,「既是請你和穆師弟來品茶,哪裡再用傅師弟所釀之茶的道理?那不就成了借花獻佛了?這茶是別人送的,聽說晗璋喜茶,可著實送了不少。」

    傅明熙詫異地看向霍景,他是知道霍景有諸多愛慕者,畢竟以霍景的條件,要動心太容易了。但就如當初的霍晗璋一樣,霍景雖然優秀,卻因為性子極其冷淡,作風強勢,所以就算有數不過來的傾慕者,卻也少有敢跟他坦明心跡,更別說還能付諸行動的。

    傅明熙頓了一下,問道:「晗璋,誰送的?」

    第372章 我有你就夠了

    霍景微微皺眉,正要說話,被對面的方鈺搶先。

    「不是仙門弟子,是個散修。那人也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之前我與晗璋一同下山歷練,碰到了那人,我便介紹他與晗璋認識。沒想到他對晗璋一見如故,竟然不怕晗璋的冷臉,執意要與晗璋做朋友。晗璋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沒有直接拒絕。後來我那朋友就經常往仙宗里送東西。起先是直接送給晗璋,晗璋不收,才送到了我那。他也算是用心了,還知道四處打聽投其所好。到底朋友一場,也不好總是拒絕。這次的茶是他著實費了不少心思,親自到極北之地,又是親手採摘,就是聽說晗璋好這一口。」

    傅明熙轉頭看向霍景,似笑非笑:「是嗎?」

    霍景垂眸:「我只喜歡你曬的茶。」

    傅明熙笑容加深,「恩,我曬的茶都是靈茶,不光好喝,對身體好,也能輔助你修煉。外頭的茶,偶爾嘗嘗就罷了。」

    方鈺眼睛亮了亮,笑得意味深長。

    穆鑲一會看看方鈺,一會看看霍景和傅明熙,挑起眉梢。

    方鈺又笑著道:「傅師弟啊,晗璋的性子咱們都清楚,他身邊朋友不多,雖然想與他結交的人不少,但真能有膽量付諸行動的不多。我雖然與我那朋友也並無深交,不過是曾經一起歷練過罷了,但晗璋確實可與他多接觸接觸,若是人真不錯,也可以交個朋友。」

    傅明熙抿唇勾著嘴角,「方師兄這話可不對,晗璋他能明辨是非善惡是一回事,但如果是我介紹朋友給他認識,無比要確保對方品性純良,若是我自己都不了解的,那斷然不會直接讓他與晗璋接觸。晗璋不愛在這些事情上計較,難免會讓人生出被縱容的錯覺,那人若是真有不好的心思,我也怕晗璋吃虧。」

    別看傅明熙眼角唇畔還殘留著笑意,這笑卻是一點都沒有傳達到眼底。

    方鈺和穆鑲差點沒憋住笑?什麼叫「生出被縱容的錯覺」?到底是什麼給了傅明熙這樣的錯覺?能感受到被縱容的從來只有傅明熙一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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